林昭细细想来,不禁感到后怕,沈长歌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沈长歌将他们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计谋高深啊!
林奕气不过,往门外冲去,“我一定要去找她当面对持!”
林昭连忙喝道:“你站住!”
林奕回头,“父亲,我们林家没有败仗,可就是因为叶玖这个楚国叛徒,我们才败了的!”
林昭何尝不怒,他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算计了。
“你以为自己是她的对手吗?”
林奕咬牙,“我心中有气!”
他曾在吴风手底下当过俘虏,这成了他一辈子的过不去的坎。
所以他下意识将所有的过错归结于沈长歌身上。
至于林凝,她天性聪慧,到了如此这一步,大致明白了,只是她不愿意接受。
沈长歌原来是在利用她、欺骗她?
林凝出生在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里,纵然母亲早亡,但父亲和兄长们对她的关爱,弥补了失去母亲的遗憾。
她所受到的教育都是正直光明的,她所接触到的事物也都是世间美好,所以她一直良善待人。
可如今,沈长歌让林凝感到害怕,林凝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难道分别十年,一个人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林凝还不知道,沈长歌并非真正的叶玖。
林昭对林奕道:“世人皆知,我林府助新帝登基有功,和誉王府是一条船上的,你现在去找誉王妃对峙,有何用呢?”
林奕:“我就是要让世人知道真相,兵败不是林家的过错,而是叶玖。”
林昭反问:“然后呢?能改变什么?”
林奕:“至少。。。。。。至少可以恢复我们林府的名誉。”
林昭轻笑一声,他年岁大了,觉得这名誉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安危,“楚国江山都在誉王府手里,誉王妃此人心机太过深沉,你惹怒了她,难保她不会对你下手?”
林奕:“难道我们就平白忍了这口气吗?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
林昭乍然拍桌,“放肆!”
林凝赶紧劝林奕,“二哥,你冷静一点。”
林奕:“我冷静不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西周军营里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那是我一辈子的屈辱!”
林凝素来比林奕冷静,她劝道:“父亲说的没错,就算我们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呢?”
林奕:“我只是想把真相放在世人面前。”
林昭语气冷然,道:“真相?世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真相。奕儿,你贸然行事,只会惹怒誉王府。”
林昭劝阻林奕,还有一个缘故,是林家人不知道的。
他与沈长歌结盟,发动兵变,将四皇子楚矜推上地位,算是背叛了先帝。
从那一刻起,他已经和誉王府是绑在一起的了。
上了贼船,如何下得去呢?
如果硬要下船,只能投身水中,生死难料。
林奕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服软,更不吃硬。
“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害怕誉王府,所以你不让我去和叶玖对峙,可我林奕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我非得揪出她这个国之叛徒,将战败的真相呈给世人看!”
林奕以为林昭是害怕和誉王府对上。
林昭气急:“你。。。。。。。简直混账!”
林奕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转身就跑了出去。
林凝安抚林昭道:“父亲,你别动怒,我去劝劝二哥。”
林昭见识过沈长歌的手段了,深知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林奕绝非是沈长歌的对手。
“凝儿,你一定要拦住你二哥,让他守住自己的嘴。”
林凝:“放心吧,我会的。”
。。。。。。
而另一边,沈长歌和楚玦刚刚到家。
沈长歌道:“看样子,林昭的病不是假的。”
楚玦:“不是装病,但这病也来得蹊跷。”
沈长歌:“是啊,好端端的,腿疾怎么会如此严重呢?”
楚玦神色变了变,“很有可能是仇家报复。”
“我和你想的一样。”
“这么说,你猜到了那个仇家?”
“目前还不确定,等过几天,我去试探试探,便知道了。”
楚玦敲了下沈长歌的脑袋,“管他是不是仇家报复,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养胎。”
沈长歌:“好吧。”
但她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若是弄不明白,心里堵得慌。
两人刚一进门。
小白就扑了过来。
小白是一只雪皮狐狸。
昔年,楚玦在西周的围猎大会上,捉到了这只狐狸,而后送给了沈长歌。
结果一只灵气聪明的白狐,成了傻不拉几的宠物。
小白挠着沈长歌的鞋子,撒娇卖萌,想求一个抱抱。
楚玦毫不留情地将小白一脚踢开,“一边玩去。”
小白委屈极了,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沈长歌。
沈长歌笑笑,将小白抱了起来,抚摸着它身上柔顺的皮毛,道:“小白啊小白,你怎么长这么胖了?你可是灵狐,不是肥猫。”
小白:“嗷嗷嗷嗷嗷呜呜。。。。。。”
表示抗议。
楚玦将小白从沈长歌怀里拎了出来,“太医说,怀孕之人,要与小动物保持距离。”
沈长歌:“你未免太小心谨慎了。”
由不得楚玦不小心谨慎,自从沈长歌有孕以来,他四处阅览怀孕的相关注意事项,时不时还要与宫中太医交谈。
吓得太医们差点以为,是誉王自己有了身孕呢!
楚玦将小白丢在一边,警告他不可接近沈长歌。
可怜的小白,就这样被嫌弃了,嘤嘤嘤哭泣。。。。。。
算了,小白默默地去角落里吃肉吧。
吃饭的时候,楚玦又想到了什么,他把管家招来,道:“这几日,你去找几个会伺候孕妇的妇人,来府里当差,一定要选品行端正之人。”
誉王府里的下人,要么是春花这种未出阁的小姑娘,要么是阿音那种冷面杀手,要么就是男人,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顾孕妇。
管家立马懂了王爷的意思,“好的,王爷请放心,奴才一定办得妥妥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