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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有药,先不能动他伤口,赶紧出去。”何雉急促道,神情慌张。

我立即将蒋盘背起,何雉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侧扶着蒋盘的身体,避免我碰到他的伤口。

“马宽,现在下了山,我兄长重伤,无暇顾及你们了,你得自己带着马保金出来,否则就只能等我喊人进来拉他。”说完,我便匆匆朝着镇道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二三十米,我却发现,这马宽竟然独自一人跟上了我们……

没有再去管地上的马保金了?!

此时的马宽,面色上透着一股冰冷无情。

他微微低着头,眼中更是一抹狠意。

我忽然想到,若是刚才,只是马保金一个人被石头压住,恐怕马宽根本不会管他吧?

又或者刚才,不是蒋盘带着马保金下来,这马宽依旧会一个人逃命?!

何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怎么办?”她小声问我。

“现在管不了,出去了之后,让黄七进来救人,先顾上蒋兄。”我低声说道。

出镇的路上还算顺畅,我们几人从两山夹缝间的镇道出去,便看见了牌楼外头的马车,还有坐在马车上,严阵以待的黄七。

黄七见到我们,也是惊喜万状,快步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到了跟前,黄七神色就慌张起来:“这……蒋先生他……”

“蒋兄不会有事!何雉也懂医术,你先进去救一个人。”我低声和黄七讲进了镇道应该怎么走方向,以及救马保金的事儿。

我信得过黄七,他办事儿绝对靠谱。

而且蒋盘这样救人,我不想他醒了之后失望。

等我们到马车跟前的时候,我和黄七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他直接就跑着进了镇道。

何雉则是钻进马车之中,快速搬出来了我的大黑木箱。

她将箱子打开,从里头拿出来个包裹。

我们这一路上赶路,免不了需要草药,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何雉瞄了一眼马宽,打开包裹之后,扔给了马宽一包草药,又从贴身的衣兜里头取出来个瓶子扔给他。

“鬼婆子独门的金疮药,我知道你们赶尸匠也有止血的药,给我一份。”何雉语速极快。

结果马宽接过去金疮药之后,却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止血的药,只够我一个人用。”

何雉面色一变,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你!”

马宽压根不管何雉,坐下来之后,低头就撕开了肩头的衣服,给自己上药……

我这一行,已然了解了马宽的为人,抿着嘴唇,低声道:“先救人。”

何雉还是满脸愤慨,不过她很快收起情绪,和我一起将蒋盘平放在地上。

我这才看清楚,蒋盘的腰间插着一块尖锐的石头。

何雉抿着嘴唇,她忽然说道:“没有止血药……我只能尽量保住蒋先生的命……”

闻言,我面色一变,眼眶顿时红了。

“蒋兄不能死,不管怎么样,都要救他!”

何雉不再说话,而是拿出来一应草药,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去拔蒋盘腰间的尖锐石块。

一旁的马宽,正在用何雉的金疮药粉。

他胳膊上也有流血,不过血量已然不大,我盯着他看,他很快又取出来一个小小的玉瓶。

这期间,他瞄了蒋盘一眼,不过却无动于衷。

我呼吸变得格外粗重,踏步走到了马宽跟前。

“你想做什么?!”马宽那左边塌下去的方脸阴翳的盯着我,吹火嘴也绷得紧紧的。

他话音中,已然透着杀机。

“蒋兄救你们兄弟,才受重伤,井下一次,出井一次,刚才又是一次,三次救命之恩,你这止血药,不该不给。”我直接伸出手,要向马宽讨药。

“荒山野岭,我断了一条胳膊,这药给了你们,教我如何是好?!”马宽阴翳地回答。

“你断臂,但是却没流血到血崩,鬼婆子的金疮药绝对不差,等会儿我可以给你别的草药。”我胸口上下起伏,低声喝道。

马宽的神色却依旧阴厉。

他还是摇了摇头:“这止血的药,我的确不多,而且制作起来困难,保命的东西,李先生,你不要为难人。”

“况且在我看来,这蒋先生,怕是有进气,没出气,用了药也是浪费,壮士断臂求生,你们救他白费时间。”马宽幽幽的说道。

我听着这话,却只觉得胸口憋住了一股子逆血。

我反手一抽,“啪”的一个耳光,直接就抽在了马宽的脸上!

显然,马宽这伤势,让他没躲过去我这一巴掌。

他那半张完好的脸,顿时就被我抽出来了五个血痕。

他怨毒无比地看我一眼,猛地站起身来。

他的身高足足比我高过半个头,眼中杀机喷薄。

我毫不犹豫地抽出来了腰间的卜刀,飞速朝着马宽的脖子上扎去!

同时我一抬腿,直接踹向马宽的脚踝!

我这一下用了全力,马宽闷哼一声,险些摔倒。

而我的另一只手,则是飞速拽向他断掉的那条胳膊。

马宽要闪躲,可他这会儿却没躲过我,我直接抓住了他的断臂,用力一拽!

一声凄厉的惨叫,马宽重重跪倒在了地上,我的卜刀也架住了他的脖子!

“马宽!我告诉你!今天谁死,蒋兄都不会死!”

“蒋兄宅心仁厚,救你们兄弟的命,我李阴阳的好心肠却不会用到你身上!”

“药放下来,否则的话,我扯断你胳膊,再给你脖子一刀,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是感觉脑中一片晕眩,身上的冷意猛然蹿起。

这就像是当初吴显长用那些恶毒的话语激怒我,想要用怨气来滋生我身上的阴气。

马宽的话,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蒋一泓因我而死,若是蒋盘都死在这里,那蒋家岂不是绝后?!

让这马宽死,我都不可能让蒋盘出事!

马宽的额头上大汗淋漓,他眼中尽是痛苦。

不过他攥着药瓶的手,却忽然一下松开了。

药瓶落在了草皮地上。

另一头的何雉迅速跑过来,捡起了药瓶,就赶紧跑回了蒋盘身边。

马宽眼皮狂跳无比,他眼中的痛苦,又成了一股子示弱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