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青机低头看了一眼左胸的伤口,立刻出手止住了鲜血。
此时此刻,倪青机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既入生死台,可就由不得倪青机了。
许长歌不会给倪青机任何的机会,提剑再战。
倪青机先是避开了许长歌的前面几剑,但许长歌的攻势愈发凶猛,让倪青机已经招架不住了。
左臂、前胸、右肩......
倪青机身上的剑痕越来越多了,表情逐渐惊慌,不知所措。
半个时辰以后,倪青机已无最初时候的英姿了,衣服破烂,满身血痕,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脸部和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俨然要恢复出本体了。
又过了会儿,倪青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彻底露出了本相。这并非他的本意,而是被许长歌硬生生逼出来的。
“好大一只黄鼠狼啊!”
观战的众修士惊呼一声。
倪青机的本体乃是一头比大象的体型还要大数倍的黄鼠狼,漆黑的牙齿很是锋利,尾巴如精钢一样的颜色,蕴藏着极为可怕的力量。
嘭!
倪青机一尾扫向了许长歌,他已经不在乎什么颜面了,只求可以将许长歌杀了,哪怕同归于尽也好。
许长歌死了,便能打碎一切的变数,奠定妖族大业的根基。倪青机完成了这个任务,他的子孙后代可以得到极高的地位和资源培养。
许长歌将黑色剑胚放在了身前,拦住了倪青机的尾巴进攻。
“轰”的一声,黑色剑胚震动了几下,又掉落了几块碎屑。
“垂死挣扎。”许长歌神色淡漠,将倪青机看成了一具尸体。
又拼杀了数十招,倪青机所有的神通招数和道宝都被许长歌破解了,仅能依靠着本体道躯在苦苦的支撑着。
“噗嗤”
许长歌一剑斩断了倪青机的尾巴,让其仰天嘶吼。
紧接着,趁着倪青机吃痛之时,许长歌将其左腿砍了。
倪青机自知很难存活,想要拉着许长歌当垫背。当倪青机准备爆体之际,发现体内的灵气十分紊乱,自己根本没法掌控。
之前许长歌挥出了无数道剑意,都在为了此刻做准备。纵然是各种剑意融合的力量,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抹杀掉一尊大乘巅峰的修士。
因而,许长歌让剑意在倪青机的体内扎根,等到时机成熟以后,便可将其镇杀。
现在是时候了,随着许长歌心念一动,倪青机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十分的迟钝,刚才所想的爆体同归的念头也完成不了。
“为什么?”倪青机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遍布着浓浓的血丝。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剑意扎根,奠定剑域的根基。
倪青机的体内已经有了许长歌的剑域法则,让其产生了刹那间的迟钝,任何神通都没法施展出来。
就是眨眼之际,许长歌提剑砍了下来。
“轰——”
倪青机的头颅落到了一个生死台的上面,暗绿色的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当空。
若是寻常情况,大乘巅峰的修士哪怕断了脖子也可存活,花费一些资源就能重塑肉身。但是,倪青机没这个机会了,他体内的灵气被剑域分离,明显感觉到生机正在飞速地流逝,无能为力。
过了小片刻,倪青机的身体不再挣扎,“扑通”一声落到了生死台上面。
生死之战已经有了结果,玉初禁制缓缓散去。
禁制消散之际,带走了倪青机的尸体,让其烟消云散。
许长歌转身回到了玉初山顶,席地而坐,一句话也没说。至于倪青机,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上,尸骨无存,最后的痕迹被彻底抹除掉了。
“死......死了。”
众人望着玉初山的方向,莫名生出了一种悲凉感。
“这只臭黄鼠狼虽说算不上当世最顶尖的人物,但也简单啊。他死了,连一具全尸都没留下。”
老家伙们似乎感同身受,仿佛这也是他们的结局。
“这是他的时代,而我们只是陪衬,甚至连陪衬的资格都没有。”
年轻一辈最受打击,尤其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原本他们觉得自己与许长歌这样的妖孽距离不是很远,努力便有一丝机会追赶上。
此刻,他们才认清了现实,有时候努力真的没有用,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努力可以办到的事情了。
倪青机的死,对妖族的打击最大,其次便是新建立的帝宫势力。
老黑藤在第一时间便知晓了倪青机战死的消息,脸色阴沉,眉宇间浮现出了浓浓的怒色。接二连三的失败,对老黑藤的君威有着极大的打击。
可是,老黑藤身为新帝,对许长歌身上的因果多少有些忌惮,不敢随意出手。不然的话,老黑藤肯定不会窝在帝宫,早就下狠手了。
“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打算。”老黑藤思来想去,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天位已定,你若敢行逆天之事,必遭天谴。”
许长歌的来历实在是太神秘了,搞得老黑藤束手束脚,毫无新帝的统治九州的无上君威。
归根结底,老黑藤还是缺少了一些东西。他若经过正途登临了帝位,塑造出了无敌的道心,这一世必将无比的辉煌。
老黑藤若是凭借着真本事走到了这一步,这就是属于他的帝历时代,以前的极道大帝想要动他都很难。
“你得尽快成剑,后面的路可不好走。”
许长歌轻轻擦拭着黑色剑胚,喃喃自语。
黑色剑胚现在长约两米,宽至半米。虽然已经有了大致的剑胚轮廓,但距离真正的三尺青锋还差得很远。
许长歌将数条灵脉放在周身各处,一边打磨着黑色剑胚,一边汲取着浓郁的灵气,调养着身体。
人族之路已断,许长歌目前无法让修为更进一步。到了他这种道法境界的层次,修为其实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他还藏着底牌吗?”
万族强者盯着山顶的许长歌,脑海中莫名闪过了这个疑问。他们看不透许长歌,觉得其周身有着浓雾,迷惑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