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燕青幽虽然强得可怕,但有时候实在是不靠谱,许长歌不能全指望老头子。因此,许长歌想要寻求其他的助力。
乱江城的老瞎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小哥,这一次酒宴,你是为了引出我这个瞎子吗?”
老瞎子不喜欢弯弯绕绕,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刚才许长歌多次用凝重的眼神注视着老瞎子,全被老瞎子捕捉到了。
老瞎子怀疑许长歌多半认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次酒宴是为了引出自己。
“是,也不是。”跟聪明人打交道,许长歌当然不能装糊涂:“一方面我是真的想要大家喝酒,另一方面也是想与老前辈认识一下。”
“我一个过气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认识的。”
老瞎子自嘲一笑,继续喝酒。
“您老要是过气了,这世上可就没几个厉害的人物了。”
许长歌夸赞道。
“你这娃娃年纪不大,心性却远超同龄人。从你的眼神中,我感觉到了你对我很是熟悉,你是谁家的小娃娃?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老瞎子眼睛虽然瞎了,但心没有瞎。他实力通天,可以感知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意外得知了老前辈的身份和下落,这才厚着脸皮想要与前辈攀上关系。”
许长歌坦然面对的态度,让老瞎子比较舒服。
只不过,老瞎子不会为了一小壶酒便与许长歌结交,那样太掉价了:“酒喝到这儿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老瞎子不想被人算计,也不想欠下人情。然后,老瞎子从腰间掏出了几块上品灵石,放在了地上,算是酒钱。
说完,老瞎子便决定离开天悦楼。本来他以为能够蹭一顿酒水,谁知道到头来还是得自己付账,心疼啊!
这几块上品灵石,可是老瞎子的一部分家底了。到了他这样层次的人物,早已看透的世间的外物。若是老瞎子真心想要珍宝美酒,唾手可得。
凡尘炼心,亦是修剑。
“前辈不多坐一会儿吗?”
许长歌问道。
“不了,没趣味。”
身份来历都被认出来了,老瞎子当然不想坐在这里继续喝酒了。
“我该去哪里寻找前辈呢?”
许长歌知道不能强留老瞎子,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惹得老瞎子的不悦。
“有缘自会相见。”
一句俗套的敷衍回答,老瞎子推门而出,步伐缓慢地离开了许长歌的视野。
良久后,许长歌收回了目光,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许长歌心中低语:“任谁都想不到,乱江城内一个以乞讨为生的老瞎子,乃是一万五千年前的绝世剑圣。”
一万五千年前,曾有一人横推大世九州,剑道称尊,无人能及。
剑若出,风云变。
那个时代,世人皆称其为剑圣,名为李卿云。
剑圣纵横天下多年,难寻一敌手。后来不知因为何事,剑圣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至此,一万五千年过去了,世上极少有人认识剑圣。曾经的老一辈强者还活着的没有多少,纷纷猜测着剑圣死在了某个地方,不为人知。
“证道失败了。”
许长歌知道关于剑圣的其中缘由,一边饮酒,一边思考。
一万五千年前,剑圣李卿云欲要登临那至高无上的尊位,于某地隐秘地进行着突破。然而,剑圣刚刚往前迈出了几步,便落得惨败。
道心不稳,谈何证道。
剑圣对人世间的感悟还有几分缺少,所以导致证道最终失败了。从那以后,剑圣游走于红尘之间,游历了世间各处,前几年来到了乱江城。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
许长歌相信自己能够说服昔日的剑圣,如今的老瞎子。妖族帝墓,这一步棋十分的关键,许长歌不能够有所差池。
酒过三巡,天悦楼的酒窖基本上被许长歌清空了。
酒楼门外堆满了人,分着一坛坛的美酒,脸上挂满了笑容。
翌日,酒楼内只剩下许长歌一个人了,其余人纷纷离去,心满意足。临行前,那些人不断地夸赞着许长歌为人大方,极少数人还给许长歌许诺了一个人情。
总而言之,这一次许长歌大赚,心情愉悦。
至于天机院的长青道人,心头正在滴血,刺痛不已。
天悦楼的第九层,乃是长青道人的居住之所,天机院的分院之一。
长青道人本来以为许长歌是一个人喝酒,大大方方地许下了承诺,还将贴身玉牌相赠。谁知许长歌会请全城人喝酒,早知如此,长青道人断然不敢许诺。
话都说出去了,长青道人可没有老脸去找许长歌要钱。
“草率了。”
长青道人满脸黑线,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虽说天机院家大业大,一点儿酒水不足为重。但是,这事要是传到天机院的同僚耳中,肯定会被耻笑,落了面子。
乱江城内,都在传扬着许长歌为人大度的事情。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错过了机会,捶胸痛悔,恨自己没能痛饮一番,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长歌在乱江城内逛了逛。期间碰到了很多热心肠的人,都想与许长歌结交一番。
那些曾喝了许长歌酒水的强者,回到各自的修行洞府以后,收起了各自的面具,神情凝重。
事出反常,不可不警惕。
乱江城与万衍圣地毫无关系,许长歌费了这么的大心思要与城中强者结交,肯定是有不小的目的。众人心里盘算着,小心谨慎,不可能上了许长歌的当。
众人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着许长歌的一举一动,一旦许长歌露出了阴谋的痕迹,他们肯定不会陷入火坑。
许长歌其实很想说一句:“我真没别的意思,你们纯粹是想多了。”
许长歌找了一个落脚之处,安安静静地度过了几日。
五日的约定之期到了,许长歌等待着天机院给自己一个答复。
坐在天悦楼的大厅内,除了许长歌以外,再无别人。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有一人从天悦楼的上面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