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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历前年七月初,北秦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北山大营对那里的红巾军、飞蓬军、无当军、北秦中央军第三军团、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红巾军、飞蓬军、无当军、囚牛卫、狴犴卫、嘲凤卫、毕方卫、陆吾卫统称三军五卫。)进行了一次总动员。这一次的动员十分的成功,士兵的士气给成功激起了来。由于在军队里,北秦士兵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战斗力如何,这一点可以参考北秦的西征。禺支国强大到十万的骑兵,在北秦军面前,竟然不堪一击。整个西征,北秦前前后后损伤的兵力不到千人,死去那么少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离谱,也由此可以证明了北秦军队的强大。同时,由于这一战北秦军队又进行了一次改革和加强,在大量的步军中,士兵们竟然已经配给了一批射程不远的弓,这批弓会在北秦方阵强大的防御力下发挥惊人的杀伤力。由于军器还没有全部到位,所以只是一次政治意义的动员会,可不论如何,通过这次的动员大会,北秦军的杀气已经扬溢起来了。
在北秦军队里,很大的一部分人都是过去的戎族,这些小戎族在过去一直生活在中原大国的阴影下,这一点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当时中原文明先进,不知道有多少戎人想要挤破头的加入中原,成为中原的一份子。他们替中原的王朝当兵吃粮,伙食差,军饷低,打得还都是苦战,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混一个中原国家的人身分,这种事在现在看来,就和我们的一些国人挤破头想要到美国外面去一样。有的中国女性甚至为了出国要嫁比自己爷爷还要大的男人。这都可以说明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一种吸引力。
所以凭良心来说,在赵国军队和北秦军队产生了矛盾后,有很多的北秦士兵感觉到了害怕。好在的是,军队就是这样子,无论士兵怎么次,只要他们的基层军官不倒,那就不会出现问题。特别是北秦这种对军队控制精确到了十人队的地步。大量的北秦小熊们把北秦的军队管理的死死的,那些士兵最紧张的训练都可以得到解决,在这种训练与管理中,士兵已经形成了惯性。当然,就那些纯粹的新兵还是不行,可是话说回来,北秦的骨干力量还是扎扎实实的存在着。同时第四期的小熊已经开始进入军队里,担任并组建起军队来了。
北秦开始了动员,那么赵国呢?可惜还轮不到赵国,在魏国的使者把北秦的马赛大会消息送到赵国的时候,一直对魏国进行关注的秦国却先一步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得知这个消息,秦公立刻找来了卫鞅。坦白说,卫鞅对于赛马,真是不以为意,他当然也知道北秦伯的一些意思,无外乎搞两个钱罢了,但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个无聊的热闹罢了。但既然秦公要见他,他是说什么也要给面子的。当他步入国府内宫的时候,正好听见孟西白三族的族长西弧、孟坼、白缙等在秦公耳边争相说着自己家的马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精良,劝秦公选自己家的马去参赛!把国家的精力放在这上面,真是有点为务正业。
虽然这样想,但是秦公的感觉却还是不错的,道:“左庶长的意见如何?”
卫鞅道:“臣以为,不去参与!”西弧道:“卫鞅,你可不要太过分了,此事乃我大秦扬名之机,这样一个露脸的机会,我大秦如果不去参加,难道要给大秦丢人吗?”卫鞅道:“选马、带队、准备粮米,到了北秦,要花多少钱?在北秦的生活,又当是多少钱?我大秦的国府还没有富庶到那个地步!”孟坼道:“若是左庶长觉得花钱,我们孟西白三家出这钱,总不能让我老秦人丢了面子,我老秦以牧马起家,现在人家办天下赛马大会,可我老秦却不参与,输赢尚且是小,这忘本……哼哼……我们可不敢担这个责任!”
待孟西白三家远离宫室后,秦公才向卫鞅解释道:“本公也不想要去参加这个天下赛马大会,徒糜资财耳。但先祖秦嬴生秦、秦侯生公伯、公伯生秦仲。秦仲即位为侯王死在西戎手里。后有庄公再有襄公,一直以来,代天子牧(嬴渠梁用含蕴的说法形容他们先祖替周天子牧马。)!虽现在得国,更有穆公之霸,但人虽不可拘泥于过去,也不能忘本于从前,左庶长以为如何?”这话说的也没有错,打秦嬴氏开始,秦人就是牧马,说白了也是当时的一支戎人。既然老本行如此,到了现在,北秦举行赛马大会,无论怎么样,秦国不能没有表示。
这里面的含意不言自明。由于秦国于献公的时候,已经处在了低谷,在嬴渠梁当政的时候,更是困难的揭不开锅了,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鼓励国人的民心。告诉国人,老秦没有倒下去。由于变法一时间收不到绝对的成效,国家的好转是要一步步来的,是一年比一年好的,这绝对不是一蹴可就的,那么,以秦人的老本行,在赛马大会上得一个大小的奖,那也是一种对国人的交待,怎么说国府也有面子不是?不然,人家还以为你秦国现在连老本行都丢了,这话可就是难听了。这是秦公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若要参加比赛亦无不可,但是要在三月的时候比赛,那我们就一定要派出最好的良马,我大秦自然有好马,可是臣深深知道北秦伯并不是无地放矢的人,他既然有胆量有信心组织这种比赛的活动,那就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只怕此行花钱不说,还会自取其辱!”
听了卫鞅的话,秦公笑了,他道:“左庶长并不知呀,我们秦嬴氏一族,可并不是忘本之族,对于选马训马,都有十足的把握,非是如此,何敢言替天子牧?同时我们还有精良的骑士,纵是北秦伯真的从西域得到了什么好马,可马并不是决定的原因,在这方面,我老秦认第二,他北秦也认不了第一!”秦公的话十分自信,卫鞅也没有办法,于是道:“那就让国府出钱,总不能真的要孟西白三家出么,如果是这样……我们要带三千金左右去北秦。”
秦公的脸顿时比大便好看不到哪儿去,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要这么多钱?”
卫鞅苦笑:“其实北秦虽然没有使我大秦,可是已经让雍容典雅大商号送来的价目表。”
上面写着,到北秦会有住馆,这种住馆是不要钱的,很多也都是不要钱的,但是,上好的马精饲料就要钱了,训练马匹的跑马场就要钱了,其它的食物用具,也是一一要钱,北秦的物价很高,说白了就是死要钱,在这种种情况下,就算是少着用,也是三千金跑不了的。三千金,无论哪个国家也不会在这上面自认没有钱,这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再说既然言明是要赌,那怎么可能没有带钱来呢?同时,北秦的金行也得到了授意,到时好放高利贷。
“北秦……”秦公目瞪口呆的说出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卫鞅道:“君上,还要参加吗?”秦公呆了呆,最后长叹:“掏吧,权当打了一场战斗……”卫鞅问:“值得吗?”秦公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最后只能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只能这样做下去……”
面子,中国人就是要面子,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中国人最爱的就是面子,甚至不要里子。
既然如此,卫鞅也就无话可说了。这时,秦公忽然道:“其实只怕北秦伯也是算到了左庶长的态度。”卫鞅怔了一下,道:“君上这是何意?”秦公道:“左庶长觉得蓝田的那马场是为了什么建的?”卫鞅一笑:“的确是北秦伯的手笔,他这个人做事,总是想当然,不管不顾别人的心思……”秦公点点头,然后道:“听说北秦人在蓝田真的在运一些土石?”
卫鞅道:“这件事是车英亲查的,君上可以明之!”秦公忙道:“左庶长不要误会,只是北秦伯一向奸诈如狐,其狠又胜似于狼,秦国的石头,土壤,北秦焉能没有?所以北秦这样穷费心力的从我秦国运这些土石,真个是有点莫名其妙……”卫鞅苦笑:“臣也不知……”
这是真的不知,卫鞅不知,秦公也是不知。首先高岭土,这些土给北秦人用黑土包了,然后一发儿的运回来。无论怎么看,也仅仅只是土而已,就算是这是陶土,但陶土治成了陶才可以算成是钱,再说了,把这里的土运到北秦,然后制成陶器,说白了还是个赔本,所以无论秦国人怎么想,也是不可能把这种土给找出名堂来。再说北秦人运的石头,一般都是石灰石和花岗石,这两种石头混在一起,和一般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纵然是秦国最有眼光的铁匠和玉匠也是断定,这里面没有铁或玉。也就是说是单纯的石头,石头不值钱,这是一个必然,那么一来,秦国也是不可能阻拦的,如此一来,北秦人和运垃圾一样把这三样宝贝运回北秦,然后进行加工,最后变成成品转回头销往东方或秦国。
“我们要不要限制北秦人这样做?”秦公还是感觉不怎么放心,和北秦在一起,感觉总是在时不时的吃亏一样。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卫鞅不同意:“不行,君上,土不是粮食,我们没有理由禁止他们运,石头也不会变成铁器武器,我们也不好禁止,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北秦闹翻,说起来,虽然目前的北秦要对付赵国,可是一但他们度过了这次的危机,我们的作为就有些不堪了。不动为上啊……”
“唉————”秦公叹出了老长的一口气,最后才道:“罢了,二十年后见真章……北秦……哼……是了,左庶长,关于请北秦代为铸币一事,怎么样了?”卫鞅道:“君上,我们这样太过于急是不对的,我们先不要急,一切至少等北秦打败了赵国再说……”
“赵国……”秦公忽然对赵国有了一种悠然的向往:“你说……赵侯现在想什么?”
卫鞅顿了一顿,道:“一举灭亡北秦?不会吧……”顿时,两个君臣都自行笑了起来。
赵国还真是有了这种打算!赵侯、太戊午、太子语、公子范、芈选齐聚一堂。
“我们在蔺县、皋狼有兵五万焉,在定阳有游骑一万,在句注山有兵三万余,此行我们征发大军十万,想北秦小国耳,必无战车之物,可以提轻车(多为将官的乘车,可以在军阵里灵活的进行指挥工作,以替补下层指挥官的不足和军令传达的不便。)三百乘、冲车(用来冲敌杀阵的车,上面一般有二到三人,主要是利用车的车轴转动扫破敌军,将步军一分两截,威力无穷,但是车体人少而轻。)五百乘和戊车(战车的主力部队,这种车有两马拉的也有四马拉的,车上会有三到五人,全攻全守,最是牛b,它们是战车文化的中心。)八百乘,以雷霆之威,扫灭北秦,一战,只要我们先行灭了北秦于三水的军马,就可以长驱直入,到时,一举可以灭秦矣!”芈选兴奋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但显然失败。由于在早前,芈选提兵和中山战,失败。当然,错误不能算到他的身上,可是还是以败战辱军的罪名给压回了邯郸,可芈选十分忠心,这样的人也不好真的不用。要知道能臣不是没有,但忠心的却少。
“呵呵……算上了随军的民夫,只怕总计是二十万大军,如果魏国真的一动不动,那么我们二十万大军都用上,拿下北秦,可就发了!”公子范也是一脸的兴奋。他对太子赵语道:“太子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太子摇头:“北秦征战立国,非是侥幸,不能大意!”
“屁征战立国,”公子范喝道:“他北秦刘羲才打了几多的仗,打义渠,打禺支,两仗而已,老子都比他打得多!”赵侯喝道:“住口,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公子范一滞,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太子笑道:“父侯,小事,不要紧的!”赵侯没有说话,却用眼睛征询丞相的意思。太戊午道:“如果魏人真的不动,那么,句注山的军马不好动,狐戴(分流到赵国的狐族出身的将军,但由于狐族在赵国也失宠,虽然狐戴手中掌着一部强兵的权利,但也已经给排挤出了赵国朝堂的外面了,虽然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可惜的是没钱,所以纵然军队的战力强,也造不了反……)已经多年未分得军资,只怕不许重利驱使不动。再有就是蔺县和皋狼的军队。蔺县的县主是蔺丛武,此人十分有才,当年魏下我蔺,最后就是他配合定阳大军,一举夺回了蔺县,终于逼得魏军全部缩回到了离石要赛,但他的军旅么,就不是可以让人放心,毕竟没有真正的从军经验。而皋狼所在的皋狼将军姑射由箭法出众,也是久经战阵,如果君侯要人试试北秦军的战斗力,可以从蔺、皋狼那里分与他两万兵马,此我军兵马与敌军相当,且水上部队调动,臣想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知道君侯以为如何?”
芈选道:“若是两万兵马,那至少也可以试出北秦人的斤两,看他们到底多厉害。”
“芈选这话说的对!”赵侯予以肯定,然后道:“让姑射由领两万兵打一下北秦人,看看北秦人的实力,就这么下令了。还有,丞相大人,能不能挤出一点钱来,让狐戴到时也好有机会出战,狐氏也是大族,没落至此,我心伤悲呀……”赵侯虽然这么说,但是太戊午却是明白,说什么“狐氏也是大族,没落至此,我心伤悲呀”的,全是假话,从前狐氏也是如此,也不见你那样“伤悲”。现在却要来“伤悲”,说来说去,其关键还不是在想要狐戴手下的三万精兵参加战斗!狐戴虽然不堪,但在句注山、夏屋山一代,还是有着十足的威信。
句注山亦作陉岭、雁门山、西陉山,在今山西代县北。夏屋山在山西代县东北六十里,俗名草垛山,尔雅谓之夏壶山,《史记赵世家》里,赵襄了联贯登夏屋,请代君,遂灭代,代国的后裔在那里生活,十分强悍。这些王八蛋平时就一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这样的军队,赵国怎么给大权,自然要约束的,但是现在,为了打北秦,赵种觉得一点点的代价还是可以拿出来的。遂就提出了这一点。要知道,这里的人,上到五十岁,下到八岁,都是可以骑马打仗的,民风叫一个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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