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息虎的声音中,十五策马过来,逗他道:“不是,大人说了,是用刀轻轻的放在那儿,马儿和风会让我们的兵器自动的撕开对手!”
“呸!小兵伢子,就是骗我!”息虎可不是笨蛋,道:“军主说了,那是快速的情况下,但有的时候,还是要用力劈砍,不用准,要重,因为只要是重伤,只怕是断他支胳膊,也一样可能要他的命!哈哈,我是个笨人,只知道记军主的死话,怎么样?”
“这小子……精了!”十五恨恨的骂着。
一拨马头,就看见少年们动起来了。
“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一,二,三,刺!”在少年们的口号里,他们一遍遍做着统一单调的动作,虽然如此,可是看在十五等人的眼里,打心里发出了凉气。
“妈呀,这要是在战场上碰上了,那还了得?”几个秦兵小声说着,见过狠的,没见过这样的,相比之下,魏武卒强大有余,但这种整齐划一的威势可就没了,在这种五十人如一的气势面前,刹那间,你会觉得自己竟然是孤立无援的。。对方会如整块的铁板狠狠压下来,让你有跑无可跑退无可退的感觉。
这就是集体的力量,也是五十个人纪律下的力量。
“光这样不行,我们要跑起来,在跑动中,你们要看着,注意着,发令人的命令,也许是我,但我不在的时候,就是别人了,注意一切,当我说方向时,前方,后方,左前,右前,你们要记住,不能出错,当我说紧时,你们一定要密集起来,跟着我的步子,让我们跑出去。”
五十个童子军在刘羲的带领下,一起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理数着口号。
很简单的号子,一二一,一二一,就是这么简单。
“左前,刺……不要我说一二三了吧!刺,刺,再刺!”刘羲下达着一项项军令,然后道:“好样的,看看,那些女孩,在给我们挤驴奶,唱起来,让她们听听我们的歌!”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照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男孩尖叫的歌声惹来了姑娘们的娇笑,现在的男孩们可是大大的不同,刘羲给他们弄出了一水的绿军衣,刘羲尚绿,官越高衣越绿,刘羲身上就是墨绿。。这些童子军身上是草绿。
而女孩们,是青绿色。。
统一的衣服果然加剧了他们的归一感,也许,以前,还有孩子想离开的,但现在人人都拿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虽然,名义上,他们都是刘羲的奴隶,可是实质上,他们是刘羲的子民,奴隶和子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几个路过的秦国青年看呆了,没想到,他们遇上了这么一支少年军队。
从刘羲大营里树出的大旗说名了身份,现在,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支部族,名叫东骑部,他们也许年青,可正是他们的年青,这支部族全身上下发出了浓烈的活力气息。
在远处,你可以看见他们在干个不停,是的,一部分人在扒开草,让驴马有草吃,一部分,正在造田,为着春耕做着准备。
还有人,在大力的建着房子,他们用的,竟然是大砖!
同时,他们还在训练武备。
这是一个多么朝气彭勃的部族呀!
可他们还有看不到的,在地洞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不小的养兔场,前前后后,刘羲他们抓了两百支左右的兔子,这些兔子会在第二年,生下超过十倍的小兔子,两百只转眼间就会变成两千只以上,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数字,只要兔子养得好,刘羲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肉了,而不用考虑羊肉什么的。。
要知道,肉,始终是一件很珍贵的食品,纵是草原人,也不是天天吃肉的。
刘羲叫住了士兵,他看着这些脸颊潮红的士兵,笑了笑,道:“现在,你们是鸟了,不是菜鸟了。”这是一句玩笑话,但这些孩子们却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他们不是笑,而是一种自傲。
现在,纵是刘羲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了几分兵的样子。
其实,如斯巴达那样,的确是可以得到强大的士兵,但士兵得到的几率太低了,他们对高品质的士兵要求太高了,这让他们最后走向了极端的灭亡。。
刘羲喜欢斯巴达的军事作风,但不喜欢那种愚蠢的顽固。一切美好的东西,一旦僵化了,也就完蛋了,国家法制也是一样如此。不独乎斯巴达。
所以,这样的兵也够用了,在现代社会,刘羲记得很清楚,一个原本的农村小子,只用了两年,就成了一个特种兵,这能说明什么?对于士兵来说,一两年的训练,足矣!
只要士兵们学会了团结,他们可以战胜一切敌人,只要,他们学会了这一点。
在这一点上,如果士兵们有一点的不对,比如说一个人突然性的逃跑,那么就会给这支军队带来不稳,可是如果他们没有逃兵,就不会有那种现象。
在明朝末年,士兵们一遇上金兵,还没开打,就拼命往后退,这算哪们子战斗。
事实上,当年,在遇上金兵的时候,有一支秦军没有动,这支军队的数目是三万人,他们缺粮少饷,但他们有着最坚苦的精神,最后,他们给了皇太极沉重的一击。。
如果,当时这支军队不是三万,不是给漫无边际的伪汉军给挡住了,单凭那些八旗兵,还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最后,这支军队全数战死。而当时领全中国最好待遇的关宁铁骑,这支逃跑大王,是第一个跑的。
宋朝也是的,他们的士兵都要在脸上刺字,以免他们当逃兵。
但到了战场上,士兵还是向后跑,法不责众,大家都跑,你能怎么办?
再无能的将军,给他一支强军,他一样能打出好仗来。
但是纵如岳飞再世,如果他手下的士兵是那种一战没打,就调头后跑的,那也完蛋。
历史上,戚继光打倭寇,他最初是用府兵,但很遗憾,当时的明朝府兵已经完了,士兵比地地道道的流氓二痞子还不如,纵然是戚继光也是一样拿他们没办法。。
最后,戚继光不要他们,另选募兵之法,才征出了一支强军,这才成就了他抗倭的目的。
没法子,再好的将军,也是一样要强壮的士兵来打仗呀。
但,敢打的士兵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强军,是那些整齐划一的强军,不管多少人,指挥起来,就如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军队,如现在的,只要是五十人,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不要小看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真正的主角,就是这样的勇士。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们要牢牢记住,战斗中,永远,不要和敌人进行正面的接触!”刘羲对他们说道:“看我,如果我要攻击你们,我只能从侧面上,如果我从正面上,纵然是我,也一样会死在你们的枪下,所以,不要从正面和你们的对手交战!如果一定是正面,一定要建立在我们的枪比敌人的要长,而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要集体的,向右刺,不要管别的,你前面的敌人有你的战友对付,你替你的战友杀死你们的敌人,敌人不会想到你不杀他,而是另一个人来杀他,所以他在这时,只会让你边上的战友刺死,记住我的话……”
刘羲一边说一边教:“战斗时,一定要跑起来,小跑,但一定要跑,不能乱,你们要时刻调整自己的队型,我现在只有你们,不能让你们白白和敌人对消,所以一定要跑,跑起来,往他们的侧翼跑,到他们的侧面,在敌人的侧面,你们可以不用右刺,因为他们自己把侧面给你了,所以,你们只要直刺就可以了,一下子,刺过去,刺得要快,拔得要狠,不能有停顿,动作一定要连起来。。现在开始,跑起来……刺……左刺,右刺……右前刺,左前刺!让我们跳起舞来,杀,刺,杀,刺!”
天色渐渐黑了,刘羲叫住了士兵。。
“你们已经经历了很多的训练,现在,你们有了新武器,你们用木枪玩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可以要见血了,我要见血,你们,看见了?都没有夜盲?好,打上火把,分成十组,给我进山,你们要在山上呆上三天,然后下山,不要空着手,我要看你们的成绩,拿出一只起码的大型野兽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给我上山,杀!”
刘羲发布了新命令。
“杀!”男孩们大叫着,一起分组,那是多余的,他们只是在考虑,白露跟哪一组。
“我也去?”白露可不想蹲山里。
“你可以拒绝,但你想好了晚上怎么伺候我吗?”刘羲问。
白露脸上一红,恨恨道:“我才不会输!”转身对刘大道:“不要分了,我和你们一组,就是这样,看谁杀得多!”现在的白露,皮有点黑了,但一样光滑,手上更是长久不离大枪。。
刘羲回到营地里,月勾迎了上来:“怎么叫他们这样上山,他们还没有吃……”
刘羲回道:“就是如此,战士,是伟大的,怎么可以骄气,你就是这一点不好,不要再说了,对了,我让你加制的大旗,好了没有?”
月勾笑了,道:“那话儿可好,只是口气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呢。”
刘羲哈哈大笑,道:“日出东骑,唯我不败,这话怎么不好意思了,只要我不败,那不就名副其实了?你看着,我会让这个旗号名副其实的。”
月勾温柔的笑了,从暗处拿了一杯冰奶,给了刘羲。
刘羲喜欢吃这种冰奶,相当于冰淇凌。
吃了两口,刘羲道:“对了,我忘了说了,我们是不是趁着天冷,多挖几个大大的地窑,用来放冰?”
“已经弄了,还等你说?”月勾小心着说话:“这件事猗涟夫人已经在弄哩。”
刘羲点点头,不得不说,猗涟对他的事业,的确是有着很大的帮助。他叹了口气,等这些孩子成了,他就会带着那三十铁骑,北上过河,征战义渠,那时,又不知,是怎样的光景了,而这场战斗是什么样子,刘羲也全然不知道,希望会如自己的愿望,一切如意吧。
和刘羲这里的新兴旺盛相比,栎阳是另一个样子了。
此时,栎阳城内,街市萧条冷落。店铺灯火星星点点,街边行人疏疏落落。
幽幽摇曳的灯火下,可见市人衣着粗简,时有担柴牵牛者在街中缓步穿过。在这条直通秦国国府的短街上,既没有一辆那怕是简陋的牛拉轺车,也没有一个衣饰华贵的人物。
店铺前的人们进行着简单的交易,或钱货两清,或物物交换,都在默默进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争执。
小城短街,静而有序,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但却没有一点儿慌乱。所有这些都在无声的表示,这座小城堡经历了无数惊涛骇浪,已经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
一匹快马骑士飞骑到了一间灰色的青砖瓦房下。骑士从马上跌下,复又站起,喝道:“我是金令箭特使……”
大门前两排黑衣甲士肃然侍立,石门前带剑将领拱手高声道:“君上有令,金令箭使者无须禀报,直入政事堂。”
黑衣人从马上一跃飞下,甩手将马缰交给将领,大步匆匆的直入石门。不想几步之后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嘶哑的摇手:“快,扶我,政事堂。”
四名护卫军士立即抢步上来,抬起使者疾步进入国府宫。
说是国府宫,实际上是一座九开间的六进大宅院,外加一片**园林。
比起东方六国来,这里的简陋,可以说令人发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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