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脚将下马石踢出四五丈远,祝彪勃然大怒:“曲毋僮废物!东朗关守将该死!”
前来传达消息的太监噤若寒蝉,跟身后的四名侍卫一块做了缩脖子乌龟。
宋王在自家王府里那也是大怒一场,嚎叫着要刮了曲毋僮。但是,怎么收拾残局呢?宋王的香火只能烧到祝彪门前了。
“窦兵,尚平南。”
“卑职在。”
“集结骑兵,准备出发!”
“诺。”
祝彪不带步兵了,那样太费时间了。而且曲毋僮信报上也没关外的全州军添兵了,金牛关中至少还有三万军队,添上一万骑兵,足够用的了。
“随我见宋王!”眼睛扫了右处的冯恩江一下,祝彪脸sèyin沉的翻身上了马背。
“驾,驾……”二十来名亲兵被冯恩江挥带上,一行人马疾驰奔出了大校场。
没到王府,祝彪就看到王府门庭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等赶到地方了才看清楚,宋王竟然亲自迎接到了大门,正等候着自己呢。
“本王汗颜,汗颜呐。又要麻烦祝帅了……”看着急匆匆赶来面sè恢复了平静的祝彪,宋王分外的感觉不好意思。人家才清闲下没两天,就又要麻烦人家出征了。
“大王客气了。这是分内之事,祝彪不敢推迟。”祝彪向宋王道明了要求,不用发步军,省的误事,浪费时间,只率一万骑军新兵前往。
宋王一口答应。他对祝彪已经绝对的相信了,祝彪要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宋军自身的一场场失败早就把他心里的那点野望和底气打消的一干二净了。宋王现在对自家的兵马严重的不感到放心,而只有祝彪的出马才能让他真正的安心。
“废物,一群废物!”送走了祝彪,宋王回到自家王府里又是指天骂地的一场痛骂。
祝彪打马返回校场,一万骑兵已经全部集结,然后奔出永兴城。部队的士气不是很高,只在67到73之间回荡,这也难怪,大军两月征程才告一段落。歇息没两天,舒服劲正在瘾头上,就又要才出发了。事实上就连祝彪自己的战意也不是很高。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厌战的一ri,但事实就是这样,现在的他真的不想打仗了。
心累神疲!
一下午连带着第二天一个白昼。傍晚时候军马来到了距离东安郡咫尺之遥的丹井县,如不出意外,明ri中午前抵达金牛关不成问题!
“大帅,大帅,东安郡紧急军情。曲将军前ri率兵出击鼎山,大败而回,四万兵马折损近半!”
驻马停军。草草扎立个营寨。祝彪心气到现在还没提升起来,营帐一搭好,就直接钻进躺下了,有点百无聊赖的。而至于军中的其他杂务由冯恩江、窦兵、尚平南三人看着料理就是。
但是当尚平南抱着这个‘爆炸xing新闻’闯进营帐的时候。祝彪再没心思百无聊赖了。
万千思绪从祝彪的脑子里闪电的速度穿过,好半响,被这个消息震慑了一把的祝彪才无力的叹声一句话:“曲毋僮,他真是一头猪!”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祝彪考虑。是不是连夜起兵拔营赶东安的时候,永兴来的快骑终于追到了。
“禀祝帅。晋王再发二十万兵,会同十万泗州军,北、东两面夹击向王城,宋王诏令,请祝帅火速兵返永兴……”
不用再犹豫要不要起兵拔营了,祝彪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必须赶夜路了。但方向不再是向南,而是北返。
来时一天半的路程,时一天一夜足矣,虽然当永兴城就在眼前的时候,一万骑军已经是一支彻彻底底的疲军。
“有将军在,本王安心矣!”宋王两眼**辣的期待,期待的看着祝彪。再创奇迹,再创极其……俩眼睛似乎都能话一样。
“大王安心,祝彪定尽心竭力!”
“军阵之事孤王尽付之祝帅也。只不知祝帅意先取那一面敌军?”宋王没能从祝彪口中听到一个准信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祝彪闻言内心立刻泛起了苦笑,先取那一面敌军?晋军有二十万,泗州军有十万,永兴城内的宋军杂七杂八的全都算上又有多少?有十万吗?还‘先取’……
“晋军为泗州之胆。如果大王信得过祝彪,祝彪愿请步骑六万,移师临水,以待晋军!”
上一会晋军吃亏吃的有些多了,大踏步往回撤,临水以南地区全丢给宋军了。
现在,晋王兵力已经调动往临河汇集,并没有正式向南进发,临水这道还算不错的防线,依旧还握在宋军里。
“祝帅尽可施展!”永兴宋军扣除掉六万步骑后,就只剩下了三万来军队,宋王心中如何没有疑虑,但是他更明白,自己唯一的希望还是要记挂在祝彪身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很清楚。
“谢大王!”祝彪jing神一震,宋王果然对自己报以厚望,这样的相信自己。既然如此,那就拼一把又如何。
当晚歇息不,第二天,也就是五月十八ri清晨,六万步骑徐徐开出了永兴城北上临河。
“嗒嗒嗒……”
十八ri夜,细雨如期而至。祝彪披着蓑衣巡视了宿营地后,并没有立刻回帐中歇息,而是仰望漆黑的夜空,这场雨来的好啊,这场雨后劲足啊!
感觉告诉他,明天的天气依旧是‘雨’,还是中雨。
夜里,哗哗的倾盆大雨下了好一阵,然后雨势逐渐消弱,当减弱到中雨档次时,就再也不动了。
“祝帅好厉害,竟然能看得出今夜有雨,宿营特意寻找在高地。”一夜里,本来有些低迷不振的士气改变了,从64、65,一跃升到70。
“哈哈,为将者知天时晓地理,何奇之有?”
到天明时候,披着蓑衣来请见祝彪的刘卓都忍不住为此感叹,祝彪如此的装逼了一句。心底里暗暗道:“如不是这几天下雨,我才不会先寻晋军的麻烦呢!”
就是因为下雨,因为宋晋两军间有临水这道分割线,祝彪才想着先来北面找一找机会。
已经是盛夏了,雨水充沛,临水水量必然暴涨。如果晋军真的把二十万大军堆到临水边,难真就没一点一击破敌的机会……
六万步骑在泥泞中行军,二十一ri赶到临水边。祝彪看那临水果然河面暴涨,流量大增。而对岸的晋军,颇有些出乎预料,据张楠汇报,这些ri子来斥候看到了一股又一股的晋军汇入临河郡城,但就是没有一部开到临水边的。
祝彪闻言眉头大皱,这是为何?晋军明明集结了部队却按兵不动,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先修理已然杀到永兴的泗州军?
如此五ri的相持后,十万泗州军在夏侯慕彦的带领下真的杀到永兴城下了。此夏侯慕言者,夏侯德超之孙也。
“严密监视临水方向宋军动静,其余的,按计划行事!”永兴城外,上次晋军攻城的一切痕迹都似乎被铲平了。但是不要紧,夏侯慕彦有‘计划’。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拥兵六万,虎踞临水南畔的祝彪。
经过上一回的开州之战,现在谁还敢真的瞧不起这个北汉小国来的小将?那是在找死!
血淋淋的事实是祝彪最好的明证,一场大捷接着一场胜利,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所以,此次重整旗鼓再来战的朝廷军马,改变了先前的策略,何必非要与祝彪拼个你是我活呢?泄掉祝彪军的锐气,然后釜底抽薪才是正途。
祝彪打仗再厉害他也改变不了自己是汉人,不是中原人这一事实,只要宋王消停了,祝彪就是坐拥百万大军,那也是水上青萍,无根也。
或许ri后唐王正式出山亮相的时候,他依旧会是朝廷难啃的一只硬骨头,但是就宋王,就开州而言,他还不足为‘道’。
“大帅,泗州军布置一万人在郡城以北区域,以防止我军的突袭。然后九万大军三面包围了永兴王城,放开了北门。现在正在挖掘沟壕,赶制、转运各种攻城器具……”
“下吧!”祝彪指敲着帅案,泗州军的法子是晋军的老套路,只不过围三缺一从南门转移到北门了。
可总体上朝廷一方军马的路线祝彪依旧看不清。难道临河郡的二十万大军就是来跟自己耗得吗?
“祝帅。何不派出几支短小jing锐,过河偷袭晋军哨所,以试探其动静?”张楠提议道。大军如此的‘对峙’着,让他内心实在是没谱。
他这样的提议,不是真的为试探晋军的动静,而是实在憋得受不了了,想要‘爆发’一次。不管怎么样,‘杀敌’总比平坐着好吧?
“那好。张将军可在军中挑选三千jing锐,自主行动。两ri内,要中间河段的这五个哨所全部拔除。”
“但如遇到晋军的大部队,不可浪战力敌。要知机而返,保存实力为要。”
“末将领命。”张楠兴奋的抱拳道。
两ri后,张楠不仅把临水北岸中段的五个哨所扫荡干净,更向内挺进五十里,连吃了晋军七支巡逻地,近千人军力。
郑国雄看着地图皱眉了,祝彪这是想干什么?举兵杀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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