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名门正派的沥血门弟子不可能跟曹豹这等绿林败类勾搭在一起的。
梁永乐此次前来仅仅是为了请祝彪到外面一叙,他们有些问题要问问祝彪。而至于藏到门后面,可以说是惯性使然,也能够说是为了先给祝彪一个下马威。
梁永乐知道事情轻重,很干脆的给祝彪赔了个不是。让祝彪隐隐心头的不满立即消散了去。
名门大派里出来的弟子,多看不起江湖野人,能给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赔不是,人品相当不错了。
“梁少侠,请——”祝彪一指后窗,做出了一个让梁永乐前面带路的手势。
梁永乐当即笑了,自己任务完成了。中间虽出了点小差错,可祝彪够上道。
两道人影直直穿过房后的小池塘,一丈多高的院墙也是一跃而过。一路上祝彪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让梁永乐心中暗暗为之惊奇,他习练的《血光幻影》可是沥血门中的一流轻功功法,较劲中竟然没能甩的下祝彪这个独行客。
想起一开始的那两掌,威力同样不俗,梁永乐彻底灭去了心头对祝彪的轻视。有这样的传承,背后不会简单,未来更不可小觑。
名门大派就是名门大派,祝彪在庆县、留县历经了多场拼杀,除去一个孙天风外,交手的也就是三流高手。曹豹的武功可以算是第二,应该在三流的顶峰,可并没有脱离这个层次。
而眼前的沥血门五人组,一个一流高手,两个二流高手,一下子就抬高了层次。仅有的两个三流高手,看年龄也绝不会超过十六岁。
如果是寻常人,看到沥血门这般阵容无形里就短了三分气势,不说唯唯诺诺,也要毕恭毕敬。可祝彪傲骨使然,内心又有底气,在那六师兄齐秋雨面前有礼有节、从容自若。
面子是人给的,可也是自己挣得。祝彪这样表现,自也赢得了沥血门五人的一眼高看。双方气氛融洽,祝彪将自己注意到的一些细节一一讲出,比如山寨里突然燃起的焰火,甚至是三狼各自的武艺,其中以交手多了几合的曹豹最为详尽。
齐秋雨面色失望,听祝彪言,小王山三狼倒颇有几分江湖人士的架势,可是没有汉卒铁牌那就没有半点的关注追查价值。
祝彪原路返回客房,他心中暗自惊讶‘汉卒铁牌’的意义,没想到它背后势力那么强大,上万人的战力,高手层次上也可以一举灭掉四大门派的四支行动小队。听齐秋雨讲四小队灭亡时间都差不离多少,明显不会是一伙人做的。
“江湖这潭水还真深!”
有些担心穆薛华的安危,但是清虞山,祝彪此刻显然不适于去!
王都北平。
全北汉赫赫有名的富豪之家南宫氏,家主南宫靖五十大寿的筹备工作正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南宫府邸,除去关闭的中门外,侧门、偏门、后门,进进出出无数的仆人在忙碌着。这其中几个人往来进出,当真是半点不引人瞩目。
深宅里的一间密室中,南宫靖、南宫瑾、南宫瑜三兄弟全然在场,小辈人中的几名英才南宫羽、南宫亮、南宫煌、南宫晔,以及家族内最重要的两大长老南宫琴音、南宫绕梁,南宫世家全部的精华汇聚一堂。与他们同在这间密室的则是三名相貌普通之极,身材适中,身着青衣小帽的‘下人’。
这三个撂入人海中就立马能消失不见的下人此时却平稳大坐的与南宫靖并驾齐驱,地位显然还要高过在场的南宫家余下之众人。
特别是正中央的那名下人,脸上带着一副和气的笑,周身上下却环绕着明明是高人一等的姿态。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味!
“越骅先生所言当真?”南宫靖掩不住自己的巨大惊喜,嘴巴乐的都无法合拢。
“哈哈哈,这等大事,小可怎敢胡言。夫人家书稍后就到,家主真可是双喜临门啊……”越骅双手抱拳恭喜着南宫靖,两眼里可以看出,这一刻他是真的恭喜,无有一点虚假。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
南宫家全部的人都无不露出狂喜的神色,南宫靖喜极之下更是潸然落泪。两年了,两年了,女儿终于等来好消息了……
“三位先生,可还要某家再出手?”南宫瑜喜的睁大眼睛问道。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气,内力涌动,就是四大派的长老在自己面前也能一举轰爆!
南宫瑜,很文雅的一个名字,但脾气打小就是急冲冲。
越骅、孤山、平潭,三人显然清楚这位南宫二爷的性子,相视一笑纷纷摇起了头。
“二爷休急。我等目的在不江湖,而是在扰乱地方。敲打四大门派一次就够了,只是要他们今后安分一点,就没必要费精力在他们身上。
平潭,你将内线所报告于家主………各位,我等筹划已久的计划,时机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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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南宫府上的阴谋策划再大,它也碍不着留县城内祝彪的半根毫毛。
清晨。
空气中似乎流动着一股寒冽的透凉,深吸一口,肺腑都浸透着一股凉意,但没让人打冷颤,反而有种来劲的精神头。
外面有着薄雾,太阳尚未露面,但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好天气。
在客房里好好睡了一觉,祝彪赶早起来就打马出了县城。
马蹄声激扬,一路向前滚去,祝彪想着心事,在周遭轻纱似的雾气飘渺中,他的‘心’也似与雾气相融,眼睛都变得有些迷蒙了。
忽然,他把马速缓了。眯起双眼向路前的一片朦胧里注视——那里有一团黑影在蠕动,速度很慢。只是这团黑影比起一个人的体积要大上不少。
青狼的复仇,任务始终像一根刺一样钉在祝彪的心理。而且有了上一会背后挨刀的教训,现在他做什么事更加的小心谨慎了!
家人,已经不知不觉间上了他的心头。他现在的这条命,不仅要为自己活着,也要为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的亲人们活着。
即使祝家庄的那些族人,现在给他的感觉都不必二十一世纪那几个兄弟的分量轻。
这里面有受原意识影响的效果,可也有一部分是祝彪愿意去那么想的!他让坐骑换成了小碎步,戒备中朝前接近。
本来,道路上发现其他的行人是一桩极为平凡的事,他大可不必如此慎重。但是现在天色还早,雾气都没有消散,往来路人这个时候都是不该活动的,而且这个黑影又比寻常人真的要大上不少,并且移动缓慢的让人感觉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