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别墅外,一袭白色长袍的男子,静静的站在下面,望着二层亮着灯的窗户,艳红的唇,扬起一道略带轻佻的浅笑,“该是继续沉睡的时候了……”
客厅里,慕玄焦急的等待织星,有些坐立难安。突然,他扭过头,透过落地窗直直的望向黑暗中某处。有种既熟悉又诡异的感觉,令人全身不舒服。就好像,被毒蛇散发出的腥臭之气团团包围。
他阖了下眸,神情凛然,迅速的寻着这股感觉就追了出去。
冷亦然回来的时候,陈阿姨已经给炎敏简单的处理了擦伤。他坐在床边,眸子低垂着,“妈,不要怪织星。”
炎敏硬是挤出一丝善解人意的微笑,“傻孩子,我怎么会怪她呢?我知道,她对我一直都有成见,这不是三五天就能化解的,再加上伟诚走得早,这孩子也的确可怜。”
冷亦然有丝感动,握住她的手,欣慰道,“妈,你变了。”
炎敏轻笑着敛下眸,淡淡的说,“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回。”
冷亦然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喂,艾米,什么事?”听到电话那端的汇报,他的眉头蹙了起来,“我马上过去。”
“亦然,你要出去?”
“嗯,公司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下。”
“哦那快走吧,公事要紧,去吧。”
隐蔽的角落里,帕湜目送着冷亦然离开,嘴边的弧度开始加大。像抹游魂,来到别墅下,顺着外面的梧桐树灵巧的爬了上去,身子轻盈的落在了二层阳台。
屋子里,炎敏刚好吃过药准备休息。听到异响,倏地转过头,“你是……”
在她瞪大的瞳仁里,清晰的映出一颗光彩夺目的水晶球。她呆呆的望着它,似曾相识,大脑开始不受控制,渐渐,变成一片空白。
帕湜的声音还是一样柔和,充满蛊惑,“你很累,需要放松……现在,按我说的做……”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织星边擦着长发边走出来,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然后坐下来,开始吹干头发。
兴许是热气具有催眠效用,她吹着吹着,竟觉得两眼开始发涩,眼皮也越来越沉。使劲甩了甩头,困意却愈发强烈。不经意的一抬头,她倏然一惊,面前的梳妆镜里,竟多了一个人影。
“炎敏?!”
她猛地回过身,房间中央,炎敏双眼充血的站在那,看着她,露出桀桀的笑声。
“你……”织星站起身,谁知,一阵晕眩袭来,四肢开始变得没有力气,不得不扶着桌子撑住身体。
“小贱人,我送你去见你的爸爸好不好?”炎敏迈开步子,狞笑着,骤然亮出藏在身后的刀,举起刀一点点逼近。脸上的表情,近似病态的兴奋。
“你……你别过来……”织星越是摇头,眩晕感越强,她费力的抬起头,看向桌上的那杯水,“是你……”
“没错,是我。”炎敏轻笑着,大方承认,“今晚,就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好了。”话音刚落,她挥下刀就朝织星刺去。
织星一咬牙,用尽所有力气侧过身避到一边。
炎敏一刀落空,也不气,笑得更加阴森、恐怖,“念在伟诚的情分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保证你一下子就会失去知觉。”
织星全身软绵绵的,倚靠着墙都很难站住,眼见炎敏一步步逼近,困意排山倒海的压迫而来,想逃,根本是力不从心。她心下一横,猛地咬破舌尖,口中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揪心的痛倒是令她清醒了些。
看到她嘴角流下的血,炎敏笑得更开心了,“没用的,你今天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说罢,猛然举刀,对准她的胸口就刺下去。
织星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只是挪动了几十分公,那把刀贴着她的手臂刺进墙中。
手上的痛,又令她的意识恢复了些。趁炎敏使劲拔刀的功夫,织星踉跄着来到门口,颤抖着手拉开门,迈步就要朝外跑,“救……我……”
突然,她的头发被人一把拽住,“小贱人,我忍你很久了!自打你出现开始,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幸福快乐的日子!先是抢我的男人,现在又来抢我儿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抹刺骨寒芒,自她的眼前闪过。
织星轻轻闭上了眼睛……
“织星!!”
楼下,慕玄怒吼一声,抓着扶手直接跳了上来,冲过来,捏住炎敏的手腕就把刀给甩出老远。炎敏吃痛,不小心坐到了地上。
慕玄扶起没有力气的织星,看到她手臂上汩汩冒血的伤口,瞬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哭丧着脸说,“惨了,我怎么向表哥交待啊?!”
抱起织星,扭头瞪着炎敏,“你要不是表哥的堂姐,早就已经死上十次八次了!”
见织星被救,炎敏就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捡起地上的刀就要冲过来,“小贱人,我杀死你!杀死你!!”
“该死,你疯了吗?!”慕玄怕她伤到织星,只得加快脚步跑下楼。
炎敏叫嚣着,嘶吼着,“你是丧门星!你是老天专门派来跟我做对的!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舞着染血的刀子,又一次扑上前。
慕玄生怕伤到织星,只得不停原地划着圈的逃,“你够了啊,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管你是表哥的谁!”
“小贱人,杀死你,杀死你!!”炎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刀子更是舞着杂乱。
“夫人!”听到声音,陈阿姨也出来了,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也被炎敏癫狂的样子吓到了,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就在慕玄躲闪的时候,炎敏的刀倏地刺进了她的胸口……
陈阿姨不敢相信的低下头,看了看刀,又看了看炎敏,身子慢慢的倒在了地上,身下被迅速被一摊鲜血染红……
“妈——”
门口,是冷亦然惊呆的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