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桌子上漂亮精致的几道菜,阿弦激动得热泪盈眶,跟在桀爷身边几年了,从来都是跑腿听使唤的命,想不到今天居然能吃上桀爷亲手做的饭!
织星也看得呆了,在她几次确认这当真是炎圣桀第一次下厨后,不得不感叹,这世界上怎么就会有那么变态强悍的兄弟呢?
炎圣桀擦擦双手,慢条斯理的样子,就像是刚做完了某件艺术品。
一顿饭,坐在同一桌,其乐融融的,大家吃得都很开心。饭后,刘嫂切了水果,陪着他们坐在客厅。
“小姐,冷亦然有没有难为你啊?”
织星摇摇头,“放心吧刘嫂,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岚边吃西瓜边问,“对了,织星小姐,我看新闻说,那家伙给你买了张睡床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话一出口,空气里顿时滋生出一股异样气流。纵使他情商再低,却对危险气息十分敏感,竟下意识的闭了嘴。
这时,小霁站了起来,“刘嫂,晚上我要做功课,现在能帮我做宵夜吗?”
“呵呵,当然没问题了?想吃什么,告诉刘嫂。”
“平时爱吃的。”
刘嫂叮嘱了织星几句,然后赶紧进厨房忙活去了。
小霁又看了看那两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岚,阿弦,到我房间来,我有事要你们做。”
两人不禁正色,“是,小少爷。”
所有人都离开,令空间显得异常空旷。织星侧头,瞅了瞅始终一语不发的人,有丝奇怪。他今天的确反常,居然都没有像平时那样奚落她取乐。
炎圣桀手持酒杯,摇晃得很均匀,“那张床,睡得很舒服吧?”
织星狐疑的盯着他,淡淡两字,“还好。”
“你们兄妹关系,还真是突飞猛进啊。”他话语中的讽刺,显而易见。
“你这算是挖苦我吗?”织星有点动了气。
炎圣桀邪眸扫过,放下杯子,侧身靠过去,微微一笑。那笑,织星太熟悉了!
该死,这家伙生气了!
他一头支着头,另一手捏住了她的脸蛋,看着她,脸上笑魇如花,好不妖魅,却是狠狠的捏着,“小东西,爪子魔尖了,敢这么对主人说话了?是不是一天不把你捆在身边,你就一天不长记性了?”
“哎哟哎哟,疼~”织星被动的贴过去脸,动一下都疼得直流眼泪。她目光哀怨的瞪着他,“干嘛啦,动不动就捏人家的脸,你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吗?”
炎圣桀的笑容更加无敌了,“呵呵,还敢犟嘴?”
“啊——放手!真的很疼!!”
“那就哄我开心。”
“我又不是卖笑的!!”
“呵呵,脾气真的见长啊~”
“啊——你放开啦……我哄,我哄还不行嘛!”
楼上,听着下面吵闹的声音,阿弦和岚都犯起了嘀咕。好像,在面对织星小姐时,小少爷改变了许多不说,就连桀爷,也变得不像桀爷了……
楼下,织星一脸愤恨,左边脸颊挂着明显的红印子。按照炎圣桀的要求,在客厅中央学螃蟹跳舞,伸着手,缩着头,两腿外八字,横着走。
炎圣桀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挑剔的眯起眉眼,“你学的是什么?”
“该死,没看出来是螃蟹啊?”她恨得几乎是用吼的。
身后,传来刘嫂的笑声。
炎圣桀没回头,而是轻描淡写的问,“刘嫂,她学的是什么?”
刘嫂掩着嘴,笑着说,“我看像乌龟。”
织星一跺脚,“刘嫂!!”
“嗯?”炎圣桀眸光一扫,她又败下阵,乖乖学他妈的螃蟹!
刘嫂轻笑着说,“呵呵,我看啊,这个世界上能管得住小姐的,只有大少爷了。”
炎圣桀勾唇一笑,熠熠的眸敛却诸多。织星则别开脸,气鼓鼓的不说话。
很快,时间接近十点。趁着织星跟小霁抱怨的时候,炎圣桀招手叫来岚,“岚,送她回去。”
“是,桀爷。”
岚只把织星送到了松江花园的门口,织星一边走着一边咒骂炎圣桀,根本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人。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听到隐含愠怒的质问,她吓了一跳,一抬头,立即撞进冷亦然冷邃的视线中。
她迅速整理好情绪,魅惑的眸瞟过他,“家里呆着憋,出去散心了。”
冷亦然就那么望着她,不容避让的眸,令人窒息的精锐。就在织星被他盯得快要透不过气时,他却突然转过身,“回去吧。”
“哦。”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往回走。
回到陶家,冷清得多。比起以前,虽说跟炎敏经常斗法,闹得鸡犬不宁,但好歹还算热闹。可现在,只剩下两个被报仇所负累的人,满是伤痕。
“听说,你公司里出事了?”织得突然开口。
“我以为,你不会想听到任何有关公司的事。”
“为什么不?公司虽然更名换姓了,可到底,还有我老爸留下的魂。”
他回头,目光有丝复杂,“以前发生的事,你真的能放下吗?”
对这个女人,他试过要恨到底,可是,无济于事。尤其是陶伟诚死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样。就算她无心,他却仍情不自禁的想要怜惜。
织星轻笑了声,随意的用手拢了拢长发,“你想确认什么?我放下了,你就能放下吗?”
她言辞犀利,竟让冷亦然有了片刻的沉默。
良久,他应了声,“我会试着先放下。”说完,转身上了楼。
织星吃了一惊,脸上刻意伪装的强势,在他离开后,慢慢卸下。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说不得是谁的错了,每次,当她想要放手的时候,她老爸去世前的模样,总会浮现在眼前,令她不得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