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咒骂,这人的用词也太过礼貌了些,想必那是对方不擅长的领域。
相较于这人为何发怒,维克托更好奇对方是怎么避免被大祭司所控制的,而接下来,他发现这人挖出来的东西里,还有一些不那么美观的干粮。
并不是一无所获,维克托现在非常饥饿,有东西吃就可以了,没那资格挑三拣四。
于是,他偷偷靠近对方,准备找机会将其解决掉。
谁知道,眼前的家伙虽看起来傻乎乎的,警惕心却一点也不少。
他背后仿佛长了眼睛般,察觉到了维克托的靠近,立马转过身来,震惊地看着他。
“别靠近我!粗鲁的家伙!你是谁?”
这种用词习惯一点也不像混迹在赛国市井的人,反而像是西琴那种上流人士的口气。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维克托现在只想让对方把食物交出来。
于是,他用手指在墙边轻轻画出一道火咒,窜起的火苗顿时就唬住了眼前的家伙。
“等等!你别过来!大祭司如果要抓我回去,我就跟你回去就行,但请停下手上的把戏,那会伤到我的。”
抓他回去?
维克托挑起眉毛,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那裸露的肌肤与脏兮兮的模样确实很接近城内的奴隶工人了,对方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出来。
不过听他的说法,这人同样是在逃避城内的搜捕吗?
维克托没有冒然发言,只是指了指对方手上拿着的干粮。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狐疑地把东西给维克托扔了过去。
他在做动作时,维克托看清了这家伙现在的状态。
蓬头垢面,头发凌乱,身上穿着的却是破烂且肮脏的贵族服侍,如果没有落入此等境地,想必在日常情况下,他的形象一定非常光正。
接过干粮,维克托闻了闻后就咬了口,一股小麦的味道,确实是食物,虽然保存了很久,但现在也没有挑剔的资格。
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对面的男人露出一脸的鄙夷。
那眼神高高在上,似乎习惯了鄙视底层人民。
等到维克托吃完,他似乎还想指责两句,结果却被维克托那突然开口说的话给镇住了。
“你不是乌鲁克的居民?”
见对方居然会说话,那人微微张开嘴,停顿了很久才回到:“等一下!你不是……你是贝恩人?”
维克托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告诉他说道:“我听你说,你也在想办法逃离这里,带个路吧,想必你比我更熟悉这座城市。”
这人居然能够偷偷藏匿物品,很可能已经在这座古代城市里待过一段时日了,他选择在今晚将物品都挖出来,肯定是在为逃出城市后的野外谋生做打算。
确认了维克托会说通用语后,那家伙的态度再度回到了趾高气扬:“很好!贝恩人,若你是帝国的子民,那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你的贝萨流斯勋爵。”
维克托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自信,但很可惜,他不是格瑞贝恩帝国的公民,对所谓的贵族没有滤镜。
见维克托不理他,这个自称勋爵的家伙,脸色微变,态度再次转变,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你是赛克瑞德合众国的人?”
维克托瞥了他一眼,看得对方心里一咯噔。
这时,维克托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眼前的家伙来自格瑞贝恩,那么自己到底还是不是穿越了时间呢?
还是说,不止他一个人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古代的乌鲁克王朝?
“贝萨流斯?没听说过。”维克托怼了一句回去,怼得那人脖子都红了。
对方说道:“克莱恩·贝萨流斯!我的祖先开创了格瑞贝恩帝国最伟大的家族,本人也是帝国上议院的议员,我还有……”
“但你现在也被困在这种古代城市,随时会被城里的人给干掉,不是吗?连个护卫都没有。”维克托呵呵冷笑。
仿佛谈到了什么令对方恐惧的事情,这位自称克莱恩的贵族,表情都变了,再也没有发言。
维克托将拴在自己腰上的外套捆紧,冷漠地吩咐说:“没时间发呆了,如果你决定今晚就要走,那就得马上行动。”
在他说话的关头,周围的气正在不停变换,维克托能看出有人往这边聚集过来了,感觉至少有上百名巡逻士兵。
情势所逼,克莱恩不得不与维克托合作,他先打开旁边屋子的窗户钻了进去,维克托紧随其后。
“你不明白,我藏起来的补给都被人给偷走了,现在就算我们出城,也活不了几天。”
在惊险地避开一波巡逻士兵后,克莱恩忍不住向维克托抱怨。
维克托倒没那么在意,逃出去至少还能想办法找吃的,如果能找到野生动物,以维克托的火咒杀伤力,肯定能够弄到一些肉。
“我知道西边城墙下有条排水渠,只要有办法把那里的铁栅栏弄开,就可以沿着水渠出去。”
克莱文贴着墙壁朝维克托说道。
维克托见周围没有火光,气的流动也比较平稳,这才跟他交流起来。
“关于这座城市,你知道什么吗?”
克莱恩听后,咬着牙回答:“我也只来了不到一个月,听那些野蛮人称呼他们的城市为——阿卡德……”
果然是阿卡德,古代乌鲁克王朝的首都……
维克托没有显得太惊讶,但他却需要验证自己所在的时间是否真的是上古时期。
“你是怎么落得这样下场的?”维克托继续向克莱恩打探情报。
克莱恩听后,更加咬牙切齿:“该死的婊子,她骗我说这里有宝藏,然后……然后就……我倾家荡产租用的一艘船,在海上遭遇了袭击,然后沉没了,我就……”
听对方诉说,情况跟维克托何其相识,都是落水后醒来就抵达了这里。
“你觉得这里是传说中的乌鲁克王朝吗?”
“乌鲁克王朝?名字很熟悉,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帮野蛮人绑架了我,还杀了……”克莱恩说道这里,痛心疾首,似乎失去了一位对他很重要的人。
聊完这些,他们已经来到了克莱恩所说的水渠下,确实有道铁栅栏挡住了去路,而且非常粗,靠人力几乎不可能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