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当中,也许只有维克托在乎佐伊的死活。
那名少女在这起震惊世界的大案中微不足道,不管是判处极刑还是无罪释放都没关系,维克托很奇怪,为什么总统阁下要将她给押送去白色王冠。
当他走出法院大门时,站在大街上望着那六座独特的塔楼,心中顿时涌现出一种猜测。
“难道……总统阁下是故意这么做的?为了引诱我去见他?”
只有这种可能性,那位乔治总统也许知道佐伊的身世,也知道维克托私底下操控法庭在保她。
之所以半路截胡,是为了让维克托去见他?
可总统要见自己,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维克托稍微一琢磨,似乎就弄明白了总统先生的用意,于是立刻去准备。
……
在总统府的白金塔内,乔治·弗洛伊德正将双腿搭在桌面上,慵懒地靠着躺椅,盯着头顶天花板,吃着沾了巧克力酱的曲奇饼干。
这是他的独处时间,只有身后露台上站着的两名警卫在保护他的安全。
然而,在他察觉到一切前,那两名警卫突然打起了瞌睡,并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睡了过去。
随着他们呼噜声响起,乔治才发觉异常,可当他转身时,看到的却是凭空被推开的阳台门,以及从虚无中显现出来的一名红发年轻人。
当乔治见到来人时,并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意味深长地一笑,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
“我猜,你就是维克托·戴蒙吧?”
对方果然知道自己是谁,维克托皱了皱眉,然后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乔治面前的椅子上。
“嘿!你可真无礼,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国家的总统,你擅自闯进我的办公室,还随便乱坐,这合适吗?”
维克托取下自己的圆顶毡帽,继续不客气地伸手去捡桌上的曲奇饼干。
他当着总统的面咬下一块缺口,一边嚼一边说:“不是您让我来的吗?总统先生。”
“哈?”乔治一脸懵逼,“我可不记得传唤过你,并且也不会让你从外边翻墙进来,你就像个贼一样神出鬼没。”
维克托放下半截饼干,不再绕弯:“您控制了佐伊,不就是为了让我单独来见您?”
当他说完这段话后,乔治那装模作样的表情,终于是沉了下来,忍不住给维克托鼓掌两声。
“原来你这么快就理解我的用意了,聪明,很好……”
“那么我们也不再废话了吧,总统阁下。”维克托赶时间,于是直入主题,“您需要我做什么才能将那个女孩交给我?”
总统端起半杯巧克力酱直接喝了口:“你是明知故问啊,防剿部的助理先生。”
维克托的眼睛眯了眯:“我不明白,能别谜语人吗?”
总统听完微微一笑,从身后某处扯出一张空白的纸,然后告诉维克托道:“你手里还有一件原本属于白色王冠的东西,没有进行上缴。”
原本属于白色王冠?
维克托皱起眉,仔细想了想,立刻意识到,对方指的要么是《自由宣言》的母本,要么就是那一页的希弗斯讲义第六篇。
“他怎么会知道东西在我身上?”维克托心里无比疑惑。
在总统遇刺事件结束后,维克托将当时在水晶塔里发生的一切都向威廉进行了汇报,不过隐去了许多细节,只保留了他同唐尼“战斗”的描述,最终将对方杀死在了黑门前。
至于白色王冠藏在黑门里的东西,维克托是一句都没提。
然而如今,乔治·弗洛伊德竟然知道维克托私藏了那些东西。
诶等等!
乔治说“还有一件东西没有上缴”,而维克托其实藏着两件。
这是不是意味着,总统阁下其实也不清楚,维克托具体拿走了多少物品?
沉住气,维克托试探总统问道:“这就是您控制佐伊的原因?让我归还白色王冠的物品?”
乔治听后,微笑不语。
维克托接着道:“那如果我将东西还了回去,您是不是就可以把她交给我了?”
谁知维克托刚说完,总统阁下却发言道:“不,我只是确认一下,事实上我找你过来,是有别的原因?”
听到这话,维克托的表情微微变了。
“别的原因?”
总统收起那玩味儿的脸色,转而变得严肃起来。
“我想弄清楚的是,维克托先生忠于赛克瑞德合众国吗?”
维克托皱起眉,没琢磨多久就昧着良心说谎道:“我有不忠于这个国家的理由吗?”
乔治总统沉默两秒,继续追问:“那么,你是忠于赛克瑞德合众国,还是忠于我本人呢?”
这话令维克托产生了不解。
“有什么区别吗?”他沉声问。
乔治严肃的表情舒缓,展眉一笑:“那么,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忠于我本人。”
维克托听后心里微微一惊,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而这味道,正是来自面前这位有着娃娃脸的总统大人。
似乎是觉得,筹码没有放上来就不会令对方满意,乔治总统马上开出了他的‘报价’:“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议,那么我会马上将那名女孩交给你,且不会要求你将《自由宣言》的母本还回去,这些都作为我对你的见面礼,如何?”
佐伊倒还好,但那份对赛国颇具意义的《自由宣言》,竟然被乔治总统就这么送给了维克托,这也太过大方了。
难不成,乔治总统不知道那是潘神的皮做的?
“我当然知道《自由宣言》的价值,对想要成就通晓者的人来说,那就是无价之物。但没关系,我觉得以它来换取一位颇具能力的心腹,值得……”乔治总统马上给维克托的疑惑做出解答。
然而听完这些解释,维克托对总统的提议依旧充满怀疑。
他提出道:“以您的地位,要想培养一群心腹是非常容易的,且当下还有很多人本就支持您,与其拉拢我,为什么不试着拉拢威廉·马歇尔部长?”
乔治耸了耸肩:“所以这就是忠于我本人,与忠于赛国的区别了……”
他说着,用手指轻敲桌面,似乎在让维克托注意听他接下来的话。
“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只能证明你对威廉·马歇尔这个人不了解,不清楚他当初是如何成为防剿部部长的……”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威廉对于我的价值,远不如你,维克托·戴蒙……如果你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将来防剿部部长的位置,我会交给你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