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疯了吗?”
韦登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他万万没有想到,身边的下属顷刻间会成为敌人,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很大概率还是自己的堂哥。
“韦登先生,我们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否则就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杀死总统。”
对方下达了最后通牒,令韦登处在两难的境地。
他本打算护送总统抵达安全地区,以此功绩升官进爵,可现在却让自己也处在了危险当中。
如果放弃总统,那将来肯定会被歼察局调查,从而发现他临阵脱逃的真相,前途就毁了。
可如果不让步……他现在就得死!
“为什么?!阿鲁西那个家伙,难道还会对我动手?”
他朝着枪手质问,换来的却是一发子弹擦过自己的耳朵。
韦登的耳朵被打掉了一块,顿时哭喊哀嚎,捂着流血的部位惨叫不已。
见他最终选择保命躲闪,伪装成歼察局探员的杀手们,齐齐对准了总统开枪。
但奇怪的是,第一梭子弹打出去,却没有一个人打中总统的身体,那些子弹仿佛长了眼睛般,避开了对方。
没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格尔菲斯的救援已经来了。
他带来的人,是歼察局局长那边的亲信,绝对不会被渗透的核心调查员,一共来了快二十个。
在发现杀手暴露后,格尔菲斯等人马上开枪朝他们进行了射击。
伪装的杀手还没有伤害到总统先生,就被格尔菲斯的人杀了个精光,只留下耳朵受伤的韦登·布恩佩斯,趴在地上不停哀嚎。
“把总统先生带过来!”格尔菲斯下令,下属们去护送躲在掩体后的乔治总统。
然而这时,突然从天上跳下来一道人影,砸在了人群中间。
探员们下意识地认为,那是新出现的杀手,开始向他攻击。
随着几道白光划过,最近的两名探员被刃器割破身体,一瞬间碎成了几截,像是散架的肉排般摔落在地。
而杀死他们的神秘来客,却没有被子弹打中,以鬼魅般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利用探员们的身体来作为掩护,躲避子弹袭击。
白发的格尔菲斯看出了端倪,大声提醒道:“是先见者!”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名身穿国家安全委员会警卫制服的男人,窜到了他的目的地,用手上的短匕首,朝着下方的砖缝狠狠一插。
瞬间,大地颤抖,探员们所站的位置开始断裂,道路陷了下去,下方是城市的排水隧道,人们挣扎着寻找可以攀住的地方。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仿佛可以看穿物体结构上的破绽,以最简单最快速的方法,使一个整体的结构产生瓦解。
在令歼察局手忙脚乱的关头,他立刻转移目标,冲向了还在晕头晃脑的乔治·弗洛伊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看似普通的调查员,突然浑身一怔,身体瞬间恢复了平衡,仿佛被什么给附身了般,猛烈地朝着前方冲出去。
在杀手的匕首即将刺到乔治的前一刻,他眼中原本能够看到的那些“破绽”瞬间消失了,以至于他无法快速找到一击分割总统身体的方法,只能调整角度,向总统的心脏扎去。
就这耽搁的工夫,那名奇怪的调查员已经横插进来,挡在了乔治总统的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替他接住了这一击!
匕首刺入调查员的肚子,鲜血直流,但他的表情,却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杀手目光一凝,刚准备拔出短匕首,双手就被对方给死死地抓住,完全无法动弹。
“高塔密传二的工程师,你能看到一切物质体在结构上的破绽,从而对其造成破坏。”
听到这话,杀手的表情骤变,他从这名调查员的眼眸里,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对方继续说道:“你是斯宾塞·贾提斯对吧?瓦伦·伽里兰的助手。”
见被对方认出身份,杀手疯狂地想要抽走自己的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瞬间,他的无形之术竟然失效了。
但是,反应过来的调查员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纷纷朝他后背开枪,几秒钟内就把他给打成了筛子。
这位袭击者就此殒命。
随着斯宾塞的死去,被他刺中腹部的那位调查员马上就恢复了神智,不可置信地望着肚子上正在不停流血的伤口,立刻捂住开始惨嚎,完全没有了刚才抓住斯宾塞时的气势。
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不记得之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勇敢与诡异。
而现在,如果不尽快就医,他就会流血而亡。
乔治总统盯着那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斯宾塞,抬头左右观望,见再也没有人跳出来刺杀自己后,终于对着一地的尸体鼓起了掌。
满脸血迹的他,开始欣赏起这绝妙的血色世界。
在场的所有人里,恐怕只有白发的格尔菲斯,知道刚才那是什么状况。
他望着那名被刺伤的调查员,表情沉闷又凝重,额头上还满是汗水。
如果亨利在这里,肯定会认识那名被打死的国家安全委员会警卫,因为对方之前,还在跟他的队伍交火,并尝试劫走瓦伦·伽里兰。
总统的身边总算是安全了,独立广场那儿如今遭到了大面积的清剿,上百名叛逆份子被歼察局和警察给当场击毙,其中竟然没有进步党的人。
……
在大约一公里外的某栋房子的屋顶,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正站在那儿,嘴巴叼着雪茄,用望远镜打探独立广场上的情况。
他就这么站在这个位置,看了快几个小时,这次终于收好了望远镜,将其给扔到了旁边的地上。
“失败了……”
男人带着失望的情绪摇头,夹开雪茄吐出浓厚的白烟。
这时他转身,突然发现身边横七竖八地倒了五六名手下,他们的全身水分都被吸干,变成了干枯的尸体。
“你就是阿鲁西·布恩佩斯?鲁西投行的主人?”
他后方站着的人,正是披着厚实大衣,戴着红带毡帽的防剿部部长——威廉·马歇尔。
在见到对方后,阿鲁西·布恩佩斯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凝重起来。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说道。
威廉·马歇尔也跟着点燃了一根雪茄,享受了一口后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被困在那个缩小的房间里,永远都别想出来?”
阿鲁西的眼睛上下打量威廉:“就算你逃出来了,现在应该是在对付瓦伦·伽里兰。”
威廉冷笑一声,竟然回答道:“他被我抓住了,且我刚才从他那里,得到了关于你们鲁西投行的线索。我猜想只有这个地方,可以让你全程观察到独立广场那边的情况,你一定会躲在这里进行窥探。”
阿鲁西摇了摇头:“不,不对,你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站在这里的你,肯定不是本人。”
威廉摸了摸手杖的端头,扬起下巴,朝对方说:“那不如……你就打开那间缩小的房间,看看还在里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