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有亲临那片焦土,才能知晓达南坩埚到底有没有留存下来。
维克托计划偷偷溜去里尔奎废墟,为此他必须得购买前往东部的火车票。
可有一件事情还无法确认。
那就是被腐败之种留下来的那些痕迹,如今是否还充满了危险性。
没人给出答案,想要知道,就得以生命去犯险。
万一那些焦黑的土地依旧是触之即死,那维克托岂不是白跑一趟了么?
总而言之,想要转换肉到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知道了偏移仪式是什么,要以此反推路径规则,依旧需要一定的悟性。
在维克托计划何时前往东部时,首都山弗朗的白色王冠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久前,总统乔治·弗洛伊德为了连任拉选票,离开首都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巡回演讲,他手下的幕僚们出谋划策,为他制定了一份详细的演讲计划。
彼时刺杀总统的传闻,已经从艾洛德的嘴里泄露了出来,偏偏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总统府内突然失窃了……
虽然仅仅是一次盗窃案,但在格伦与米茜的事件结束后,这案子瞬间就上升到了一个让人感到震惊的地步。
据说,失窃的那间屋子里,还存放着总统巡回演讲的行程计划,由白色王冠的打字员记录,用作备案。
有了这个前提,白色王冠安全部门的负责人高度重视,马上召集大会,认为窃贼很可能就是那些想要刺杀总统阁下的人。
总统阁下的行程周期很长,总会让叛逆分子们找到防卫疏忽的环节,而只要弄清楚了他的行程计划,刺杀行动就会变得更加容易了。
于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紧急情况,白色王冠决定安排歼察局协同处理此事。
所以,维克托再次失去了他的假期,他在火车站正准备购买第二天开往加奈达州的车票时,脑海中响起了威廉的呼唤声。
“又来?”
维克托非常惊讶,他暂且收回递向窗口的钞票,满腹疑虑地前去防剿部威廉的办公室。
部长从睡梦中醒来,面无表情地看向维克托。
“我需要你再回山弗朗一趟,新的差事。”他说。
维克托摊开双手,表情无奈又无语。
“部长阁下!您这段时间的任务安排,总是让我觉得防剿部是不是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能找其他人去办吗?”
“两人?”威廉不理解,“里安隆·马比诺吉昂算人吗?甘·瓦尼诺算人吗?”
“……”
维克托更加无语。
“可……他们也仅仅是协助,就好比里安隆,他可以一边在学校里学习,一边配合我完成工作,而我就不行,我得负责所有的事件调查,还要……”
威廉还是不理解:“所有?进步党连环死亡事件的负责人是艾洛德·让,戴维斯家族事件的负责人是阿曼达·贝伦,由你主导的调查任务,只有格伦的间谍案,谁让那俩人都死了呢?目前我手底下表现最佳的探员就是你了,维克托·戴蒙。”
额……
维克托不知道该怎么接威廉的话了。
在威廉身边可以随时接受安排的精英探员,两个资历比维克托高的全死了,而且还都是被他给干掉的。
这不是能随便议论的事情,维克托尽量避免谈及他们。
“好吧!但我这段时间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能拒绝吗?”他突然想使用那三次拒绝指派的权力。
威廉叹了口气,告诉他:“其实这是在对上次的案子擦屁股。”
“擦屁股?”维克托不解。
威廉接着解答:“门阈创口会里有人想要谋害总统,恰好,总统府又发生了一起失窃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维克托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白色王冠里还藏着间谍吗?丢失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威廉继续说:“尚不清楚,但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盗取总统的演讲计划,掌握他的动向,寻找下手时机。”
两起事件有着相当大的关联,时间上又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不得不令人产生警惕。
“既然有风险,那为什么不改变计划?”维克托小熊摊手,无法理解,“这很难吗?他们为什么还要按照原本的路线进行演讲?我最近有许多私事缠身,您一直叫我去山弗朗我怎么去啊?”
维克托有些烦躁,他刚跟艾比盖尔联系好了,让他们将狂热幽火送到雷克顿来,这样自己就有机会进行操作了。
可现在,威廉又要把他派去山弗朗,那狂热幽火的事情怎么办?
见他执意要拒绝,威廉不言不语地凝视维克托许久,然后从抽屉下拿出一片陆军制服的臂章。
这是什么?
维克托眼神下撇,但没有细看。
威廉凝望维克托,说道:“你记得阿佐德上校吗?”
“谁?”
维克托无语,明显忘了自己当初曾跟随陆军一起离开的里尔奎。
威廉手指敲击桌面:“你再想想,从里尔奎出来后,有没有听到过那些士兵议论他们的长官?”
维克托仔细回忆,好像真有点印象。
“我想起来了,当初那支陆军部队失去了指挥官。”
“不是失去指挥官,而是指挥官临阵脱逃。”
“就是那位阿佐德上校吗?”
“是的……”
威廉将臂章捡起来,擦燃一根火柴,直接把它给烧了。
“有意思的是,我从东部回来后,与军队那边的人进行沟通,发现阿佐德上校根本就没有指挥过部队前去里尔奎,那只队伍的指挥官另有其人。”
维克托眼睛眯缝起来,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我所见到的阿佐德上校,身材矮小,留着胡子,神态奸诈,指挥军队毫无章法,毫不吝惜士兵的性命,但真正的阿佐德上校,身材高大魁梧,眼如鹰隼,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有想到什么吗?99号探员?”
这话将维克托给惊醒了,他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他一直想要杀之而后快的表演家,竟然曾在里尔奎出现过。
不对……等等……
维克托突然又想起,当时他刚逃进里尔奎时,似乎还见过对方!
可恶啊!
维克托捶胸顿足,那时的他身陷各种麻烦里,既要躲避阿曼达的追杀,又要从腐败之种的脚下逃亡,根本来不及翻看他一直记录的关于唐尼样貌的纸条。
“那群藏在阴影里的刺杀者,意图谋害总统,可他们绝对不是为了杀死一个人或者为了选举胜利那么简单……他们肯定在酝酿着什么惊天的阴谋,这是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了。”
“表演家既然在里尔奎出现过,他跟门阈创口会以及戴维斯家族一定有所关联”
威廉将利弊摆在维克托面前。
“这是他最有可能现身的时刻,你要放他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