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极殿内,李承乾端坐在宝座之上,双眉紧锁,目光不时的打量着群臣,满脸的心事重重。
李世绩,杜痒盛等重臣也是一脸的凝重,纷纷低着头,不敢与李承乾对视,这些天来,已经有不少臣子遭了妄之灾,虽然李承乾为人宽厚,但是此时节也难免性情古怪了些,稍稍一点儿小错,就会遭受训斥。
“英国公!”李承乾终于打破沉默,点了李世绩的卯。
李世绩连忙出班躬身道:“臣在!”
李世绩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不过值此关乎着江山社稷,大唐万年的紧要关头,他也不得不拖着病体,每日上朝。[
毕竟如今朝堂之上,能在兵事上给李承乾一些帮助的人已经不多了,说起来,到了永徽一朝,大唐名将依然不少,不说杜睿这个大唐战神,还有薛仁贵,苏麟,秦束,席君买,王玄策,刘仁轨,苏定方,张士贵等等,都是一时瑜亮,只可惜这些人要么出征在外,要么镇守一方,都不在朝。
李承乾看着李世绩,好半天才道:“来人啊!给英国公搬把椅子过来!”
以前李承乾对李世绩这样的贞观老臣是很有意见的,总觉得他们看轻了自己,这让身为皇者的李承乾很不舒服,所以对李世绩告病不朝,也从来不过问,不过现在他算是看出来,自己所器重,提拔的那些所谓青年才俊,大多没有顶用的,一个个只知道空口大言,要是说起圣人之言来,一个个都能说出花来,可要是让他们拿个注意,一个个又变成了哑巴,到头来还是只能依靠李世绩这样有经验的老臣子。
很快有内监搬过了一把胡椅,放在李世绩的身边,李世绩连忙辞道:“圣上厚恩,臣不敢僭越!”
李承乾摆了摆手,道:“英国公!你是三朝老臣,朕说可以,就可以,你需辞!你身子不爽利,坐吧!”
李世绩只得谢了皇恩,坐了半个屁股上去,微微低头,等着李承乾垂询。
李承乾道:“英国公!你说西边的战事如何了?杜睿他究竟能不能胜!”
杜睿率领大军越过葱岭,要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决战,李承乾早就收到了军报,对杜睿的谋划很是赞成,对杜睿取胜也很有信心。
然而,此战关系太大了,李承乾不得忧虑,这次大战,大唐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参战的军队,又整掉了回纥,铁勒等内附的部族,要是不能取胜的话,大唐不但西域成了一片兵力真空地带,就连长安的防务都成问题。
况且,就在半年前,苏定方也是在那里,遭遇了大唐开国以来,最为惨痛的失败,这一次大食一方的兵力更多,杜睿会不会重蹈覆辙?
若是大唐取得胜利,就可以大举西进,攻入大食的腹地,这是华夏数千年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盛事,他也能顺顺利利的开一代伟业。
可若是杜睿战败了,到时候大食军队再次杀入西域,攻进河西,剑指长安,到时候华夏震动,大唐的江山社稷就会在瞬间崩溃,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李承乾的肩膀承担不起来。
“圣上,臣以为能胜,一定能胜。”李世绩毫不犹豫的回道,言语之中透着自信,“宋国公用兵,一向三思而行,这番大战关乎大唐国运,宋国公若不是有十足把握,定然不会贸然行事,臣以为圣上需忧虑,只需安坐龙庭,敬候佳音便是!”
其实李世绩的心里也是一样在打鼓,不过这个时候,他不能将自己的担心表现出来,满朝文武,通晓军略的就他一个,如果他都怀疑的话,只会闹得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他必须给所有人自信。
“杜爱卿,你以为呢?”李承乾点了点头,又看向了杜痒盛。
杜痒盛闻言,出班拱手道:“圣上!臣也以为此战,我大唐必胜!”
杜痒盛是杜睿的学生,此刻自然要站在自家授业恩师的一边,而且他说出必胜,倒也不是妄言,而是对杜睿有自信。
杜痒盛自小就跟在杜睿的身边学习,杜睿的能耐他再熟悉不过,而且杜睿行事不喜欢弄险,既然敢统领大军越过葱岭,必然是对胜利有着十足的把握,他这些时日也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他当初跟在杜睿的身边学的虽然不是军事,但也曾有所了解,倒也总结出了不少必胜的理由。
李承乾闻言,道:“杜爱卿如何敢言必胜!?”[
杜痒盛不慌不忙,道:“圣上!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在龟兹一战大败,损兵折将,士卒折损七十余万,实力大损,已然被宋国公杀得肝胆皆裂,撤军回去,不思守御国门,卧薪尝胆以复仇,反而纠结大军,意图再战,这在兵法上首先便犯了一个急字,况且龟兹一战,大食精锐尽失,所能纠集的党徒,不过是那些归途大食的蛮邦部众,有何战力,而我大唐则不同,龟兹一战,大获全胜,此时士气正盛,再加上有回纥,铁勒,什叶派等部相助,战力较龟兹一战之时,有增减,所以臣言此战必胜!”
李承乾闻言,点点头,道:“爱卿所言有理!尚书令!”
褚遂良被李承乾罢黜之后,朝中的尚书令便成了于志宁,于志宁乃是北周名臣于谨的曾孙,于宣道之子,幼时过继叔父于宣敏。
大业末年,于志宁任冠氏县长,因为山东民变群起,在农民起义的打击下,隋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政权垂危,于志宁辞官回乡,率领族人潜迁至今正宁县永和镇于家庄村一带定居,并在此深挖地道,修建地下营寨,屯军备战,操练兵马,坐观天下大势,待机举事。
高祖李渊起兵入关中,建立大唐,定都长安,迎谒于长春宫,任其为银青光禄大夫,不久,时任秦王的太宗皇帝出任渭北道元帅,命于志宁担任了元帅府记室一职,与殷开山一道参赞军事,随军征战,平息了薛举之乱,收降其子薛仁杲。
在征战中,于志宁还结识了尚在囚中的贤良之士褚亮。褚亮后因于志宁的保,效力于太宗皇帝,战功显赫。
战罢归朝,于志宁因功受封为天策府中郎、文学馆学士,为唐初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常与太宗李世民磋学经书,商谈治国之道。
太宗皇帝继位后改任中书侍郎,一次,太宗在内殿宴请贵臣,不见于志宁来赴宴,问何故,长孙忌奏道:“陛下诏宴三品以上的官员,志宁为四品,故而未来。”
太宗方才醒悟,于是就加封于志宁散骑常侍、太子左庶子、黎阳县公。
是时,群臣请太宗将十六国时的西凉武昭王李暠立为始祖,于志宁以李暠并非因袭王业为由,陈述理由,表示反对,太宗深是其言。有一次,太宗欲诏封功臣世袭刺史,于志宁认为这种作法后患穷,非长久之计,太宗从其言。
后于志宁母亲去世后,准备回家奔丧,上表辞官,太宗夺情劝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为亲守丧固然重要,但为国教诲太子更为迫切,请你三思而行。”志宁只得奉旨行事,未因私情而偏公务。
李承乾登基之后,被提升为尚书右仆射,太子少师,褚遂良去职还乡之后,升任尚书令,在朝中可谓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在原本的历史上,太子李承乾屡有过恶,于志宁不时进谏,教其从善,并上《谏苑》以讽,不为所纳,于志宁便向太宗直奏其行。太宗甚为高兴,赐黄金10斤、绢300匹。
李承乾在历史上曾于农忙季节大兴土木建造曲室,数日不来受教,于志宁规谏说:“东宫本是隋代营建,豪华至极,怎能又营修彩饰呢?何况参与修建的工匠多是犯法囚徒,往来出入宫门,多不安全。又闻宫中鼓乐之声不断,狎昵妓女并留宿于宫中,传到外面影响多不好!我多次教诲,你为何不想一想?”
李承乾不但不听劝告,而且还任用了许多宦官,一同作乐。
于志宁又劝谏说:“宦官多是奸佞之辈,仗势欺人,混乱宫廷,假传旨意为祸福,你不想想伊戾败宋、易牙乱齐、赵高亡秦、张让倾汉的惨痛教训吗?今殿下前后左右尽用佞人,轻视有品格的贵士。品命失序,纲纪不立,连行路之人都觉得奇怪。”
李承乾不悦,又私引突厥头人,一起戏游,于志宁法管教,上书太宗。李承乾闻悉后大怒,遣张师政、纥干承基去刺杀于志宁,二人入其宅,见于志宁忧心如焚、积劳过度、面容憔悴,不忍下手而离去。
李承乾被废后,东宫属官都被问罪,只有于志宁受到太宗皇帝表彰。李治被立为皇太子之后,于志宁再任太子左庶子。
太宗皇帝驾崩,李治继位为高宗,于志宁任侍中,后加光禄大夫之位,进封燕国公,兼太子少师。后又转为太子太傅。公元659年,任太子太师、同中书门下三品。
时凤翔降陨石,高宗问其吉凶,志宁解释说,这是自然现象,与人事关,高宗才释去了心中的疑惑。不久,封志宁为太傅。
于志宁任职期间,曾先后预修《隋书》、《大唐仪礼》、《留本司行格》、《周易正义》、《尚书正义》、《本草》。
当高宗欲废王皇后,立武则天为皇后时,于志宁态度暧昧,武后憎恶于志宁不趋附自己,免去其职,被贬出京城,降为荣州刺史。[
此间,于氏族人恐有灭门之罪,离开于家庄,避居在于潜川、于家嘴等偏远地带避祸。唐高宗麟德元年,转华州刺史,旋即年老告退,死于老家,时年78岁。朝廷赠幽州都督,谥曰定。唐高宗上元三年,又追封光禄大夫、太子太师。
于志宁知识渊博,秉性刚直,曾为朝廷撰令律,修礼典,编史志,并与司李世绩修定本草并图54篇,其他文集20卷。
于志宁之子立政为太仆侍少卿,孙辈人入官。曾孙于休烈进士及第,官至国子监祭酒、工部侍郎、散骑常侍、太常卿、工部尚书等职,封爵东海郡公,赠尚书右仆射。其二子于益、于肃,相继为翰林学士。
因为历史发生了改变,李承乾没有犯下那么多荒唐过错,顺利登基称帝,于志宁也是水涨船高,先是担任尚书右仆射,后来又接任尚书令。
于志宁见李承乾问起,他很想说杜睿一定能胜,却也担忧,到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不过,他相信为了取胜,杜睿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圣上!臣以为宋国公定然不会辜负圣望!”
李承乾闻言,心中不大满意,他此刻就好像个落水求生的人一样,总想着所有人都能给他以信心,接着又看向了尚书左仆射张行成。
张行成,字德立,定州义丰人,年幼时曾跟随刘炫学习,勤学不倦。
刘炫曾对门生说:“行成体局方正,廊庙才也。”
隋炀帝大业末年,察孝廉,为谒者台散从员外郎。王世充废黜皇泰主杨侗,为郑国皇帝,以张行成为度支尚书。
公元621年,王世充被大唐击灭后,张行成以前隋的资历补宋州谷熟县尉。应制举乙科,改陈仓县尉。
吏部侍郎张锐向高祖皇帝,高祖授张行成雍州富平县主簿,有能干的名声。任职期满,补殿中侍御史。
张行成劾不避权戚,太宗对房玄龄说:“古今用人没有不通过别人介绍,而行成是朕自己发现的。”
太宗在宴会上,提到山东人、关中人时,常常有所区别。
张行成道:“天子四海为家,没有东西之别。如果有,将会被人看作偏狭。”
太宗认为他说得对,赐名马一匹、钱十万、衣一袭。开始让张行成议论大政方针,累迁给事中,后转刑部侍郎,任太子少詹事,让他辅佐太子李承乾。
太宗皇帝尝谓群臣:“朕为人主,兼行将相事,岂不是夺公等名?舜、禹、汤、武得稷、蒐、伊、吕而四海安,汉高祖有萧、曹、韩、彭而天下宁,兹事朕皆兼之。”
张行成退,上疏曰:“有隋失道,天下沸腾,陛下拨乱反正,拯人涂炭,何周、汉君臣所能比数。虽然,盛德含光,规模宏远。左右文武诚将相材,奚用大庭广众与之量校,损万乘之尊,与臣下争功哉?”
在原本的历史上,高宗即位,封张行成为北平县公,监修国史。时晋州地震不息,帝问之,对曰:“天,阳也,君象;地,阴也,臣象。君宜动,臣宜静。今静者顾动,恐女谒用事,人臣阴谋。又诸王、公主参承起居,或伺间隙,宜明设防闲。且晋,陛下本封,应不虚发,伏愿深思以杜未萌。”
高宗然之,诏五品以上极言得失。俄拜尚书左仆射、太子少傅。永徽四年,自三月不雨至五月,行成惧,以老乞身,制答曰:“古者策免,乖罪己之义。此在朕寡德,非宰相咎。”乃赐宫女、黄金器,敕勿复辞。
张行成固请,高宗曰:“公,朕之旧,奈何舍朕去邪?”
张行成惶恐,不得已复视事。未几,卒于尚书省舍,年六十七。诏九品以上就第哭。比敛,三遣使赐内衣服,尚宫宿其家护视。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都督,祭以少牢,谥曰定。弘道元年,诏配享高宗庙廷。
和于志宁一样,因为历史发生了变化,张行成身为东宫旧属,李承乾登基之后,也得享高位,位居上书左仆射之职。
“张爱卿以为,此战若何!?”
张行成出班答道:“圣上以宋国公为前军都督,奈何久候捷报不至,便横加猜测,圣上知人善任,既以宋国公为帅,何必又反复忧心,以损龙体,此非社稷之福!”
李承乾闻言,不禁一阵赧然。
这时,刚刚被李承乾下旨,列班朝堂的太子李弘,大声道:“父皇,儿臣相信宋国公此战必胜。”
李弘虽然年纪幼小,但说起话来掷地有声,让人不禁侧目。
“哦!”李承乾闻言,颇感兴趣,问道,“太子何以觉得宋国公此战必胜!?”
“父皇,您不是一直相信宋国公吗?您想想,这么多年宋国公奉旨办事,何曾让您失望过?就是吐蕃那么难打,宋国公不是一样拿下来了吗?前翻西域势微,群臣皆以为不可胜,可到最后,宋国公出马,还不是经大食百万精兵杀得望风鼠窜,这一次大食更弱,而大唐更强,何以不能胜!”
李弘的话,虽然说得毫根据,可是这份胆气,不由得不使人欣慰了。
只不过那些最近这些年被李承乾提拔上来的少壮派闻言,却是一阵担心,听李弘的言语,分明对杜睿十分崇拜,要是等以后李弘登基的话,定然会格外重用杜睿,到时候,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李承乾闻言,也是一阵欣慰,点点头,笑道:“是呀,杜睿是从来都没有让朕失望过,吐蕃,先帝二十余年都不曾灭了,却没有挡住他,区区大食一定也挡不住。”
李承乾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却依然悬着,毕竟这一次要面对的可是大食,不是吐蕃,大食的疆域比起吐蕃更广阔,装备更加精良,训练有素,骠悍善战,更有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这样的人杰为敌,对于胜利,李承乾还是有些不自信。
李承乾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吐蕃哪能与大食比,论是疆域还是人口武器装备,两者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相差很远很远,可以说天差地别。
遇到这样的敌人,谁也不能说百分百能战胜,即使有很高的胜算。要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上一刻还是胜算在握,下一刻就可能全线崩溃,尤其是遇到大食这样的强敌更是如此,龟兹一战,唐军好歹还是本土作战,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可这一次确实要翻越葱岭,到大食的腹地征战,难度可想而之。
“应国公!你通晓兵事,你来说说看。”李承乾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李世绩的身上,出言问道。
李世绩闻言,面上不禁挂上了一丝苦笑,他也知道这位皇帝,可不像当初的太宗皇帝一般有耐性,当初为了报仇雪恨,隐忍了多少年,用于准备,才最终一战平定了颉利,可是李承乾最是心急,恨不得今天大军出征,明日就能传来捷报。
李世绩仔细的思索了一番,结合着传来的军报,他也猜到了杜睿之所以越过葱岭之后,不急于出战,定然是有所图谋,而且这个图谋必然不小。
“圣上,臣以为宋国公所谋甚大。即使先卫国公统军也不可能比他有更好的谋划了。”李世绩的话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所谋越大,难度就越大,能否成功,只能看临机决断,不过宋国公用兵一向稳健,臣以为还是耐心等待为好!如今西边没有战报传来,便是好事!”
李承乾其实也知道,要想打败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百万大军,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取胜,只能要靠战场上的临机决断。
“我们也只能等待了。”李承乾知道,他眼下除了等待,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西域大捷!”
“歼灭大食百万之众!”
突然之间,原本平静的长安城突然沸腾了,惊天动地的吼声响彻天际,震得地皮都在颤抖。
“外面好像有声音?”李承乾好象装了簧似的,从宝座上一蹦老高,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李世绩也站了起来,花白的须发飘动,身子有些打颤,双手紧握成拳,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
“捷报!一定是捷报疑。”李弘对杜睿有着比的信心,可到底是小小年纪,此刻已经忍不住跳起来了。
“西域大捷?诸位爱卿!外面喊得可是西域大捷!”李承乾隐隐约约的听清了,可是又不敢确认,只得向群臣求证。
这些天来,他时刻不在盼着胜利,此时捷报似乎已经到了,可他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西域大捷,是西域大捷没错!”李世绩双手紧握成拳,激动的大喊道,“圣上!是是捷报到了,捷报到了!”
外面的喊声越来越清晰,李承乾已经确认当真是捷报到了,不由得身子一晃,跌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激动,难以抑制。
真的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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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撒马尔罕!
大唐的各路人马已经汇集到了一处,就在杜睿发动大战的同时,吐蕃都护府的杜鲲鹏,天竺都护府的王玄策也同时出兵。
杜鲲鹏进军后世的克什米尔地区,王玄策则出兵后世的阿富汗地区,一路之上,兵不血刃,将这么一块大大的疆域完全纳入了大唐的版图之内。
至此大半个中亚都已经被纳入了大唐的掌控之中,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逃亡了布哈拉,也是朝不保夕,这一场大战,大唐已经赢定了。
杜睿的既定目标也已经差不多完成,剩下的也只是扫尾工作了。
什叶派也趁机在雷伊,也就是日后伊朗的首都德黑兰附近举事,趁着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焦头烂额之际,宣布创立了伊斯兰王国,以哈乃菲叶为玛目,正是独立。
对于这个伊斯兰王国的建立,杜睿当然是乐于看到的,能多一个牵制穆阿维叶的盟友,帮着大唐挡住来自西方的威胁,有什么不好。
杜睿当即就选择与哈乃菲叶签订了一份盟约,大唐帮着伊斯兰王国训练兵士,提供武器,而哈乃菲叶需要作出的,就是承认中亚为大唐所有。
尽管这个盟约让哈乃菲叶万分憋屈,可是却也不得不认下,毕竟新生的伊斯兰王国急需要得到大唐的支持,不然的话,恐怕等到唐军那边一休战,他的王国就会遭到穆阿维叶毁灭性的打击。
可以说伊斯兰王国的成立,是在阿拉伯帝国的身上燃烧起了一把大火,这个时候,自然也有人提出,趁势攻入阿塞拜疆,将大食彻底的灭了,不过杜睿知道,那基本不可能实现,纵然他能不顾牺牲,灭了大食,可是之后呢?
打下来仅仅是开始,必须要治理好,那些土地才能真正属于大唐。现在这些土地只是暂时属于大唐的,如果打下广阔的土地,却没有治理好,最终丧失了所有权,这在历史上比比皆是,蒙古帝国不就是如此吗?
蒙古骑兵纵横欧亚,打下来的疆域旷古绝今,可是他们真正能够掌控在手中的又有多少!?
杜睿正想着该如何进行收尾的工作,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来了,而且还是来给他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