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佑铭沉痛的叹一声,“凌豪,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血浓于水。”
话筒里又没了声音,老半天才出来一句,“股票方面,你们不用负隅顽抗,春节前一定会跌停的。”
“啊?那怎么办?”曾佑铭惊声道。
“没有办法,总要让人家出口恶气的。”曾凌豪淡淡的说。
他已经听说了,许言遇袭受伤,过程极其凶险。
不能怪乔锐把气撒回来。
果然,春节停盘的前一天,曾氏的股票以跌停收盘。
曾老爷子气怒攻心,再一次高血压发作。这一次比较严重,引起了小中风,半边瘫痪。
方志杰与曾凌菲不得不取消原定的盛大婚礼,低调地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书。
这个证非领不可,因为曾凌菲已经怀孕了。
领完证,她立刻奔去了曾凌豪住的地方。
“哥,我和志杰领了结婚证了。”她炫耀地扬着红本本。
曾凌豪淡淡地笑,“不办婚礼,你不觉得委屈?”
曾凌菲满不在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我现在呀,全想通了。和一个爱我的男人结婚,生两个我爱的小孩,最重要。”
曾凌豪微微地拧起眉头,“你不爱志杰?”
曾凌菲轻叹了一声,缓悠悠地说,“我当然爱志杰,却没办法象爱乔锐一样的掏心掏肺。哥,你能听懂么?乔锐虽然不待见我,但是我却把他放在了心的最内里,碰都碰不得。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还会因为失去他而哭鼻子,却再也不想与他一起。”
曾凌豪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突地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傻妹子终于长大了。”
“是啊,不长大怎么行呢,我都要做妈妈了。”曾凌菲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曾凌豪轻笑着看她,“志杰呢?怎么没陪你过来?”
“他啊。”曾凌菲撇一撇嘴,“他现在是救火队长,帮老爸堵漏洞,一刻都离不开。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老爸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曾氏交到他手上,真的会完蛋。”
曾凌豪抿紧了唇,不说话。
“咳,我说哥啊,你和爷爷的这场气置得时间有点长了。爷爷都小中风半边瘫痪了,你还不低头。难道真得要等他……”曾凌菲欲言又止,方志杰交待她要欲擒故纵,不能用力太狠。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看爷爷。”曾凌豪终于松了口。
曾凌菲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曾凌豪就去了医院。
曾老爷子躺在床上,有两个护工料理他。他到的时候,老爷子正在吃早饭。
一辈子意气风发,临到老了,却落到这种下场。曾老爷子看什么都不顺心,脾气极其暴躁,一点不如意就挥着会动的那只手,把饭勺打得老远。
护工已经被弄习惯了,也不生气,换个勺子继续喂。
曾凌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心里头沉甸甸。想到自己小的时候,爷爷牵着他的手过马路,送他去幼儿园……这些情景仿佛都是昨天发生的。
他缓缓地走进去,向护工示意了一下,“我来喂。”
曾老爷子听到他的声音,气头就上来了,口齿不太清楚,“滚。”
曾凌豪闷声不响地走去他身边,接过护工的碗,“爷爷,年纪大了,有个病痛很正常,不用急,养养就会好。”
曾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有了委屈的感觉。
孙子喂的饭,他乖乖地吃了下去。两个都不说话,一个喂,一个吃,默默地过了半个多小时。
吃完后,曾凌豪拿了手帕,小心地给他擦去嘴角的饭粒。
“爷爷,过完春节,我会回去曾氏上班。你要认真地做复健,我问过医生了,你只要勤于锻练,就算不能完全恢复,生活自理还是不成问题的。”
曾老爷子的眼眸有些酸涩,轻轻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