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反应很快,“助兴剂的药效是提高兴奋度,刺激心脏功能的?”
张辉缓缓地点头,“对方很聪明,算好了时间,将药效的最高值控制在深夜。夜间是心脏病的高发时段,不容易产生怀疑。”
“我爸爸性格很稳,遇到再难的事情也只是皱一皱眉。怎么可能会被刺激到心脏病发?”许言很激动,紧捏着拳头,恨恨地瞪向张辉,“那段时间,只有你在逼他。”
张辉的眸光很沉,幽幽地看着许言,沉吟半晌,他淡缓地说,“许言,你很聪明,性格又坚毅。家里遭此大变,竭尽所能地为自己的父母打算。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你的份上,我很钦佩。”
许言的情绪渐渐平静,一瞬不瞬地盯着张辉,思忖着话里的意思。
“我之前瞒着你,是觉得你父亲已经死了,你也明显不知道什么内情,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背负压力。”张辉斟酌着句子,说得极慢。
许言的面色有些发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辉捏了捏拳头,下定决心一般,“我想得到你的帮助,所以,我告诉你真相。你答应我,不要激动,也不要觉得是你的错,坏人想尽办法,就算没有这些,他们也会想出别的办法。”
许言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面色惨白,她的脑海里浮出一些线索,却不敢细想。
低下头,张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许言。
他面色凝重,又说了一遍,“记住,这不是你的错。”
许言身体发颤,手指抖抖地打开文件袋。
迎面看到的,便是她眼眸瑟缩地坐于沙发上的照片。她心头一痛,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还有她进出宾馆房间,上了乔锐的路虎车……
“叶楣子病重,许言出卖初夜,又接受包养。”那行字轻飘飘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妈妈的病例,各种账单,银行卡上一笔25万,一笔50万的入账。
大脑被重重地击到,耳边“嗡嗡”直响。
原来爸爸是受了这个刺激,他视若珍宝的女儿竟然走上了这么一条路。他受不了,所以他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她茫然地看着这些文件,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瞬时就打湿了那些文字。
张辉从她手中拿过文件,重新收好。
他任由着她哭,有些情绪要发泄出来才行,压在心头反而容易出事。
许言哭得不能自抑,脑袋一阵阵地抽紧,眼前不断地泛出白光。她恍然觉得,自己站在一个狭窄的通道里,两边的高墙压过来,使得她不能呼吸。
她沉重地倒下。
“许言。”耳边传来焦虑的声音。
“许言。”声音响了些,有人使劲地摇她。
她疲乏地阖上眼,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
“这不是你的错,你爸爸不会怪你的。”那个声音还在说话,“许言,你要坚强,你还有妈妈要照顾。”
“妈妈?”她喃喃着,眼睛莫名地就睁开了,对啊,她哪有资格自暴自弃。
张辉重重地喘出一口气,伸手抹去额角的汗,“许言,你要冷静。你爸爸的死与你无关,他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