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不想再看到眼前这张脸,但是想到他手中的钥匙,却是怎么以为无法直接将他杀了了事。
因为的确如他所说,在她杀了他之前,他肯定可以先将这钥匙毁掉!
这件事情,她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却也不能完全否认,更何况,这是关系到父母的事情,说不定真的可以从那里面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她不能随便赌。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在那十几年的时光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混沌的,唯有一些片段,还比较清晰,而且其实大多都是被人欺负的场景。真正有用的记忆,其实并没有很多。
而这其中,自然是也没有关于那所谓的“箱子”的记忆。
甚至,她可以确定,这个箱子,就是连当年凤家的家主,凤天都不知道。
若是知道,凤天绝对不会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而她,也不至于那十几年遭受无数白眼凌辱。
可是,这却不能是凤长悦轻率的判定这消息真假的根据。
所有的事情,现在都像是一团乱麻,完全没有什么思绪,也无法理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历练这么久,除了遇见的宫卿和杨溯,几乎没有再碰见熟悉父母的人。
或许听过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那些人都不可能提供什么线索,以至于这么久了,凤长悦的进度就一直停滞在这里,再也没有什么进展。
她看似一直十分平静,但是的确也非常希望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虽然没有想到季明城会突然出现,甚至想要现在一刀杀了他,但是如果那东西是真的……
“好!”
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如同淬了冰一般冰冷至极,从季明城的身上缓缓扫过——
“不过,最好你是一个字都没有骗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季明城愣了一下,虽然早已经猜到她的反应,但是却还是被那双幽黑如同暗夜一样的凛冽眼眸惊住。
那里面毫无波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漠然至极。
甚至,连最开始的痛恨都没有了……
他心里猛的一沉,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她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他微微苦涩的一笑:“如果我骗你,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
他抬眼看去,却见凤长悦早已经转移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人,根本没有再在意他一分。
他剩下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他说的是真的?”
岳小棠愣愣的开口,看向凤长悦,总是一片明亮的眼眸里面,这时却带上了几分迷茫,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凤长悦顿了顿,微微蹙起眉头。
“你真的就是凤长悦?而你也同时是……凤墨?”
她犹自有些不可置信,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女,怎么也无法将这个一身冷清的少女,和那个记忆中满身妖娆的清贵少年联系到一起。
他们,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
如果仅仅是容貌,还可以用面具来解释,但是那身材,男人和女人的身材相差那么多,而且凤墨分明就是一个翩翩少年模样,怎么会是眼前这身姿玲珑的少女?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言行举止,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啊!
她自己也喜欢跑出去玩,也曾经不少次女扮男装,尤其知道其实想要扮的那么真实其实是非常艰难的。
举个例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走路姿势,尤其是男女差异,其实是非常大的,而想要一夜之间学会另一种走路方式,其实算不得难,难得是那人可以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从不露出马脚!
凤墨那时候在大沼泽带了那么长的时间,都从来没有被人看出来过破绽!
她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许多场面,都是那时候和凤墨呆在一起的场景。
即使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凤墨,也的确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少年!
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眼前的这个少女?
她忽然对上凤长悦的眼睛。一下子愣住。
这双眼睛,此时看来,却是那么熟悉。
虽然之前凤墨的眼睛里,总像是带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晰,但是其实最深处,也还是极冷的,好像不容人侵犯一样,带着天生的尊贵和淡漠。
而现在,这少女的眼睛,更像是去掉了那一层遮掩,将她自己完全坦诚。
也是这样幽深安宁,冷冽如水。
甚至,仔细看去,他们之之所以看上去不像,是因为着装十分不同,但是其实,他们的脊背,都是一样挺直,像是亘古不曾弯曲的松柏,透露出一股清冽的决绝。
凤长悦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迷茫,而后迅速转化为恍然和醒悟,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闭了闭眼睛,认真道:“我是凤长悦,也是……凤墨。”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真正听到她承认的时候,岳小棠还是瞳孔骤然一缩!
“我并未有意欺骗你,但是当时都是形势所迫。而在我心中,你也一直是我的朋友,无论我是凤长悦,还是凤墨。”
凤长悦这几句话,已经可以算的上是解释了,这对她而言,其实并不常见。
她看得上的人不多,平素性子也冷清,不会怎么多说话,遇到事情,更是不太会专门去解释什么。
相信她的,自然可以理解,不相信她的,说再多都是白搭。
她始终坚持如此,因为,此时的这番解释,就显得格外珍贵。手机用户看凤临之妖王来接驾请浏览,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