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电梯没几步,不想梁玉直接跳了出来大声喊道:“陈富贵!”
短短半月不见,她的容颜比之在围城中更靓丽了几分。之前如同缺了养分的花朵,而在阳光雨露充足之后。便彻底绽放开来。
她的辫子不见了,漂亮的沙宣头半遮月眉大眼,琼鼻薄唇下,一个小小的酒窝在向我诠释着她此刻的心情。
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挠挠头憋出一句话来:“梁玉你好,这次打扰你们了。”
她甜甜一笑,向邢子涛说声“子涛哥辛苦了”,然后跑到我们身后推着我们进家。
梁玉家的复式楼装修很潮。大概是因为这是她自己房子的缘故。我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只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坐在沙发上正向我们看来。
梁玉领着我走到老头面前,还未及近身,一股酒精味便已经扑面,我低头一看只见老头子面前的茶几上正放着一本书、一碟花生和一个酒葫芦,那葫芦没有盖上,里面飘出来的酒味十分浓郁。
“富贵,这个就是我爷爷。”梁玉在背后悄悄推了我一下,我“哦”的一愣赶忙双手作揖躬身道:“晚辈陈富贵,见过梁阿公。”
可让我奇怪的是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只好在那里躬着要保持低头姿势,心中暗忖难道我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老头并不想理我。
没过几秒突然余光瞥见那老头将葫芦拿起,又取过一个二两的小杯倒满,然后将被子推到了我的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干嘛?第一次见面先来杯酒?我被老头奇怪的举动弄的有些发懵。
“爷爷,你不要这样子,人家第一次来,又刚下车”梁玉一看老头的举动,声音里带着一丝嗲意就要上去替我解围,可她刚刚走到茶几前却被老头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我略略抬头看了一眼梁老头,只见他的眼镜快要挂在鼻尖儿上,正微笑着并打量着我。
心中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我还是再行个礼然后拿起酒杯,一仰脖子便将二两的酒倒入口中。说实话我还真没把这点儿白酒放入眼里,平日在村里红白喜事我跟着蹭了不少酒,也有一定的酒量。
这酒入喉香醇,甚至我还能感到一丝绵滑。可当这酒进入到肚子里的时候慢慢散开,我顿时感到自己竟和塞了一个火炉在肚子里一般,那滚烫的气息似乎要把我的五脏六腑一下子都给烧了,热意上延,我的脖子、脸、耳朵慢慢都开始发热发烫,我都不需要找个镜子便知道自己此刻的脸和猴屁股一模一样了。
“哈~”我忍不住张开嘴开始呼吸,希望把那股**的气息给排出去。
“哈哈,好!听说你小子且憨且精,这一口酒下肚,憨的一面倒是没错了。”老头笑了一声,拍拍走到她身边用眼神抱怨的梁玉的手,然后指着酒葫芦问道:“我来问你,这酒如何,好喝吗?”
我连忙吸了几口气恭敬答道:“不敢瞒阿公,入喉好喝,入腹可就要命了!”
老头噗嗤一声笑起来,连呼“同道中人”,他慢慢起身绕着我走了一圈再次开口道:“像!真像!富贵你和你祖父可真的像,气质容貌都是一般,不过我见你祖父时已经二十有三,你今年该是十六,看来你比你祖父经历的还要早、还要多,往后必成大器!”
“爷爷,你就别在那里神叨叨的了,他都站半天了,你怎么光顾着说啊。”梁玉抱着老头的胳膊摇了几下,几乎要将梁老头给晃散架了。
老头连忙指着一旁的沙发示意我坐下,转头看向我身后的邢子涛问道:“阿涛,我听丫头说你们路上遇到些麻烦?能否确认来人身份?”
邢子涛恭声道:“家主,我只知道来人是被在丰城那帮牛鬼蛇神给召唤去的,至于具体是谁无法得知。”
老头点点头说了一声“辛苦你了”便安排邢子涛先去休息。然后便不再说话,两手十指交叉放在两腿中间,靠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梁玉伸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我稍安勿躁,我便知道老头子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想事情。过了大概不到五六分钟,老头子缓缓睁开眼睛将眼镜向上扶了扶,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今年?这也太巧了些”
他说完开口问我道:“富贵,百生和我说你在丰城发现了诸多势力的聚集,你能不能我和详细说说?我很好奇这些人跑到一个小小的县级市做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阿公,之前是因为我有个朋友和广东那边一个贩粉吸粉的人起了龌龊,那人讹诈钱财不成,反而回去纠集了一些人来闹事,并在隔日将我朋友家的祖宅老屋给烧了。期间我从他们的交谈冲听到了‘虫哥’两个字,而据我在云南时的经历得知,那‘虫哥’和盘踞在云南的九龙宗之一宗有莫大牵连,并且在后来追踪中又发现了百润的一个老头和鬼脸女也在其中。而且还有几个我不认识也没见过的人,看起来也有一些来头对了,那些广东的人像是一个帮派,他们都在脖子左侧有一个纹身,看上去像一条虫子围绕着一个太阳。”
“百润的事还有鬼脸女的事,以及在云南的事,百生兄已经和我讲了个大概,我可以告诉你,盘踞在云南的人是咱们九龙宗火宗的当家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涉入这种祸国祸民的事情了百润的势力很复杂,我和百生兄聊了一些没有得出结论,只能大概推测到他们和九宗中至少三宗世家有很大的来往。而你说的那个广东的事情,我倒是有些听闻,据说是几年前一个海外华侨回国后组成的商团,这些年来他们倒是赚了不少钱,也有了不少人脉,他们的商团标志便是你说的那图案,叫做‘卫日’,那上面纹的不是虫子,而是一条龙。”
老头一口气说了很多,看起来有些口渴。但他不喝水却是拿起酒葫芦倒入杯中一些,举起杯子“滋滋”了两声,喝的有滋有味。
“算了,和你说这些还有些早。现在很多世家都派人开始调查,相信两三天内必有准确的消息传来,让丫头给你安排个房间先休息一会吧。在这里就当成自己家不要拘束,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有时间了老头子我带你看一些老物件,相信你会喜欢。我要去百~万\小!说去咯,你们两个年轻人聊天吧。”
梁老头说完之后便慢慢起身向一侧的房间走去,可还没等他走几步远,他突然回头笑道:“富贵,你觉得阿玉这个丫头怎么样?”
他一边问一边向梁玉看去,梁玉脸瞬间通红,咬着香唇就冲到老头的身边不停的捶打。
“啊?”我愣了一下,我万万没有想到老头子会这样问我,这个也太直接了吧?就算我笨,我也看过好多电视电影桥段的好不好。
梁老头看了一眼我的反应,哈哈大笑着向屋内走去再没回头。
“那个、那个富贵我爷爷就那样,你别在意啊。”梁玉有些扭捏,伸手撩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狠狠的跺了跺脚:“真讨厌,好好的都让破坏了。”
“咳咳,那什么,没事的。你带我去看看房间在哪里吧。”我不敢乱接话题,只好打个哈哈先躲过去,这一老一小的是在怪异,弄的我快要招架不住了。
梁玉点点头,转身便带着我上了二楼,待走到做左侧的一个房间时,她推开门告诉我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
休息洗涮之后便和老头与梁玉一起吃了一顿十分有地方特色的晚餐,聊了一阵便回到卧室睡觉去了。因为昨天晚上和付玉折腾的太晚,所以身体现在和掏空了一般,特别累。
想着一个梁玉一个付玉,两个人竟然都带玉,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很乱,几乎和过电影一般,从我和付玉分手,见到邢子涛开始一直到睡在这里全都梦了个遍,而且最夸张的是我居然不是我梦中的那个自己,我就像个幽灵一样飘在空中,看着所有的一切在不停的发生,所有人的表情、所有人的动作、所有事件的前后一清二楚,甚至在公路向后面开枪时那子弹飞出的轨迹我都能看到,如同正在制作电影一般。
然后梦到自己睡觉,另一个自己却和虚无的东西一般在空中飘着,看着自己梦呓,看着自己挠脸颊,看着自己踢被子,看着自己打呼噜。当我不经意的继续看时,我突然看到窗帘后动了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一般。
当我在空中飘过去的时候,竟然吃惊的发现那里藏着一个人!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穿着一身皮夹克和牛仔裤,只是愣愣的从窗帘后看向床上睡觉的我。似乎根本没有发现飞在空中的我。夜色很暗,卧室的窗帘很厚,基本没有太多的光线照进来。
就在我努力想要将自己从空中拉低一下看清他的面容时,他突然掀开窗帘向床上的我走去,然后慢慢的坐在了床边。
他要干什么?飘在空中的既吃惊又害怕,完全搞不懂是什么状况。
可是睡在床上的我似乎很沉,根本感觉不到这一切的发生。
那个人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慢慢的贴在了我的脑袋上,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