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晚之歌(十一)
夜晚剩余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心中顿时闪过丝丝惊喜,慕元澈派使臣来了?难道说他是知道自己现在在南凉了吗?心中顿时无限的惊喜,心情都跟着不住的跳跃起来,只是面上还要死死地压抑着,不能让千舒瑀有任何的怀疑,她可没忘记这个死妖男的疑心病多么的令人烦恼。
“大夏皇帝?”千舒瑀轻喃一声,眉峰轻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让他直接到这里来。”
“是。”
士兵领命而去,夜晚站在那里微垂着头,清冷的风拂过她的衣衫,在空中翻滚着像是展翅的蝴蝶。
“你自负聪明,说说看,大夏皇帝的使臣来做什么?”千舒瑀缓缓的说道,声音依旧柔软多情,可是夜晚却感受到了尖锐的刀锋似是能劈开最坚固的顽石。
夜晚知道这是千舒瑀在考验自己,可是她正在担心如果来的使臣看到自己惊呼出声可如何是好?
“属下猜测,大夏皇帝一定是想跟皇上联手对付西齐。”夜晚多少还是能才除慕元澈的心思的,大夏内忧外患齐发,如果举一国之兵力对付百里晟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只能联合一个强大的帮手。而且夜晚也怀疑慕元澈一定能猜到自己现在在南凉,毕竟百里晟玄那边如果找不到自己的话,一定会有消息传出,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了多久。
夜晚只盼着千舒瑀得到这个消息晚一些,如果她得到消息的话,以他的聪明一定会猜到自己身上的。
“哦?说来听听你的理由。”千舒瑀望着夜晚的眼神越发的深邃,探入,心里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越发的浓重起来。
“属下跟着钱将军的时候,曾经几次三番的听将军谈论三国形势,三**力相当,不管是谁攻打谁,一国之力是没有办法完全将另一个国家的打败的。当初西齐攻打大夏,不也是打着跟南凉联手的招牌让大夏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次大夏皇帝派使臣在这时候前来,属下想可能跟这个有关。听说西齐大皇掳走了大夏的宠妃雪昭媛,大夏皇帝欲攻打西齐也是情有可原。”夜晚故意将话题带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是想要探听千舒瑀的心思,这个男人的心思太难猜,又是第一次打交道,心里有些没底。
“冲冠一怒为红颜么?”千舒瑀嗤笑一声,眉眼间带着浓浓的不屑。
夜晚听着这话,瞧着千舒瑀那讥讽的笑容,便知道千舒瑀对这样的事情似乎是并不认同的,作为帝王,这样的举动的确是太儿戏了些,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做怕是要招来全天下的口水的。
“也许是。”夜晚轻轻的应了一声。
千舒瑀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大夏的使臣已经到了。夜晚垂着头不敢抬起,尽量不让被人看到她的容颜,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千舒瑀瞧着夜晚的动作并没有多话,眼角的余光轻轻的收起,眉眼间带着一抹令人看不透的光华。
“使臣司徒镜见过国主,我大夏帝王向国主陛下问好。”
夜晚浑身一颤,竟是司徒镜……他不是在西凉失踪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夜晚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太意外了,她想到了任何人,就是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司徒镜。
夜晚努力的保持自己的平静,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于连眼神都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千舒瑀闻言呵呵一笑,“原来是大夏声名蜚扬的玉公子,朕听闻你不是出使西齐失踪了吗?”
“国主果然是消息灵通,镜,佩服!”
司徒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温和,夜晚听着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一直担心司徒镜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箱子啊听到他真真切切的声音在跟前,那心底深处的某一处满满的温暖起来。
只是她的哥哥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有没有跟司徒镜在一起?想起哥哥,夜晚方才喜悦的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的变得难过起来。压喜元面。
“这算什么耳目灵通,乃是三国都知道的事情而已。不知道玉公子大驾光临是为何事?此次三国会战,得利最大的乃是大夏,难道说大夏国主还有什么不满吗?”千舒瑀轻轻笑道,优美温软的声线让人的防备不由自主的就会降落下来。
“国主此言微微不妥,我大夏乃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方,如今我国昭媛娘娘被西齐掳走,皇上大为愤怒。昭媛娘娘身怀皇嗣,又在攻城守卫战中亲身登上城门,率领一众将士拼死御敌。虽是一介女子却堪称巾帼英雄,我国一众朝臣发誓定要将昭媛娘娘解救回国。我们得到消息昭媛娘娘如今还被困在西齐,为了将娘娘就出虎狼之窝,我皇特派微臣前来跟国主商谈联盟之事,不知道国主对此事可有兴趣。”
司徒镜侃侃而谈,言语中多带愤慨之情,慷慨激昂,情绪颇有激动之色。
千舒瑀闻言,看着司徒镜,“早就听闻大夏司徒镜人称玉公子,美若谪仙,不染凡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千舒瑀没有接话茬,反而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方面,直接赞美司徒镜的仪表,令人摸不清楚底细。
司徒镜闻言神色淡淡,缓缓一笑,才说道:“镜,羞愧。未见国主之前,若人说这话,自当是不胜荣幸,心生欣悦之情。可是今日一见国主,方知道什么才叫做美若谪仙,不染凡尘。”
千舒瑀大笑一声,“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常闻你辩才了得,你若能打动朕,便是出兵也未尝不可。只是若是你无法打动朕……这交易不谈也罢。”
司徒镜早就预料到千舒瑀会为难自己,听到这话倒也不觉得意外,正欲回话,却又听到千舒瑀忽然说道:“哦,对了,朕身边也有一个大头兵不知道天高地厚,自称口才了得。这样吧,若是玉公子替朕教训教训他让他心服口服,朕就当是你赢了。湘离还不出来见过玉公子!”
夜晚浑身一僵,心里暗骂一声,这头狡猾的小狐狸,居然用这种办法探查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开口说道:“湘离见过司徒公子,公子大名如雷贯耳,不曾想居然会有相见一日,实在是心生喜悦,无法言表。昔日听闻公子颇有魏晋之风流,心生向往已久,今日能与公子一辩,是离之荣幸。虽荣幸,激动,奈你我立场各不相同,各谋其政,各为其主,离虽名声不显,却也不会轻易言败。”
夜晚边说边缓缓的抬起头来,身姿挺拔,傲然而立,似是寒冬里的腊梅,任凭风霜雪雨,我自傲然挺立。
夜晚心里担忧至极,就怕司徒镜乍然见到自己的容貌有任何表情上的露洞,只要一丁点,千舒瑀这头狡猾的狐狸一定会瞧出破绽,到时候不管是自己就连司徒镜都会受到牵连。
夜晚眉眼含笑,凝视着司徒镜,颇有不服气的架势。心里却是紧张的如同一张满弦的弓,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弦断人亡。
“镜,深感荣幸。离兄受国主这般看重,定是惊才绝艳之辈,镜,也必定会倾尽全力。”
司徒镜眉峰不动,看着夜晚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好奇,唇角永远带着温和地笑容,说出的话恰当之极。若是司徒镜惊讶或者是毫不吃惊,不管是哪一种都会令人觉得有些可疑,露出惊讶,就代表着夜晚的身份有问题,这两人一定是相识的。若是神情太过于沉静,则会令人觉得刻意为之,似乎在压抑什么,同样令人生疑。唯独带着一丁点的好奇打量对手,这才是人面对一个陌生的对手最正常的反应。
司徒镜的反应让夜晚心里惊喜不已,可是依旧不敢大意,点头应道:“离,也会倾尽全力。”
一直旁观人二人神态的千舒瑀,眼眸如海般的深邃,在二人的面上缓缓地扫过,这才说道:“玉公子一路风尘,先回驿站休息,明儿个再议。”
“国主心怀仁善,镜,自当从之。”司徒镜缓缓而笑,没有丝毫的不悦之情,似是真心的感激一般。
千舒瑀的眸子越发的深邃,转头看向夜晚,“湘离,你替朕送玉公子回驿站。”
“属下遵命!”夜晚出声应道,行礼后这才看着司徒镜说道:“玉公子,请!”
司徒镜大笑一声,朝着千舒瑀行礼告退。
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之后,眉眼依旧,手指轻捻出声,便有一青衣男子迅速跃了出来,跪地行礼:“皇上有何吩咐?”
“盯紧这二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给朕汇报上来。”
“属下遵命。”青衣男子闪身而去,只留下千舒瑀淡淡疏离的眸子在这幽雅美景中渐渐地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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