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带着叶羽,马不停蹄赶往卫地,尽管这些日子不在右路军的大营,但是有关卫地前线的消息,还是能准确地传入他的耳内。
去年底,在他离开卫地前,魏军已经停止了进攻,全线整休,防御卫军反袭,同时巩固已占领的地盘,黄河以南的卫地,大小数十城邑陷落,斩敌超过十万,魏军自损五万多人,相当激烈。
宋国被韩国的劲旅压制在国门,不敢在对卫鲁越等国援军了,而韩军的精锐兵力,并不攻打宋国,只是驻扎在宋国边界,起到威慑的作用。
第一次担当主帅出征的辰凌,经过这次阵前实践,提高了一定的军事指挥才能,对行军打仗,运筹帷幄,发号帅令,不再停留理论上了。
这种阵前实践,给他后来十年的统一战争,奠定巨大的基础,对兵事看得很准,而不是纸上谈兵
十日的兼程,辰凌终于抵达了军营,通过特殊的关系,混入了帅帐内,与替身更换了身份。
“这些日子有何大事”辰凌问着替身。
“回大帅,朝廷已经下达三次诏书,要求三月中旬,大帅带军北渡黄河,与其他两路大军汇合,围攻卫地朝歌和濮阳,一鼓作气消灭卫国。”替身回道。
辰凌淡淡一笑道:“不着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的官员又不懂军事,让他们在后面瞎指挥,只会帮倒忙,这里还是我做主,叶侍卫,派人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召开都尉以上的将领的作战会议,商议渡河之事。”
“喏”叶羽抱拳领命,知道主帅要商议大事了。
这次回来,他对燕王要做的目的也明了,因此心照不宣,乖乖下去派斥候,向各营盘传达军令了。
次日一早,各方营盘的将领纷纷赶来,周淮英、杨匡义、夏世雄、姜寇、郑铉、滕虎、沈铮、柳岩等将领都来了,一身铁甲,充满魁梧英伟之气。
就连行军小白周淮英,经过大半年的洗礼,还有前线阵营的磨练,脸颊不那么白俊了,而是有一定的古铜色,男人之气,看来战场也把这个心怀嫉妒的对手,磨练了许多。
辰凌从他眼光中,感到当初的嫉妒心理似乎减弱了一些,更懂隐忍了,似乎也接受了自己比他强出一头的现实,不过,辰凌并不在乎他的想法了,甚至连魏王、魏太子等人,也不放在心上了。
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打算脱离魏国了,因此魏国的人与事,地位与官职,对他都是鸡肋了。
辰凌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看着周淮英,不知不觉,心中涌起一丝同情和惋惜,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人会成为燕国阵前的敌将,但注定翻不起浪花,太平庸了,早晚难逃阵前亡,到那时,自己不会再像以前派兵去救他了。
倒是滕虎、沈铮、柳岩、杨匡义、夏世雄、姜寇、郑铉等人,让辰凌有一些不舍,这里面,有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他麾下效忠的良将之才,蓦然离开,从此两不相见,还真有些可惜。
但是无可奈何,他不能透露出去,毕竟这些都是魏人,他们的家族还有祖辈,都是魏国人,辰凌不能一厢情愿相信兄弟之情,而把燕国的大计,压在这些人身上,虽然他想带走滕虎、沈铮,但是,辰凌还是觉得时机不成熟,或许留在魏国,等日后再收编,否则自己一出事,就把这些人弄到了燕国当差,明显存在大破绽。
辰凌环顾一周麾下武将,义正词严道:“诸位将军,朝廷已经下了三次诏书,开春在即,各方征战又开始了,我右路军一路厮杀,终于攻克卫国黄河以南大部分疆土,拿下大小数十城邑,只要渡过黄河,与其他两路军汇合,灭卫就是弹指之间的事了。”
“大帅,三军将士已经休整了一冬,体力恢复到出征之前,一些轻伤的士兵也都恢复了,现在战斗力正是鼎盛时候,可以随时渡江,包抄卫军老巢”夏世雄拱手道。
“是啊,大帅,左路军、中路军与卫军相持对峙,数月没有进展,自开战以来,伤亡很大,一直拿不下卫国的朝歌,中路军虽然攻克了濮阳,但是卫军退守北部腹地城阳,与朝歌呼应,两军大军明显难以推进了,也只有我右路军北渡黄河,包抄卫军后路,直取城阳,才有一举歼灭卫国主力的可能。”老练的杨匡义开口提议。
其它武将,听到这两位威望甚高的老将军开口了,都纷纷附和。
辰凌也沉思点头道:“不错,这也是今日召开作战会议的主题,我军凑集了十万人马,但是不能全部渡河,要留下四万屯守黄河南面的卫地,以免当地百姓发生哗变,游散的卫军逆袭等,剩下六万人马,挑选精锐,先派出一路为先锋,渡河作战,毕竟在黄河对岸,也有卫军驻守,如何大军渡河一半遭遇伏击,尚未必定惨重,所以只有先派一万精锐,抢渡河滩,做好铺垫,剩余几万人马再安稳渡河,比较稳妥。”
“大帅所言极是,末将愿意打头阵”滕虎站起身来,不甘示弱,主动请缨。
滕虎虽然有勇少谋,但是并不平庸愚笨,经过这两年战场磨练,特别是这半年任都尉和先锋将,对行军打仗,突破截击等,都有心得,眼看大帅要发布渡河之战,他心想自己身为大帅的兄弟,焉能落后他人于是主动申请,作为先锋将冲锋。
这时沈铮、柳岩也都站起身来,他们与滕虎可谓同进退,都想为大帅打前锋,不想落人话柄,让人以为靠关系才受提拔
辰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半晌才轻吐一口气,缓缓点头道:“准了,这次渡江抢滩,要拆掉黄河北部的防御工事,扫掉二十里的敌军驻扎地,并派出斥候,散出眼线,牢牢注视五十里内的动静,确保无敌军来袭,发出信号,其余大军方可安稳渡河,以防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