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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南嘉在醒来后那一会儿时间里整个人是处于懵逼状态,那么现在的南嘉看见祁言且听到他那熟悉嗓音后,内心深处那仅存的一点点理智瞬间被勾起来。

“我孩子呢?”

第一句话便是不答反问。

“呵。”祁言对她这反应并不觉得奇怪,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突兀。没想到开口第一句话她便是问孩子。

“从楼上丢下去了,现在已经没......”

“你说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南嘉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从床上掐着他脖子腾起来。

其他人全都看愣住了。

好几秒才忙着上前阻止,可南嘉忽地从头上去了一个什么东西下来。那东西顶端十分尖锐。她反手抵在祁言脖子上。

“你做什么?冷静点,放开我们老大!”

“撒手,现在撒手还来得及,能饶你不死!”

几个手下先后道了句。

“别过来!”

“再过来我刺进去了!”

“你确定你这个真的能刺死我?”祁言倒是不慌不忙,缓过那个劲后,现在恢复理智,单手抓着她手腕。现在这个姿势,她从他侧后方抱着他脖子,用毡子抵着他脖子。他其实整个人都是弯曲的,不舒服。

“能不能刺死我不知道,但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们可以试试!”南嘉埋首在他耳边认真问:“祁言,我再问你一遍,我的孩子呢?他们现在在哪里?请你务必老实回答我。”

“这么想知道?”

“说不说?!”她没时间在这儿跟他周旋。清醒后唯一担心的便是孩子的安危,除此之外,她都不关注。

“你掐着我脖子我怎么跟你说?松开,松开我再告......”

她的毡子往脖子里抵进了一些,有鲜血流出来,将他脖子衬衫领染红。

“别冲动!”

“放下手里的东西!”

大家齐刷刷掏枪对着她。

南嘉却更用力了一些,祁言眉头轻蹙:“如果你再不松手,你的孩子现在立马归西你信不信?!”

“给我看。”南嘉却掘强。

“你不怕我反悔?”

“祁言,如果我真的没能力保护我的孩子。大不了我们一块儿走。即便你最后活下来了,这么多条人命,你以为你真的逃得过吗?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只要我有一点点机会,我一定要索你命,不信的你就试试!”

祁言都不知道为何就下意识朝下人勾勾手指,让他们拿来平板。

通过他们的监控画面能看见孩子安然无恙在医院,没有任何危险。

南嘉松了口气。

祁言追问:“现在可以撒手了吗?想没事也变成有事?”

南嘉依旧还没松手,相反,径直在他耳旁冷静逻辑清晰谈条件:“你找曲深深是吧?祁言,我们两个谈个条件如何?”

“女人,你别太......”

“祁先生只是调查我的资料,知道我也是学心理学的,那你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不如我来告诉你,其实我同样辅修了医学。比如你现在脖子上的大动脉,就是我插这里,你说,如果他们现在开枪,是他们的枪子快还是我的簪子快?”

南嘉簪子往里更渗透一些,祁言又被她搞怒到,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任何人威胁过。

只是现在真不敢胡乱来,脖子那地方不是开玩笑的。

“你要谈什么条件?余生,你现在手里真的还有砝码吗?”祁言问。

“砝码不过是随时消失随时都能增加的不是吗?变动的只不过是局势罢了。听好了,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将来无论事态发生到哪一步,都别动我的孩子。

你若是想索命,我的命、陆靳北的命,你随便取,只要你有本事,你把全世界都灭了我都无所谓。但我的孩子你若是敢真的动一根毫毛,那我就祝你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轮回路,都碰上没责任心没道德的父母亲人,生生世世如此!”

“南嘉!你找死!!!”

如果之前南嘉所有的言语对他来说只是激怒,那现在这一席话,算是直戳他心脏最深最深的那一块尘封已久的不愿意向任何人提及的地带!

“别动!”南嘉继续说:“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曲深深交给你。你要怎么处置都无所谓。祁先生觉得这个砝码怎么样?”

“你可能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要个人,还需要你同意?”

“那你的人怎么把人带不出来?”南嘉反问一句。

一句话再一次叫祁言怔住。

他的人去了陆氏老宅,潜入后发现根本接近不了陆氏的地下室,就连入口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女人算是拿捏住了他现在身上唯一露在外的把柄。

“那又如何?我可以让你们全都消失在这个世上,至于那个姓曲的,她爱在哪儿在哪儿,最终也是化成一堆白骨......”

“我可以放她出去,送她到警局。”

“南嘉!!!”

“你可以选择同意,或者不同意。”

“南嘉,你狠。”祁言生平第一次跟人低头,但到底也是个腹黑商人,怎么可能会就只让自己吃亏:“不过你的砝码似乎少了点。”

“你要什么?”

“我要你。”

南嘉眉头一蹙。

“我要你为我效劳,一直都在我身边待着,还要你......慢慢折磨陆靳北,怎样?这个要求合理吗?”

“如果觉得牵强就算......”

“好!”谁知女人干净利落点头一口应下:“可以。如果你办不到,变成厉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呵,撒手!”

南嘉顺势松开,紧接着祁言狠狠一巴掌甩在南嘉脸上。那一巴掌真是用尽了力气,若不是倒在床上,南嘉觉得恐怕现在都被撞地上撞晕过去了。

现在脑袋都还在晕圈,她头朝下紧贴在床上,看见几个人忙迎上去扶祁言。

“快,叫医生进来处理伤口!”

“是!”

祁言却只用棉纱盖住伤口,抬手竖在半空中,无声告诉他们不用医生进来。

他就站在床边,高高在上盯着南嘉,像是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南嘉嘴角渗了一些血出来。

但她却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甚至恐惧。那样子,无故叫人还觉得有些艳丽的苍白美。

“呵呵呵,呵呵呵。”

南嘉冷声嘲讽,不知是嘲讽别人还是自嘲。

紧接着她身子一阵瑟缩,汗水也顺着额头开始密集往下落。那是药瘾上来了。其实之前就有药瘾,她为了争取这个条件一直强憋着。

现在终于支撑不住了,双手双脚全都紧抓被单,被单被抓出深深褶皱来,她面上也开始变得扭曲。

而祁言却还沉寂在她刚刚那两声嘲讽中深深不能自拔。

叫他一下子仿佛想起了很多零碎又叫人阵痛的片段。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几声嘲讽。

语气、声音都跟幻觉似的重合起来。

“老大。”小五把他叫醒。

祁言终于回神。

“把人送到陆靳北旁边去,我倒是要看看这一对贱男贱女有几分真情!”

“是。”

“来人,把人带走!”小五道。

两个五大三粗的黑衣人闻声从门外进来,将南嘉从床上拉下来,跟押犯人一样似的把人押走。

地牢。

陆靳北被一盆冰凉刺骨的冰水泼在头上、身上。瞬间整个人从昏迷中缓缓睁开了眼。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时猛地睁眼四处张看。

跟他距离一道铁门的旁边牢房中,南嘉被人无情丢在地上。

“南南!”

“南南!”

“南南。”

陆靳北边挣扎着站起来,忍着身上的疼,但咳嗽却连续不断,边咳着边走到铁门,抓住铁门摇晃着试图叫醒南嘉。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听他喊后缓缓抬眸去看他。可体内的难耐叫她没办法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她指甲都快嵌入冰凉的地砖里去了。

却还是不断继续往下抠。

地钻都被她抠出一道道指甲印来,还染上了血。

她却咬着牙不觉得痛似的。

“南南,南南!!!”

陆靳北几乎一眼就看出那是药瘾犯了,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

“南南,过来,乖,慢慢爬过来,到我这儿来。”陆靳北心里更是难忍,他恨不得把这儿所有的人都碎尸万段了才好!

南嘉在剧烈的思想斗争跟身体折磨下,本能想靠近他,伸手一点点趴过去。

“南南,对,很好,来,还有一点点了,南南。”

“南南,别睡,乖,宝宝,一定不能睡。打起精神来,别睡!”

“南南,南南!”

南嘉累积了好一会儿力气,想最后用力爬过去。可忽地一道门响起的声音叫她一下子又被拉回理智。

甚至连她口中那一句“靳北”都还来不及喊出来,就只能全咽回肚中。

她直接深埋着头晕死在地上。

“南南!”

“南南!”

祁言一步步走下来,那脚步声如同鼓声一样似的敲击着人心。南嘉同样也觉得心脏一下下发疼。

无助。

无力。

紧接着就是一阵鼓掌叫好的声音。

“昔日听闻陆氏夫妇感情和睦,恩爱如初,以前还觉得是网络上那些水军故意给你们舔脸,没想到今日亲自一见,果然不比寻常!夫妻的楷模,佩服佩服!”

“姓祁的,你要是个男人,我们两个单挑。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扯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进来,算什么本事?!只怕传出去,你在道上的名声也不好听!”

“是吗?名声,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祁言走到他牢房铁门前,稍稍往前倾了倾,问。

“有本事的,就放我出去!”

“暧?慌什么?戏都还没看完呢!”祁言稍稍偏偏头,陆靳北也顺势看过去,南嘉此刻正在用头撞墙。

“南南!!”

“南南!”

陆靳北一个箭步冲过去,慌忙伸手越过横在两人面前的铁门,用自己的手靠在墙壁上,阻止她撞上去。另一只手紧抓着她手臂。

两人面目都狰狞。

“南南!”

“不要,别撞,冷静,别怕,别怕,我在这儿,我在。南南,别怕。”

“南南。”

陆靳北最终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手被撞了多久,他只恨不得自己能有翻天覆地的本事,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厉害的王。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样的组织,就没有他摧毁不了的。

可现在他竟第一次感觉自己竟也有无助的时候。

“真是一出患难见真情的好戏。”祁言拍了两下掌,紧接着说:“不过,我没心情继续看了。来啊,把陆总给我请出来!”

“是!”

“住手!”

陆靳北回首大声喊了一声,即便那几个人意气风发想在大家面前装装逼,表现自己还控制过陆靳北。

但陆靳北一声喊,他们还是下意识僵在原地顿住了。

“南南,别怕,我一定带你走出去。别怕。”

“乖。”

陆靳北放她躺在地上。现在已经过了那一阵难受的时候了,但她早已折腾得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在地上。

陆靳北将她额前打湿的碎发全都理好才自己站起来往外走。

在祁言面前吐了一口唾沫,喊了句“垃圾”。

小五还想迎上去动手,却被祁言伸手拦住。祁言抬手轻轻擦干净脸上的唾沫星子。

冷冰冰咬牙叫人将陆靳北绑在十字架上。

“对,陆总教训得是,我们是垃圾,不过跟陆总这样的懦夫比起来,应该好很多吧?垃圾只是欺负外人,但懦夫是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

“有本事的,就跟我生死对决,拉女人掺和进来,活该你这辈子只能活在暗处。见不得光的狗东西!”

一句话将祁言激怒,他没再说话,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脖子。摊开双手,示意手下将马鞭拿过来。

“见不得光?我现在就要让你好好看看,谁特么才真正见不得光!!陆靳北,受死吧!”

祁言大力挥起马鞭,眼看着那鞭子就要落在陆靳北身上,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力道撞偏开了。

“杀人凶手,陆靳北,我终于找到你了,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