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切出你的白砂皮,让大家来仔细看看,你拿什么和许大师的三连涨比。”
“白砂皮皮质粗糙、根本不可能出好种,没有好种即便水色再好,上不了价钱。”
“小子,我忍你装逼忍好久,赶快切开来让大家看看,里面究竟什么玩意,别拖拖拉拉了,受不鸟了。”
一时之间,围观之人指指点点,矛头同意对准苏齐,进行口诛笔伐起来。
一个人若一时风光,总有一些脑残粉给他冠上各种名号,什么大师、专家、王者。
许宗元一次赌了三连张,围观人群中立刻诞生了不少脑残粉,也给他封上了许大师名号。
有脑残粉的日子,有时的确比较痛快。
就比如你和别人干架,脑残粉几乎不问青红皂白,即便你错了也能给你找到无数理由开脱,好像他比你自身还了解你的处境,随后像疯狗一样冲了上去撕咬与你干架的日子。
听到‘许大师’这个名号,许宗元先是一怔,随即有些飘飘然,而后深吸一口气,依旧故作镇定、面带微笑、温文尔雅道:“苏先生,还是去切开你的白砂皮吧,早些结束你我之间这场切磋,大家也少浪费些时间不是?”
“既然你们这么想看,那我就切给你们看吧!”
苏齐唇角一挑,一脚踹到那块半人高的白砂皮,抡起切石机从三分之一处切了下去。
“瞧这小子拿切割机架势,动作这么难看一点都不专业,比许大师差远了,分明是个新手。”
“还有他切割部位,要么从中间下刀,要么从两头切慢一些,这样才能避免切坏翡翠吗。”
“呵呵,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这小子是清楚这块白砂石切不出什么东西,就是一时抹不开面子,胡乱下刀瞎切、拖延失败时间而已。”
“小伙子,人虽都能享受成功,但一个真正难道男人,最要紧能扛得起失败,赶紧切吧、面对现实。”
看着苏齐下刀,周围人又忍不住冷嘲热讽,每损这小子一句,就赞赏看许大师一眼。
人与人本没什么,但一对比差别就出来了。
谁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谁是刚入行的雏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根本隐藏不下去。
终于这一刀切玩,苏齐起身穿了口气,王致和交了一瓢水上去,顿时冲去了石粉,露出了缺口。
“我去,竟然还真切出东西了。”
“十分不错的油青种,水头也十分足,但可惜了里面许多苍蝇翅,真是废了、废了!”
“绺延伸到玉里面了,这块翡翠本来种水都不错,可以卖上一个大价钱,但如今绿被破坏了,里面形成许多小黑的的苍蝇翅,已经算垮了!”
“宁都裂、不赌绺,赌绺的风险太大了,则会小伙子还是经验不足,不知道这诀窍啊。”
“小子,你刚才不是吹的厉害吗,现在怎么切出一块垮的,这块最多值几万块,看你怎么和许大师比。”
翡翠是由结晶形成,里面不可避免有杂质,而苍蝇翅便是如苍蝇一样的黑点,十分破坏翡翠的美感,因此苍蝇翅一多,基本上这翡翠就做不了a货了,不值钱了。
许宗元一见油青种出了苍蝇翅,顿时心头冷笑不止、眸子里尽是狂喜。
钟鉴定师摇了摇头,忍不住一声叹息。
见苏齐在那愣神,王致和上前拍他肩膀,安慰道:“老弟,神仙难断寸玉,这块翠玉虽然又苍蝇翅膀,但也值个十万出头,别想太多切出来吧,吃一堑长一智这不算什么,还有两块毛料呢。”
“王哥,不用担心,咱不会输!”
苏齐挑唇一笑,一脚把那大块油青种翠玉踹走,摆正了那三分之一小块毛料。
“咦,这小子干什么,他竟对那块料子下手了,上面根本没见半点绿!”
“早就看出他是个雏儿了,有油青种的那一块他不解,非要不死心的去弄小料,根本一窍不通。”
“许大师赌了三连涨,他连一块像样的也没出,肯定是心里不平衡、在胡思乱想、异想天开,想在那废料里面切出东西了,根本不可能吗。”
“快切完了,这块料子还什么没有,那小子竟然还不放弃,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这小子一直在装逼,他要能切出东西,我把地上碎料都吞进去……卧槽、那是什么?”
一行人议论和纷纷,突然王致和又在上面浇了些水、冲干净上面一些石粉,顿时隐约一个绿油油东西现出来。
刹那间,场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死死看着苏齐的动作。
许宗元心头一紧,一颗心扑通扑通加快跳了起来,脸上变得十分难看担忧。
钟鉴定师双眼一亮,立刻蹲了下来,凑近前去观看。
王致和双眉一挑,看了那个绿油油东西,立刻唇角一挑,笑道:“老弟,还是我来吧,你动作不熟练!”
“王哥你是看到好东西家技痒了吧!”
苏齐伸了个懒腰,那团尚被包裹但绿意盎然的球形物,落到了王致和手里。
作为赌石界曾今的一流高手,王致和解石的动作比许宗元,又是强了数倍。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之极,很快一块绿莹莹的翡翠,出现在众人面前。
“哇,看着色泽、质地、透明度,是冰种!”
“色是翠绿色,如一汪清泉一样、沁人心脾,加上那水灵灵的感觉,看一眼就迷上了。”
“极品,简直是极品,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也能四五几个镯子、剩下七八戒面吧!”
“不错、、不错,光是这样东西,绝对价值上千万!”
“许大……不,许先生三件才四百七十万,这样一对比起来,他输给那小……苏先生了。”
“这究竟是运气,还是技术?”
“当然是技术了,你没看苏大师从哪切的三分之一处,而且两块一分苏大师看也没看油青种,直接奔着冰种去了,简直是慧眼识英才啊!”
“不错、不错,我早就想说,要是没有几把刷子谁敢全赌毛料,这苏大师镇是位实实在在的高人啊,佩服佩服!”
“得了吧,刚才你还说苏大师装逼呢!”
冰种翡翠一出,全场一片惊讶,风向立刻全变,许大师变成许先生,那小子先变成苏先生又变成苏大师,眨眼之间连续完成了两次进化。
“不可能、不可能,十赌十垮的白砂皮,这小子怎么可能切出冰种翡翠,这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许宗元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面带微笑、环顾四周那种镇定自信、如今完全消失一空,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不甘、惊恐、愤怒、恨意。
原本要是赢了,四百七十万翡翠、加上五百万彩头,这一日之内就赚了近千万,而且在圈子里也名声大噪、可谓算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如今这一输,五百万彩头、四百七十万翡翠都要拱手让人,哪还能不心痛。
本来五百万彩头、加一百万毛料采购,都是这次来见玉龙集团总裁,将要上交的订货款;如今一次赌垮了,资金了即将断裂,虽不至于倾家荡产,日子也极不好过。
更不能接受的是这种命运。
这二十年来赌运从未这么好过,三连涨次次见涨每次都翻,没想到还是输给了这小子。
儿子在这小子身上栽跟头,自己也栽了一个跟头,难道这小子是许家的克星!
没理许宗元、没理围观的墙头草,苏齐催促道:“王哥,让钟鉴定师估价吧,这场比试也该结束了。”
对于赌石,苏齐研究不深,但感应灵气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刚才一上手,就清楚许宗元挑的三块毛料,灵气总体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块白砂皮。
赌石的最惊艳之处,就是永远会有意外发生。
世人对认为白砂皮皮壳粗糙,没有经过地质剧烈改造挤压,不可能出现高种翡翠。
其实凡事总有例外,若是地壳运动冰种翡翠从地底被崩出来,再次经过岩石包裹挤压形成皮壳,就如山料向水石毛料转变一样,都是二次成皮壳。
钟鉴定师急忙接到手中,双眼放光的盯了许久,惊叹道:“高冰种翠玉、水头十足,虽然小了点,但绝对值一千二百万,甚至还要上浮个一百万左右,极品、极品啊。”
王致和也笑道:“高冰种料子,大家都清楚什么价位,这块绝对值一千二百万。苏齐,你一块高冰种翠玉,胜过许先生三块毛料开出来的翡翠,这场比试你赢了。”
“不错,这场比试苏先生三块毛料只用了一块,解出来的翡翠超过许先生三块毛料解出来的翡翠,作为公证人我宣布,苏先生赢了!”
钟鉴定师微微点头,看向许宗元道:“许先生,作为公证人,我宣布了结果,现在就要把彩头转给苏先生,还有根据协议,你解出的这四块翡翠,也归苏先生所有,你没异议吧。”
作为公证人,自然要有公信力;作为龙玉集团的高级鉴定师,虽与许宗元认识,但两人其实并没什么交情,钟鉴定师只是受白总委派而来,当即干脆无比的宣布了结果,并且开始执行。
“……”
许宗元坐在地上,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张了张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最后终于低声道:“没、没意见!”
“对赌有结果、苏大师只开一块毛料白砂皮,就赢了那家伙三块毛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还不知道吧,苏大师的三块毛料才花了九万三,而那家伙的三块毛料花了九十八万,两人毛料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你说苏大师要花九十八万,能开出多少翡翠。”
“对了,苏大师三块毛料,还有两块没开呢!要是这两块毛料再打开吗,那家伙能输成什么样子,输出翔来吧。”
“苏大师,把那两块毛料解开吧!”
“苏大师,我愿出十倍,买你那剩下两块毛料。”
“十倍算个毛啊,我出五十倍,苏大师卖给我吧。”
……
一时之间,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苏齐剩余两块毛料上,变得如饿狼一样;至于先前是许大师,刚才变成许先生,如今变成那家伙的许宗元,如今完全无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