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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下凝滞了下来。

沈思思有些焦急,她想站起来为许安安说几句话,许安安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沈思思只能忧虑的坐位置上看她。

看着许安安缓缓跪在地上,岑太后微微勾唇,她腰板挺得很直,跪着也没有低头。

可岑太后才不管她服不服气:“今儿你就给我跪上四个时辰,没有哀家的命令你不准起身。”

四个时辰就是八个小时,她不跪废,腿上都会落下病根。

四面八方的目光投来,孟佳依没什么表情,余若溪淡然喝茶一点都不担心,沈思思倒是急,胡才人眉头微皱,丽嫔幸灾乐祸就差没写在脸上,兰婕妤依旧冷漠,刘美人低着脑袋降低存在感。

许安安看了一圈就收回目光,岑太后转而就去跟孟佳依说起了话:“还是你识大体,那么晚了还去寻皇上。”

孟佳依表情淡淡:“是臣妾应该做的。”

她话才落,外面就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

里面的人瞬间往门口看去,穿着黑金龙袍的程淮也大踏步走了进来。

许安安还未回头,手臂就被程淮也拉着,她顺势站起身,程淮也挡在她的身前,他表情很冷:“太后这是何意?”

岑太后微微眯眸,脸色变得很快,对着程淮也又和颜悦色起来:“只是明妃行为上有些不合规矩,哀家想给点小惩罚让她长长记性,没想到这人还没怎么罚到,皇上先一步来了,这风还吹得挺快。”

岑太后这是拐着弯说许安安告状。

许安安掐了一把大腿,眼眶瞬间红了,她委屈巴巴的看着程淮也:“皇上,妾身真是被冤枉惨了,太后说妾身昨夜带您喝酒,属于大不敬,呜呜呜,妾身只不过说您也需要娱乐消遣,太后就说妾身魅惑君主,要罚妾身跪一天,妾身冤枉啊!”

程淮也低眸看向她,许安安媚眼盈着泪水,轻轻一眨就顺着脸颊滑落,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或许已经魅惑了,只是她不知道?

程淮也伸手给她擦泪,然后又看向岑太后:“喝酒是儿臣提议的,明妃也是儿臣叫她去莲花池陪儿臣的,太后这罚得不太公道,不若你先把朕罚了?”

孟佳依瞳孔微缩,她自来到祥宁宫伪装的平静瞬间龟裂,他怎可,怎可护到这种地步,他毫不掩饰的在表明,因为岑太后要罚许安安,惹怒了他。

孟佳依掩在袖中的手松松合合,她垂眸不再去看他,

岑太后一笑:“哀家倒是没想到,皇上倒是与你父皇性子相反。”她话锋一转:“哀家也是关心皇上,怕你沉于美色耽误朝政,而且皇上子嗣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你为先皇守了三年,他都托梦来怪罪哀家没好好督促你,没为你好好选秀。”

“皇上后宫的人还是少了些,明日哀家会设宴为你挑选妃嫔,保证个个温婉贤淑,漂亮过人。”

程淮也皱着眉看她,没有说话。

岑太后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寻常百姓家,像你这般大,孩子都满地跑了,你是一国之君,必须得有子嗣稳固基业,有继承人朝臣们才能更安心的辅佐于你左右,各宫妃嫔的牌子便从今夜开始翻吧,皇上觉得如何?”

岑太后这番话可谓是如一道惊雷乍起,搅得平静的池子风起云涌。

孟佳依目光看向他,带着浅浅的期待。

许安安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侧脸,他表情寡淡,薄唇轻启:“可以。”

余若溪有些惊讶的看他一眼,遂再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他的妃嫔表情就更丰富了,有喜有忧。

岑太后对于他的同意就是在意料之中,他不同意她便用孝道压到他同意为止,岑星洛必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孩子。

正好他果断,倒省下了一些她的口舌。

“若无其他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岑太后颔首,程淮也带着许安安就走了。

至于许安安,她暂时不好动了,所以对于程淮也带走她的行为,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殿外

茯苓见她完好无损的出来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吓人了。

她跟余公公都离得远远的跟着。

许安安狗腿的夸着程淮也:“皇上,您来得太及时了,不然妾身腿都要被罚废了。”

程淮也眼眸看向她:“你害怕吗?”

许安安摇头笑道:“妾身不怕,因为妾身知道皇上会来的,想着您妾身就不害怕了。”

程淮也微不可察的勾唇:“那朕要是没来呢?”

许安安皱着一张小脸:“您不会这么狠心吧?妾身都是为了您才挨罚的,您不可以过河拆桥。”

“朕说话算话,不会让她伤你的。”

许安安看着他,欲言又止,想着他刚刚答应的翻牌子,对啊,他是一个君王,与寻常百姓不同,三宫六院都是他的。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在他答应的那一刻,许安安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失望。

她红唇微张,小声道:“您……”她才吐出一个字就反应过来,她要以什么立场去问。

她跟程淮也之间,朦朦胧胧的,却没人愿意去打破这层屏障,她晃了晃脑袋,混吃等死就好了,她想这么多干嘛,水到桥头自然直嘛。

“你要说什么?”

许安安摇头:“没什么,皇上要去妾身寝宫坐会儿吗?”

“不去了,朕还要处理政务,你自己回去吧。”

许安安目送他上了车舆,自己才坐上步辇回自己的宫殿。

“宿主,刚刚察觉到你的攻略对象情绪不高,其实你可以适当给予安抚的。”

程淮也支着脑袋,浅浅挑眉。

情绪不高?

他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后头有些耷拉着脑袋。

“为何?”

零零七毕竟是来自现代的,它的观念比较前卫,它轻咳一声:“会不会是因为你要去临幸别的女人了?所以她难过了,在我们那地方,可不兴三妻四妾这种,都是一夫一妻制。”

程淮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制度,在大祁三妻四妾才是常态,祁京的权贵家中哪个没有抬几个小妾。

就连他那几个身份尊贵的姑母,家中同样有妾,还是她们自己抬的,为了全贤惠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