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韵忍着下身的痛,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伏在床上,她痛苦地抽泣着,内心里,除了痛苦,还有一种羞愧。
是啊,她明明知道他喝醉了,她却没有推开他!
她好贱,明知道他是喝醉了,才会对自己这样,她却没有推开他,妄想成为他的女人。
越想,心里越苦,浑身都在颤抖,双腿间那里的灼痛,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此刻,她想躲起来,想离开这里,想远离他……
“诗韵!开门!”,从门板上传来的敲门声,以及那低沉的男性嗓音,令她的哭声止住,但,她却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此刻,她躲他还来不及。
方钰铭站在门口,房间内传来的隐隐的抽泣声在他的话音落下后,消失。他不停地敲着门,不停地喊道,然而,很久,很久,都没等来她开门。
“嘭——”,就在他等得不耐烦时,他伸出一脚,将房门踹了开来。
一道剧烈的开门声,令诗韵心惊,她抬首,只见方钰铭大步地朝她走来。
她惊恐地看着他,僵硬地坐起身子,防备地看着他。“你走!你走开啊!我不想看到你!走!”,她朝他大吼道,一颗心却凄楚不已。
他是来责备她的吗?骂她贱的吗?诗韵的心,一片凄苦。
一双晶亮的泪眸里,蓄满了泪水,看着一脸严肃,一身凌冽的他,朝着她走来,他的心,狠狠地绞痛着。她是爱他,所以,才想给他的。
但,她也知道,他是因为喝醉了,才会对她……
是她贱,她下贱地想要拥有他,一个对她来说,高高在上的男人,这辈子,她都无法触及的男人……
心,如撕裂般地绞痛着,在滴血。
“过来!”,他站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她一脸泪水的样子,他知道,他刚刚的话,伤了她。她才是个孩子,不到十七岁的孩子!
而且,他又怎会不了解她,刚刚,他只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而已。
站在床边,他对着蜷缩在床角的她,沉声道。
“不,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啊!走啊!方钰铭,我讨厌你!”,诗韵看着他,对他大声吼道,脸上,溢满了泪水。
讨厌他?她说讨厌他?在她的脸上,他确实看到了厌恶,曾经那个抱着他,说喜欢他的小女孩,现在竟然说,讨厌他!
刚刚她应该是反抗的,却反抗不了的,所以,此时,她才如此厌恶自己。
一颗心,微微受伤,他却没有离开,俯下身,长臂一捞,将她拖进自己的身边。
“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诗韵尖叫着,痛苦地喊道。
“别动!我帮你上药!别乱动!对不起——”,方钰铭心疼地看着他,一颗心如刀绞般地抽疼,他安抚着她,沉声道,旋即走到柜子边,取出药箱。
“不要——不要碰我——你要结婚了——你走——”,他的关心,令她的心,更酸,更痛。想到他后天就要结婚了,心口闷胀着抽痛。
仿佛属于自己心口的一块肉,被狠狠地撕扯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的挣扎,推挤,根本执拗不过他霸道的力量,方钰铭霸道地按住她的身子,一手扯下她的裤子,动作却稍稍地轻柔下来。
在看到她的底裤上的殷红时,他的心狠狠地一颤,自己,真的伤了她!这样的认知,令方钰铭心痛,自责。该死!真该死!她还是个孩子!
诗韵全身都在颤抖,她别开脸,羞耻地不敢看他,不一会,一股薄凉袭上,稍稍缓解了那股灼痛。他那温柔的触碰,令她心悸,心也就更酸了,眼角,泪水不断地滑落。
他的抱歉,也更令她心酸。
方钰铭为她抹好药膏后,看着为她穿上裤子,他看着她,她却不肯回首。
“别哭了!”,看着她还在嘤嘤地抽泣,他开口,哑声说道。
她止住哭泣,扯起被子,将自己裹住,“我没事了,叔叔,你走吧!”,她淡漠地喊他叔叔,语气也恢复平静,但,那语气里分明夹着颤抖。
一句叔叔,又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也令方钰铭清醒,“以后我很少回来这里,你放心,只要你不想看到我,我就不会出现!安心学习,也别有太多压力!”,他起身,为她掖了掖被角,哑声说道。
他的话,令她的心,更加痛苦。紧紧地裹着被子,不再说话。rj7z。
不一会,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泪水又悄然地滑落,被窝里很冷,冷得她的全身都在打颤。想到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心,更加地痛苦起来。
“怎么又哭了?!”,听到她的哭声,他的心,狠狠地绞痛着,将手里的热水袋送进了她的脚边,那冰冷的双脚,令她心疼。
他的话,令她的身子一僵,倏地停止哭泣,全身却还在颤抖,从脚底传来的一股温暖,令她觉得温暖的同时,也更心酸。
他的温柔,她要不起。那样,会令她更加沉沦。
不过,她的心里,也隐隐地有了打算。
见她不再哭,他心里稍稍安心,“我走了,每月的生活费我会打在你的卡里,不要舍不得花钱!”,方钰铭哑声地说完,迈开脚步,朝着房间外走去。
对己着有。随着他和她距离的拉开,他的心,越来越沉,也隐隐地有丝抽疼。
仿佛,今晚是个分水岭,将他和她,永久地隔开了。
这样的认知,令他的心口倏地一颤,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他的话,令她的心,再次抽搐了下,然后,听到一道轻微的关门声,诗韵也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
第二天一早,一道纤细的身影,拎着一只小小的旅行箱,在大雪皑皑的早晨,消失在了这做寂静的宅子里。
“不好了!诗韵走了!”,方母回到家时,来到了诗韵的房间,在看到诗韵的书桌上放着的一张纸条时,她大声地尖叫道。
“老婆子!怎么了?!”,方父闻讯赶来,对方母沉声问道。
“他爸,你看,诗韵走了!你看看啊!”,方母将纸条塞到方父的手里,焦急地说道。
爷爷奶奶,爸爸,姑姑:
感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诗韵现在长大了,可以独立了,想出去闯闯,不要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啊——”,方钰铭在看到诗韵留下的纸条后,嘴里发出一道痛苦的悲鸣!
走了!她竟然走了!
捏着纸条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方钰铭一脸的焦急与沉痛,一颗心,惶惶不安着,随即,他掏出了手机,出动警力,开始搜寻诗韵的下落。
寒冷的冬天,诗韵乘着公交车,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区,这里,很安静。
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事实上,也无处可去。
她只是不想再住在方家,不想再看到他,尤其是不想听到关于他结婚的任何消息。
因为寒冷,她将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吹气,坐在站牌的椅子上,西北风呼呼地吹,天色越来越暗,饥肠辘辘的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
双腿间,隐隐地疼,那里的疼痛,撕开了她尊严的伤疤。
起身,眼前却倏地陷入了一片黑暗里,“啊——唔——”,随即,双眸被人遮住,嘴也被捂住,然后,她的身体被人拖走……
诗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遭遇歹徒。
一路挣扎,却无济于事,两名歹徒一直将她拖到了悬崖顶。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啊——”,冰冷的悬崖顶,诗韵被两名戴着口罩的男人扔在雪地里,他们的手上都拿着匕首。
“当然是杀了你!”,歹徒沉声说道,随即,有人扬起一把匕首,朝着她的身上刺去!
“啊——不!”,她放声地尖叫着,然后,胸口处传来的一股灼痛,令她痛苦地喊道,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汩汩冒出……
脸色渐渐地惨白起来,诗韵的手捉着胸口的匕首,她看着两名歹徒,“为什么要杀我……”,她开口,虚弱地问道。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小丫头,去死吧!”,男人说完,对另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另一个男人点点头,然后,伸出一脚,将诗韵狠狠地踹下了山崖!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鹅毛大雪无声地覆盖下来……
不一会,将山崖上的一滩殷红掩埋……
“诗韵!”,车里的方钰铭心口狠狠地一恸,他大声喊道,一颗心,仿佛被人捣碎了般,一股失去的痛苦,油然而生……
那天,诗韵在方钰铭的世界,彻底地消失了。
他和文晴的婚礼也取消了。
“方钰铭!为什么我们不能结婚?!她只是你的一个养女!”,那天,文晴冲着方钰铭痛苦地吼道,这是第一次,她在方钰铭面前展现另一面的自己,或者说是真实的自己。
“文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我爱她”,有些人,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有些爱,那么迟,才发现。
没错,他爱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爱上了她。
他却一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