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刚进酒吧,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喝酒的司徒冽,他叹息地摇了摇头,走了上前。
走近,发现司徒冽已经一瓶烈酒下肚了。
“学长!咱能不喝么?!”,从司徒冽手里抢过令一瓶酒,安城沉声道,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城,查到了么?”,司徒冽没再坚持,抽出一根香烟,“啪嗒”一声,点燃,打火机的幽兰色光芒照亮了他的脸,样子看起来有些颓靡。
“查到了,莫念语现在在日本,在花逸尘的宅邸,花世诚也在那里。”,安城接过司徒冽递来的香烟,借着他的火点上,深吸一口,说道。
听了安城的话,司徒冽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那我妈和花逸尘的关系呢?查清了没?”,印象中,花世诚确实和母亲是表兄妹关系,但是,这层关系隔得很远,从小,他就很讨厌花世诚,因为他和母亲那见不得人的关系,隐约也记得,花世诚没有老婆……
上辈的,恩怨,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真是令人头疼。
“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得从二十多年前查起了,查起来很困难。”,安城深吸口香烟,沉声道。
“我妈那里,你和看守所的人先打个招呼,不要为难她了。”在心里,还是不舍的吧,即使他也很怨恨她!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这我知道,学长,这两边也真为难你了!”,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人,安城都觉得,这座天枰太难权衡!
“安城,其实,最根本的错,在我。咳咳——咳咳——”,司徒冽说完,狼狈地咳嗽了几声,许是香烟太呛的缘故,都熏着眼睛了,眼角湿润着,不过,那湿润没有化作水滴坠落。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安城发现了司徒冽那泛红的眼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知道我错在哪吗?”,拧灭烟蒂,拿过酒瓶,又为自己斟上一杯,又为安城倒上一杯,安城朝他摇了摇头。已爱还关。
“错在于,放手得太晚!刚刚在想,如果在逮着她和花逸尘私奔时就放了她,或许就没有以后的这些悲剧了!”,在说这句话时,司徒冽的喉咙有些嘶哑。
记忆如泄洪的闸水,迅猛而来……
终究是他太强求,而爱情,强求不来。
司徒冽的话,令安城心口一片黯然,“我们追求爱情,并没有错,但是,不能用错方法。学长,难道你没想过,莫芸樱可能是爱着你的么?”,见司徒冽终于肯面对关于感情的话题,安城直言道。
“呵呵……安城,如果一个女人爱你,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就要死了,不会相救吗?或许这些年,我最在意的,还是她不爱我。她不爱,我也选择不爱,不爱不恨,她过她的,我过我的。只是,当我知道,我们还有个孩子,知道她当年的遭遇时,不可否认,还是愧疚的。无法不去不关心了!”。
说完,又喝了杯酒,大脑刺痛不已,令他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别喝了,你的头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对了,这个月你还没去做脑部ct呢,医院今天还打电话催的!”,感情的事,不是当事人,无法说清,安城只在心里感慨,看着司徒冽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安城心口一紧,似乎这段时间,他的头疼愈来愈厉害。
“没事!先去找孩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务就交给你了!辛苦了!”,司徒冽说罢,站起身,拿起外套已经准备离开。
安城也起身,“放心吧!”,微笑着说道。
***
从酒吧出来,上车后,司徒冽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明天一早还有赶路,索性没有去墓园,直接回了他和叶子璇的家。
“冽,你的衣服我已经收拾好了,还有药,都放在旅行箱的暗格里了!对了,以后止痛药和安眠药要少吃了!”,见司徒冽进门,叶子璇冲着他微笑地说道,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时,眉头微蹙。
心,隐隐地为他心疼。
看着司徒冽平时似乎很平静的样子,叶子璇知道,他是心里背负地太多,才会如此地平静。就同她自己一样。
“子璇,谢谢。”,司徒冽看到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箱,内心划过一丝暖流,在内心里,他觉得对不起叶子璇,她的爱,他无法回应。
爱情,不是,你爱我,我就回报你同等的爱。
这一点,他清楚。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和叶子璇就是同一类的人。
“冽,别这么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赶路呢,记得帮我问候芸樱。等你们回来,我一定要见见她。”,想起芸樱,知道她这些年来的遭遇,叶子璇心酸不已。
司徒冽冲她微笑地点了点头,叶子璇随后用冲了杯牛奶送来,司徒冽从浴室出来后,看着床头柜上那杯温热的牛奶,心里也温暖了许多,仰头,将牛奶喝完。
***
芸樱今晚早早地就睡了,花逸尘见她熟睡后,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走到走廊的角落,拨打了个电话,“找人在看守所里,好好地关照关照穆心慈!”,冷冽的声音里,刻意加重了“关照”两个字。
挂上电话后,对着手机屏幕,花逸尘的嘴角扬起一抹狠戾的笑。
脑海里又闪现着穆心慈的那句话,双眸里迸发的狠戾的眸光,更重了。
他才不可能是那毒妇生的!想都不愿想,花逸尘甩甩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第二天一早,花逸尘的人和司徒冽的人在高速入口集合。
现在,他们要赶去青嫂所说的她的老家,找到那个亲戚,问孩子究竟是被卖去哪里了。
“樱子,路途比较远,一会还有山路,会颠簸,现在先睡睡吧!”,一辆吉普车里,花逸尘将芸樱揽在怀里,柔声说道,刚出发的时候,芸樱已经吃了晕车药了。qnow。
“逸尘哥,我不困,没事!”,芸樱冲着花逸尘微笑道,从他怀里退出,支着手,拖着腮,看向窗外,正好与坐在对面车里的司徒冽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