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王锦摸着下巴,开口问道。
“好嘞。”
张大龙点了点头。
“我们的身体发生变化,大概是从一位医生住进这里开始。”
“医生跟我们做交易,他可以帮助我们破除明月小区带来的厄运,作为交换,我们要定期服用他的药物。”
张大龙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
“最开始效果还不错,我跟秦雪的事业也有了起色。”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陷入了昏迷。”
“在睡梦中醒来时,我们就变成这鬼样了。”
“医生也不见了踪影。”
“也好,这个样子的我们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倒也不需要再出去搞钱了。”
张大龙先是咬了咬牙,随后猛然吐了口气,似乎接受了现实。
“医生能把人生生变成怪谈?”
王锦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他现在对医生这个词异常敏感,尤其是他似乎跟明月小区的变化有关。
可是这里的怪谈似乎又不太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也没有变态一样的自愈能力,只能缓慢恢复。
似乎比医院里的肉球郑小然低等不少,应该是实验留下的失败品。
至于如何确定是不是这个医生是不是王锦看到的那一个...
“镜鬼,给他整个活。”
王锦打了个响指,镜鬼从身后出现,随后扭曲身体,变换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一身白大褂,脸上带着金丝眼镜。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成熟而又充满智慧。
甚至连眼神深处那带着狂热的光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除了肤色不太一样以外,挑不出任何瑕疵。
镜鬼在鬼屋第二个场景时见过医生,所以此刻可以轻易地变换成他的样子。
“是他吗?”
王锦指着镜鬼问道。
张大龙跟王孟德瞪大了眼睛,指着镜鬼,身体不断颤抖。
似乎被变成医生的镜鬼吓到了。
“不是,你们俩好歹见识过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了,至不至于这样啊?”
王锦有些无语,这两个人的反应不太对劲。
雷纳德见过了王锦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已经有抵抗力了。
他扬起头,打了个哈欠。
“等等,不太...对劲?”
王锦皱了皱眉,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窜,还顺便提醒了雷纳德一句。
“老雷小心!”
“卧槽!”
雷纳德一声惊呼,随后猛地站起身。
下一秒,他们俩刚刚待着的地方落下了一个人。
说是人其实不太严谨,应该说成是依稀能看出人形的肉泥。
看得出来,它来自楼顶。
明月小区虽然是一片烂尾楼,但它最开始是想按高档小区盖的。
这也就导致了它的楼层都很高,大概有二三十层。
而从这位的受伤情况来看,估计得二十层往上。
“卧槽...”
王锦低声骂了一句。
如果不是抬头打哈欠的雷纳德正好看见了下落的女人,他现在估计也已经是肉泥了。
他的灵感预警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情有可原。
王锦的灵感预警只有在别人对自己有敌意的时候才会起作用。
这位只是想跳个楼,完全没有害人的心思。
这就导致王锦差点死了。
“这位是...?”
指着那人,王锦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张大龙。
“她是住在顶楼的,每天都会跳几次楼。”
张大龙老老实实地说道,似乎已经习惯了。
王锦低下头查看了一下跳楼的人。
长发及腰,看身高和骨骼应该是女的。
“嗯...四条腿。”
带着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王锦远离了正在抽搐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恶趣味,他似乎总喜欢让人们的身上多点什么。
“呃...啊...”
女人张开嘴,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随后缓缓直起身子。
她是脸朝下落地,所以直起身子的方式跟正常人有些不同。
关节反方向扭转,骨骼嘎嘎作响,似乎已经完全错了位。
当然,前提是她还有骨骼这种东西。
女人猛地一蹬地,随后伸出胳膊扒在了墙上。
四条腿依次交替,女人像蜘蛛一样飞快地往楼顶爬行。
很快就消失不见。
地上只留下一摊暗红色的血迹,还混合着不知是胆汁还是脑浆的不明液体。
似乎在证明这个女人曾经跳下来过。
王锦四处看了看,这样的印记几乎在每栋大楼下面都有,只是有的多一些有的少一些。
唯独五号楼的左侧,那里一块印记都没有。
“我问你,医生是不是住在那里?”
王锦揪起张大龙的衣领,随后指着那个位置问道。
“没错,不过他走了一段时间了。”
张大龙老老实实地点着头。
“走了啊...”
王锦皱了皱眉。
大江市医院之前差点陷入怪谈,而这个时间点恰恰是在王琳跟母亲住进那里之后的一两天。
王锦不得不怀疑,这是医生在寻找自己。
现在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了医生曾经生活的地方,当然要过去看看。
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王锦在五号楼的方向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
“看来这明月小区有两个幕后黑手啊...”
王锦喃喃自语。
厄运和灾祸,这些来自最开始居住在明月的那个东西。
开发商的家破人亡估计也是拜它所赐。
而刚刚张大龙说,医生的交易可以帮助他们摆脱厄运,这是不是说明医生跟这里原有的存在有联系?
退一步讲,医生能在这里安然无恙的生活这么久,肯定跟那东西脱不了关系。
第二个幕后黑手自然是医生。
他把这里的居民全都改造成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为了做...实验?
王锦打了个冷颤。
他突然想起了公司里的疫医。
同样是喜欢做实验,同样是医生。
可是那个戴着鸟嘴面罩的怪谈反而比这个衣冠楚楚医生亲切多了。
“咳...大哥,我可以走了吗?”
张大龙客客气气地问道。
无论是身手还是那诡异的手段,他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甚至这个一直在装老好人的少年,比旁边那个大胡子老头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