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高兴不高兴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王妃绝对不高兴。
世子离开的这几个月,王妃的心情是个人都能看出,好的不得了,顺带的连对府里的侍妾门都有了点好脸色。
一路走来下人侍卫们行礼的同时,都吃惊的看着世子,不知道这位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消息传到主院向云锦也来到了主院。
旋即斜躺在榻上得到消息的王妃便忍不住踢翻了正在按摩的婢女。
“王妃饶命”婢女惊慌的跪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连按摩都按不好,拉出去。”王妃狠戾的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姣好的容颜也变得扭曲起来。
“王妃饶命”不断求饶中的婢女很快被拉了出去。
“王妃,您消消气,气大伤身,何必和一个贱人置气呢?”说着将一直温着的参茶递给了王妃。
王妃看了她一眼,勉强是压住了心底的邪火,接过了茶水,一饮而尽。
片刻后,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缓了下来。
“秋香,你说的对,何必和贱人生气呢?”王妃轻轻一笑,摸了摸头上代表王妃身份的发冠。
“更衣,世子回来了,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要去看看。”
静静坐在梳妆案前她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明白她和儿子的谋划又失败了。
这狗东西这样都能躲过去,还真是够命大的。
“是”
……
“孩儿锦之见过父王”向云锦抬手拒绝了侍从禀报的意思,在书房外高声喊道。
“锦之?”向王爷手中笔一顿,抬头扫了眼门口,接着继续批注,然后交与一旁的身着护甲的男人,“按照本王说的做,下去了吧。”
“是”男人躬身后退,看到门外的世子连忙一礼,在向云锦的颔首中火速离开。
“进来吧。”而后向王爷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无一丝对儿子回来的惊喜及担心。
向云锦自嘲一笑,这便是他的父王。为人父母者哪一个听到子女遇刺还能如此淡定,他的父王便是其中一个,抬脚走了进去。
“孩儿见过父王”向云锦躬身拜着。
“嗯”向王爷打量着自己的大儿子,复杂的目光自那张熟悉的面上一闪过。
“听说你遇刺了,身体没事了吧。”
“孩儿运气不错,被人救了,这会儿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向王爷点头,面无表情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接着又道:“你赈灾之事父王本就不同意,路途遥远易生异变,如今遇刺幸好无碍回来该好好反省一下,好好的吸取这次的教训,既然没事就回去好好歇着。”
“是,父王教训的对,儿子会好好歇着,儿子告退。”向云锦握拳的手青筋凸起,转身,但迈出的步子仅仅一步便顿住。
“父王难道就不想问问刘霖在哪里找到的我,遇刺时哪里受伤了,情况如何?严不严重,一路上遇到了什么?”
向云锦突然转身,面色淡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王。
他的忍让并没有换来父王任何的关心,真的够了,也累了,面对着如此冷漠的父王,既然如此他又必再忍让,左右他这个世子子之位也是陛下下诏亲封。
除非他犯有重大罪责譬如谋逆之罪,否则即便是父王也不能除了他的世子之外,除非他魂消身故。
“你这是在质疑你父王?”向王爷合上手中的公文,面色一冷。
“儿臣不敢,但儿臣不是父王的儿子吗?为什么……”说到这儿向云锦轻笑起来,眸中却冰寒一片。
“为什么向云麒稍有点不适,父王就紧张的不得了,而我作为父王的嫡长子差点就死在外面,父王一句关心之言没有不说,还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如此厚此薄彼,你让儿臣如何想,就因为他是你心爱之人的儿子,便可漠视儿臣至此。”
“逆子,逆子……”向云锦这番话可谓是撕开了向王爷最后一层遮羞布,向王爷气的浑身发抖,摸起案上的笔枕想都不想的砸向向云锦。
完全没有想过沉重的笔枕砸向的是他儿子。
看着迎面奔来的笔枕,向云锦不避不闪,在将要砸到面上的最后一刻抓在手中。
“呵呵……”看着手中的笔枕向云锦笑出声来,眸底深处却如寒寒般的冰冷。
这东西要是砸上来,他恐怕要成为大晋国第一个破相的世子了,父王还真是足够疼爱他。
向云锦手拿着笔枕轻轻的放在案桌上,淡笑道:“父王何必恼羞成怒,难道儿臣说的不是事实。”
“这可是上好墨玉制成的笔枕,很珍贵的,砸了这一个可不一定有下一个了。”
“你敢威胁你的父王?”向王爷脸色青白的看着他的大儿子,不敢相信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变化太突然了。
“儿臣又怎敢威胁父王,而且说的是事实,这笔枕父王不珍惜。儿臣可珍惜呢,毕竟这是母妃准备的。”
说到这里向云锦讽笑的看了一眼向王爷,“哦,儿臣忘了,父王怕是不记得这笔枕是母妃置办的了,也是有了心爱的女人,又哪里记得母妃曾经的付出。”
“你……逆子……”向王爷捂住胸口被气的简直快要七窍生烟了。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答应你母妃立你为世子。”向王爷颤抖着手指着向云锦。
“难道不是因为父王有求与母妃才立我为世子的吗?父王此刻后悔已经晚了,还有,如果没了我父王如何号令羽翎军,别忘了羽翎军效忠中的只是羽氏后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向王爷,而我是羽氏唯一的后人,没了羽翎军您又如何在诸王中有一席之地,又如何去震慑诸王甚至是当朝今上。”
向王爷被向云锦这一席话震惊的瞪大眼睛。
“你都知道?”
“儿臣一直都知道,不然母妃先逝后父皇又如何调动的了羽翎军。”
“原来如此”向王爷咬牙。
终于明白为何他每次下达的任务总是要等上一等才会执行,原来跟源在这儿。
向王爷看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儿子,那张与已逝王妃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眸光中满身是怒火。
小时候没有长开他确实也疼爱过几年,但随着这孩子越长越像他母妃,看着这张脸都就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无能,想起王妃,想起自己堂堂的一个王爷竟要依靠着妻子母族力量,以至于每见一次嫡长子就会忍不住的迁怒,也就不会有好脸色。
“你是在怪父王。”向王爷冷静下来,冷冷看着儿子。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陈述事实,尽为人子的孝心提醒父王,儿臣这次遇刺险些丧命,而造成儿臣重创的竟是儿臣信任的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