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产业公司的香皂加工的消息随风传向四方。
村正李春和来咨询苏金秀,可有合适人选来加工间上工?
苏金秀闻言,心里暗暗不喜,觉得李村正现在有些飘了。
这加工香皂盒已经给你们家了,你的儿子和老伴儿也都在公司上班儿赚月薪,这怎么滴,香皂加工你们李家也想再掺和一脚进来,分一杯羹?
这这么说。,下涯村苏家产业链的生意都要有你们李家人一股了吧?
苏金秀声音淡淡,神情清冷就反问李春和,“不知道村正叔可有合适人选?”
李春和眼见着苏金秀热度骤减,就知道自己这次来,是不合时宜,也多此一举了,心里有点懊丧。
可来都来了,他得找话圆回这个场子啊,便笑道,“叔这里哪有什么外合适人选?我呀,是来看看你这田庄的玉米可抽穗了?顺道就多问了这一句。”
他圆场的话,说得倒也合情合理,没什么不妥的。
苏金秀就点点头,“玉米现在拿棒儿了,再过几天就能尝尝鲜了。这玉米和土豆,茄子,鸡蛋辣椒酱在一起蒸,那就是地道的农家菜。”
“哦?还有这样的吃法呢?”李春和语气多少有点不大自然,讪讪地笑了笑,“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真就不晓得什么是土豆,辣椒的,待有机会,你可得叫李叔我尝尝哟。哈哈哈……”
苏金秀微微淡笑,点点头,“那是一定的。”
李春和见苏金秀没再提起香皂招工的事儿,他也就没再提,又打了几句哈哈,便悻悻地走了。
他一出苏氏田庄的门,刚拐上正道儿,就见杨家四老头子急匆匆去往杨怀义家。
杨四老头子这是在家被杨四老太太给臭骂了一顿,实在是别不住火气,就来找杨五老头子吐苦水来了。
“五弟啊,你说说,你说说你四嫂她讲不讲理?啊?这她一听说苏金秀那边又要招什么香皂加工的帮工,非要去找她说道说道,让我家你大侄子他们去那干活儿不可。
我说这事儿怕是不行啊,那苏金秀跟咱们杨家死不对付,平常日子看着都不顺气,这赚钱的营生还能找咱们?
可你四嫂她非得说我窝囊,一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个小贱人,让她欺负到咱们杨家头上来。
老五,你听听,听听,她说得这是人话吗?啊?咱们杨家跟苏金秀争执过多少回了,啥下场她不知道?”
杨五老头子因为大儿子到现在都闲在家里不能做席面赚钱,也是一肚子的气呢,听了四哥的牢骚话,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事儿能怪谁?还不是咱们家人不争气?
四嫂倒是跟苏金秀是姑姑侄女了,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也没捞到好处?四哥啊,你们哪,还是消停的吧,这苏金秀的好处啊,可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哪,这你也看到了,你大侄儿怀义之前倒是借到光了,赚了一阵子做席面的钱,可最后你看看……这都快半个多月了,一份活儿也没接到。
为啥?你说说……这么好的事情,你五嫂子要是不做妖儿,那能落到这地步吗?所以啊,四哥,四嫂要是平日里跟苏金秀多关照关照,也不至于她吃干饭,你们连汤水也捞不着不是?”
杨家这头在暗自埋怨,相互怄火,苏家那头……
苏金秀的便宜娘苏梅氏,眼瞅着几个孩子从下涯村回来,不但丁点好处没捞着,就是寻常的礼,也没看到一星点儿啊。
登时她就拉拉着脸子,指天怨地地咒骂苏金秀这个狼心狗肺的,自己白白养活她一回呀,落到最后连块豆腐都没看着,你说这个小贱人是不是丧良心?
“大郎,你说你这个完犊子的货,那小贱人啥也不给你,你就不能要吗?啊?好歹的,我也养大了她,她给点回报怎么就不应该了?”
苏大郎坐在地当央,垂着头,也不回应。
苏二郎,苏三郎和管悦婵,苏金枝也都跟锯嘴的葫芦一般,谁都不吭声。
苏梅氏见几个孩子都不回应,气急败坏,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你们一个个窝囊废的东西。
老娘那些饭菜都喂了狗了,养得你们一个个跟傻子似的,有那么大的好处,都不知道要,你说你们……完不完犊子吧?
你们不是不去要吗?那老娘我自己去。我看看老娘去了,那个贱人她敢对我不孝顺?看我怎么收拾她。”
苏大郎几个还是依旧神情,谁都没反应。
苏梅氏闹到最后,见几个孩子谁都不可吭气,她进退不是,左右为难,尴尬之极,反身趴到炕上又哭嚎起来,直说自己瞎了眼,养了一帮废物啊,没有一个能顺着老娘的。
即便看着她哭嚎,苏大郎几个谁也没过来劝解。
因为他们太了解自家老娘的脾气了。
这人就这样,不劝还好点儿,可一旦要是劝了,那就没完没了,越劝越张狂,越劝闹腾的越欢。
所以,苏大郎几个也想好了,老娘这样子,还是交给他们的爹来处置吧。
待苏梅氏哭过,闹过之后,苏老爹将她赶去灶房做饭去了,才询问苏大郎他们几个,“你们大姐过得挺好的吧?”
苏大郎就将大姐家的田庄,产业公司,还有小虎子他们上学堂的事儿,都一一细说了一遍。
最后,苏大郎告诉苏老爹,“我大姐答应等玉米秋收之后,卖给咱们一些种子,这样,咱们来年种了留种,后年就能大面积种植了。”
“玉米?那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你快细细说说。”苏老爹不明白什么是玉米,顿时来了精神。
苏大郎几个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将玉米全身都是宝的事儿,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苏大郎几个说的口若悬河,苏老爹听得仔细兴奋,不住地点头,“你们大姐……这是走鸿运了,她……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啊。”
“可是爹……”苏大郎想了想,最后也没瞒着苏老爹,道,“爹,我大姐……我大姐她,她知晓自己的身世了。”
“什么?她……她知道了?”苏老爹大吃一惊,骇得脸色就变了,“你大姐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儿……连你们都不晓得,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谁……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