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一笑,“他现在是我的夫君,我和他哪里能分得那么开?”
枫怡然叹道:“阿羽,我希望你能把国事和家事分开!”
秦惊羽怅然一笑,“哥哥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两件事混为一团,我至少还知道,我是皇室的人!”。
枫怡然叹息一声,“同是女子,命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秦惊羽疑惑抬眸,“哥哥说的是?”
枫怡然道:“你也原本是皇室的金枝玉叶,却偏偏要承受这么多,而慕容静怡,只不过一个郡主而已,却可以过着无忧无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生活!”
秦惊羽一笑,“有多大的荣耀,就有多大的责任,和身份没有关系!”
枫怡然不以为然道:“是吗?有的人却偏偏可以只享受荣耀,不承担责任!”
秦惊羽将头靠在哥哥肩膀上,淡淡道:“有人不承担责任,总有另外的人需要出来承担的!”
慕容静怡的确是占尽荣宠,曾经许嫁给四皇子韩天卿,她想不嫁就不嫁,逃婚也得到了两位哥哥的默许,最后郡王爷也无可奈何的同意,现在慕容世家到了西夏,权势自然是不同以前,可是这个小郡主,一样没心没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之所以可以这样,完全是因为有两个好哥哥在上面,一家人都把她当宝贝,从一开始就没本着最终要为家族付出的责任来培养的。
秦惊羽扪心自问,要是换了自己,估计是没有那种勇气,勇于逃婚的,如此看来,慕容静怡倒真是个敢作敢为的率性女子。
枫怡然沉默不语,秦惊羽道:“哥哥不用担心,相信很快,慕容世家的人就会有所作为,届时,朝臣们的反对之声会渐渐沉没下去!”
枫怡然皱眉道:“阿羽说的是收复旧时郡县的事情吗?”
秦惊羽点头,“对于南楚,没有人会比慕容世家更加熟悉,而且,南楚皇上也正在积极备战,这一战相信很快就会打起来了,若是慕容世家能收复西夏的旧时郡县,对西夏自然功不可没,在朝中威望定会大增,现在的这种境况就会好转!”
枫怡然眉心依然未舒展开来,“皇叔他们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个问题!”
皇室中,有几位德高望重的皇叔,他们的声音在西夏皇室中的影响力至关重要。
秦惊羽道:“我知道,不过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皇叔们担心的是慕容世家功高盖主的问题,扰乱西夏皇室,自己如此偏袒摄政王,自己和慕容熙越的感情他们都看在眼里,难免会担心自己为了感情不顾家国大义。
秦惊羽心下苦涩,自己和慕容熙越再相爱,再有着生死相随的感情,可是这巅峰之上最动人的权势,还是比什么都容易打动人,若是自己和他只是两个普通人该有多好,没有背后这些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
枫怡然叹息一声,还未说话,就听到了外面“参见王爷”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慕容熙越回来了。
枫怡然站起身,慕容熙越已经走了进来,枫怡然对他淡淡一点头,不等慕容熙越说什么,就径直越过他,出去了。
秦惊羽看着眼里,知道哥哥不愿和熙越多做敷衍,他是那样优雅的皇子,任何时候都有着无懈可击的风仪,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真情流露,有着他的喜怒哀乐。
慕容熙越盯着枫怡然的背影,侧首含笑看着秦惊羽,“敬亲王爷对我还是老样子!”
秦惊羽淡淡道:“隔阂要是那么容易就消除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原来哥哥就不喜欢慕容世家的人,可惜熙越也是慕容世家的人,就算现在已经和自己成亲,可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接受?
慕容熙越这才发现阿羽今天的心情有些沉闷,将她揽到自己身上坐下,“怎么了?敬亲王爷和你说了什么?”
秦惊羽涩然摇头,“没什么,只是闲话家常而已!”
慕容熙越才不信,正色道:“我们成婚之后,敬亲王爷可是一直都没来永宁宫,阿羽,我是你的夫君,你有事不该瞒着我!”
秦惊羽道:“真的没事!”这种事能告诉他吗?真的觉得无奈,自己和他再情深,也代表着两个不同的利益集团,虽然现在的利益是一致的,可是以后呢,慕容世家手中握有兵权,到时候和南楚对战的时候,在西夏威望只增不减,皇叔们这才有了未雨绸缪的担心,慕容世家能背叛南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背叛西夏?
虽然秦惊羽慕容世家背叛南楚的原委,可是皇叔们却不知,再则,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不少人认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从这个角度来看,慕容世家还真不是合格的臣子。
秦惊羽在思绪间,他的手已经滑进秦惊羽的衣襟,解开腰带,滑过腰肢,渐至胸前,握住一对丰盈,细细把玩。
他的唇也落在了秦惊羽的樱唇之上,滑过樱唇,也至胸前,秦惊羽难捱这种折磨,不觉申银出声。
他手臂一紧,已经将秦惊羽抱起,走向床帏。
室内空气火热,教缠的两人淋漓湿身,气喘吁吁,暖流丝丝的渗入心田,从内心散发至全身每一个毛孔,秦惊羽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这样,就不用被外界纷繁芜杂的事情所左右,若是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该有多好!
激情过后,秦惊羽附在他汗湿的胸膛,不愿离开,他抚摸着秦惊羽微微湿润的长发,低低笑道:“阿羽的床上功夫进步了,叫我欲罢不能!”
秦惊羽想不到他会这样说,羞愧难当,立即起身,正欲离去,却被他一把抱住,声音忽然变得清澈,“阿羽,你别担心,我有生之年,都不会有那样一天!”
秦惊羽身躯猛地一怔,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不能言。
他眼里的晴欲之色渐渐褪去,换上一副肃然正色,缓缓道:“阿羽,你相信誓言吗?”
秦惊羽还是怔怔不能言,他叹息一声,替秦惊羽穿好衣服。
秦惊羽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一直无语,忽道:“我从不相信誓言,当年,母后利用我争宠,父皇利用我去笼络江湖势力,大皇兄利用我去和亲,顺理成章接手天雪宫,行一箭双雕之计!他们曾经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誓言是什么?自己都不信,自己还不是曾经利用誓言去骗别人?自己怎能自欺欺人的告诉他自己相信誓言?
就算是自己后来知道了大皇兄当时的用心良苦,和母后当时的无奈,可是,连至亲之间都可以相互利用,还叫自己怎么相信誓言?
他将秦惊羽抱在怀里,下颌抵在她头顶,手臂越发用力。
秦惊羽道:“我生在深宫,长在江湖,像你这样的人,只怕永远也不会明白江湖的生活!”
他和自己不一样,他一直生活在名门望族的慕容世家,就算可以看到深宫的生活,也未必能理解江湖的生活。经历过江湖种种的尔虞我诈,还怎么能那般单纯傻傻地相信誓言?
他一言不发地凝视着秦惊羽,眼里有着深深怜惜,忽然大手一动,身旁匕首已经出鞘,寒光一闪,秦惊羽手指一阵刺痛,看去已有血渗出,再看他,他的手指也有鲜血渗出,紧紧地握着秦惊羽的手,两人的血流在一起,带着无比认真的神色,一字一句道:“阿羽,相信我,不会有那样一天,我以血为誓,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秦惊羽怔怔看着他,忘记了手指的刺痛,想对他微笑,眼泪却不知道怎么流了下来。
他爱怜地拭去秦惊羽的泪水,之后找到创伤药,在秦惊羽的伤口轻轻擦拭,“我又弄疼你了!”
秦惊羽想笑,却笑不出来,轻描淡写道:“这种伤口算得了什么?”自己这种生活在江湖的人,打打杀杀,受伤是家常便饭,没有那么娇贵。
他却一怒,“我不许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现在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
秦惊羽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划伤的好不好?
他也反应过来,温柔地替她揉着手指上面的伤口,满目怜惜。
秦惊羽看着他的温柔,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扑到他怀里,哽咽道:“对不起!”
他轻抚着秦惊羽的后背,缓缓道:“你我之间,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秦惊羽轻轻抽泣,他宠溺道:“傻丫头,别哭了,再哭我可要心疼了!”
秦惊羽嗔怒地瞪他一眼,他忽道:“阿羽,我一直都记得你的话,这是世间真的很美,单说江南,江花胜火,江水如蓝,再看塞北,飞雪无边,如花灿烂!”
秦惊羽想起,这是以前在南楚的时候,自己坠崖的前一夜对慕容如歌说的话,后面还有一句,不过世间最精彩的并不是这样,而是各式各样的人。
秦惊羽的鼻子越发酸涩,这话当时并不是对他说的,他却记得的这么清楚!
他深深地凝视着秦惊羽,“阿羽,我希望我们年老之时,可是一起看尽海天一色,看尽你说的这些世间美景,再不受这些世间羁绊,求得一生逍遥!”
运枫然息。秦惊羽轻轻坐起来,给他手指涂药,缠上绷带,重新躺在他怀里,静静微笑,和他手指缠绕,再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