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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快有两个月的病了,枫临雨终于可以出闻莺苑在萧王府里面走走了,冬天已经到来了,到处都是一片萧瑟寂寥之相。

自己初嫁来萧王府之时,春暖花开,那时是阳春三月,多么美好的时节,曾经想过去看江南的杏花烟雨,现在离江南如此之近,这个愿望却日复一日的遥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枫临雨忽然感到一阵害怕,花开花落,春去秋来,自己还有多少个日日夜夜要耗在这萧王府?

枫临雨就近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面,无聊折起一根枯枝放在手中把玩,忽见眼前一双金边朝靴出现在自己面前,抬头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萧王爷,慕容如歌,依旧是丰神俊朗,神采如常。

枫临雨也不起身,微微一笑,“萧王爷!”

慕容如歌淡淡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有马上离开。

枫临雨也不语,许是失望太多了,终至绝望了吧。

慕容如歌道:“你的病怎么样了?”语气不似往日那么漠然。

枫临雨心中自嘲,萧王妃称病,前前后后也有两个多月了,这期间,从未见过慕容如歌前来看望过自己这个他名义上的妻子,连派人都懒得派,现在好端端地来问自己干吗?

“差不多了!”见他这样,枫临雨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谁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听熙越说你会武功?”慕容如歌缓缓道。

枫临雨心中一惊,慕容熙越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慕容如歌,果然是亲兄弟,总好过自己这个外人,表面上却淡淡道:“是!”

慕容如歌不语,枫临雨也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树枝,一语不发。

两人一直沉默,慕容如歌又道:“你练的是什么武功?”

枫临雨看着天空,淡淡道:“不管我练的是什么武功,这对王爷没什么影响吧!”

慕容如歌一怔,熙越告诉他枫临雨习过武功,但是并未多说什么,他也只是随意一问,却想不到枫临雨会这样回答他。

慕容如歌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女子习练防身的武艺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他沉思一会,道:“你那日的清心曲为本王再弹奏一遍!”

枫临雨只想笑,果然是有事找自己,心下却觉无限怅然,这慕容如歌真是自信,对自己不闻不问,任由自己自生自灭,现在想听清心曲了,就对自己稍加颜色。

枫临雨嫣然一笑,“对不起,萧王爷,本宫病体未愈,无法抚琴!”

慕容如歌今日也不知为何,突然想听那首清心曲,便一路走来,直至碰见岩石上独坐的枫临雨。

想不到竟会被枫临雨拒绝,他脸色有些冷漠,“那你把曲谱写下来吧!”

枫临雨看着慕容如歌,哑然失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以后你就可以好好养病,也不用费力抚琴了!”慕容如歌答得倒是自然。

枫临雨一笑,“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王爷一番体恤之心?”

慕容如歌脸色有些难看,“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不想写而已!”枫临雨无所谓的笑道。

慕容如歌一怒,给台阶你下,你还不下,你还想怎么样?他冷声道:“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

枫临雨满心悲凉,是,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只是,在武学上有所成就的人,只要听过清心曲的就很少有人不知道它的奥妙的,防止心浮气躁,防止走火入魔,镇气凝神,谁不想得到?谁不想听到?

若是慕容如歌对自己不似那般冷漠无视,自己日日为他弹奏又如何?只是,这片情意迟迟得不到回应,早已心灰意冷,若是以前,自己听了舒皇后的话,去争取慕容如歌的爱,或许自己也会将清心曲拱手相赠,自己的全数嫁妆都倾囊而授,是啊,一首曲子算什么?

想王里多。只是,枫临雨心中突然觉得气愤,慕容如歌他可以无视自己,却不可以在知道清心曲的价值之后还如此轻描淡写,自己知道,他轻描淡写的不是清心曲,而是自己,他几乎未正眼看过的妻子。

枫临雨起身,抬眸看他,“就算只是一首曲子,也是我心中的守护,恕我做不到!”。

慕容如歌眼眸深沉,不再说话。

“王爷,王爷!”绿依从远处气喘嘘嘘地赶来,云髻斜挽。

见到王爷竟然和王妃在一起,有些意外,却只得低头道:“妾身见过王爷,王妃!”

慕容如歌沉声道:“什么事?”

绿依偷偷地看着一眼枫临雨,道:“回王爷,梅小姐来了!”

慕容如歌脸色稍缓,转身就走。

绿依还是偷偷地看着眼枫临雨,眼神暗含得意。对枫临雨道:“妾身告退!”就一路随着慕容如歌前去。

枫临雨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明知道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是自讨苦吃,自己也不断告诉自己,慕容如歌心有所属,自己不必徒增烦恼,可是看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心中还是难免悲凉。

慕容如歌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情意,这个自己早已知道,可是自己亦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允许他轻视,只得安慰自己,就这样吧,相安无事也好。

那离去的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枫临雨的视线里,一阵萧瑟的风吹过,枫临雨突觉寒冷,却觉身上一暖,回眸一看,是青璃姑姑,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多时了。

枫临雨对她一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公主为何不将清心曲交给王爷?”青璃姑姑不解问道。

枫临雨道:“清心曲是先师留给本宫的,本宫岂能践踏?”

青璃姑姑无言以对,萧王爷对公主的无心,谁都看得出来,要不然,岂会妻子病重两月,也不见萧王爷的影子?

若是无视萧王爷又能随随便便就能拿走公主珍爱的东西,对公主是怎样的一种亵渎?

“公主,皇后娘娘有信来!”青璃姑姑禀报道。

母后的信?枫临雨喜道,“快拿来给本宫看看!”

青璃姑姑双手将西夏皇后的信送到枫临雨的手上。

枫临雨看信封外面的字是“爱女阿羽亲启!”

枫临雨心中震动,爱女阿羽?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人亲切地叫过自己了。

近乡情更怯,枫临雨竟然有些不敢拆开那封薄如蝉翼却重似千金的信笺。

青璃姑姑似是知道公主所想,一直沉默在旁,陪伴着公主。

枫临雨终于拆开信,这是自己嫁来南楚,母后给自己的第一封信,虽只有短短一页纸,枫临雨看后,默然良久,忽道:“回房吧!”

青璃姑姑只得陪着公主回到闻莺苑,扶着公主躺下,终是问出了口,“公主,娘娘说了些什么?”

枫临雨怅然一笑,“母后说正在想办法劝说父皇,想带我回去!”

青璃姑姑脸色发白,沉默不敢说话。

枫临雨笑道:“姑姑,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二次了!”

话语虽在笑,可是言语里面的冷意还是让青璃姑姑身躯一震,“奴婢该死!”

枫临雨闭上眼睛,言语隐含怒意,“本宫记得曾经说过,不要把本宫在这里的事情告诉母后,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

青璃姑姑蓦然跪下,“奴婢任凭公主责罚!”

“责罚你又有何用?”枫临雨喟然长叹,若不是青璃姑姑将自己在萧王府的事情告诉母后,母后又怎么会想尽办法劝说父皇,要父皇以自己水土不服,身体孱弱之名带回西夏休养?

自己岂会不知?但凡和亲的女子,嫁到异国他乡,便是和家人永无相见之日了,不是她们不想,而是万水千山,就算是嫁入深宫,想见家人一面也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这种两国联姻,自己想要回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母后定是不忍心自己在这里过得如此不尽人意,才动了将自己带回养病的心思,想必母后此举定然引得父皇勃然大怒吧,只怕说母后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大皇兄应该也不想自己回去吧,只有哥哥,哥哥枫怡然一定是想念自己的。

母后位居西夏中宫,虽是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自己知道,父皇后宫妃子众多,若是觉得母后只顾儿女小义,而置家国大事于不顾,只怕再不会觉得母后大家风范,心怀西夏吧,若是触怒了父皇,会有什么结果,谁都猜得到!

枫临雨惆怅不已,这一次,青璃姑姑又是自作主张,将自己的近况告诉母后,除了徒增母后烦恼,又有什么用处?

要是换了别人,枫临雨早将人赶出去了,可是青璃姑姑,服侍母后多年,是母后心腹之人,对自己也尽心尽力,任劳任怨,枫临雨当然知道,青璃姑姑是为自己好,上次向风三娘要天山雪莲,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尽早好起来。

“奴婢求公主责罚!”青璃姑姑又道。

枫临雨叹息一声,“姑姑,本宫不想说第三次,你起来吧!”

青璃姑姑执意不起,“公主若不责罚奴婢,奴婢是不会起来的!”

枫临雨起身下床,将青璃姑姑扶起来,“姑姑,本宫一直视你为亲人,母后护犊之心,本宫当然能体会,只是,父皇岂会同意?你和母后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青璃姑姑却道:“公主还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

枫临雨疲惫道:“不用试了,本宫又不是三岁孩童,还没有天真到那个程度!”退一万步讲,就算父皇同意,南楚皇上脸色又何在?和亲的公主还有要回去的道理?这不等于打了他皇室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