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只觉得童一念的背影仿佛笼着一层清冷,他便预感,出事了……
果不其然,童一念转过身来时,眼里是他熟悉的愤怒,而她的进步,却在于她在极力控制。
“陆向北!作为公安局长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依念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竭力冷静,但那紧绷的脸却在诉说她的愤怒。别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案子估计是他亲自去查的都有可能!懒
既然已经知道,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他点点头,“没错,我知道,我也去了依念的现场。”
她瞪着他,抿紧了唇,一句话也不说。眼里写满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深深地凝视她,眸子里蕴满复杂的内容,心中轻叹,朝她走近一步,握住她双肩,只觉得她衣服上都凝一层寒气,知她开窗吹冷风了……
指尖触上她的脸颊,脸颊也是冰凉的冰凉的……
心软软地疼了一下,双臂微微用力,将她环入怀中,温暖的掌心轻揉着她冰凉的脸,“你刚生完孩子,我怎么告诉你?让你急吗?”
那样柔软的语气,瞬间就平息了她心里的怒气,尤其,他毛衣柔软而暖和的纤维擦着侧脸,让人有停靠在他怀抱里的港湾从此靠岸的冲动。
“可是……我有权力知道!”她伏在他怀里,虽然生着闷气,却不再像初时那么坚硬,语气也多了她南方人该有的糯味儿。虫
他唇角漫开笑意,这颗坚硬的小核桃总算不老那么磕牙了……
将怀抱收得更紧,吻了吻她额头,“是!没说不告诉你,只是想缓一缓。听着,这案子已经在局里立案,你不要去瞎掺和,一切交给我,知道吗?”
“不行!”她立刻抬起来头来,性子里的坚硬在笃定的眸光里表露无遗,“我要回去,而且马上回去!”
“念念!你不要任性好不好?!”他微微皱起了眉,这样的她,太熟悉了,固执倔强,一意孤行,有时甚至觉得难以沟通。
“我不是任性!我是依念的法人,依念出了事,我怎么可以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怎么向员工交代?怎么向客户交代?怎么向杰西和颐朵交代?你知道不知道,颐朵把他她父母养老的钱都投在依念里面了?”她离开他的怀抱,和他辩驳,眼神因激动而发亮。
他摇摇头,这样的她让他觉得无奈,过去在童氏的日子里,表面看来似乎他能掌控她的一切,可那是因为那时的童氏还是一座温室,而她,是温室里一朵小幽兰,在她自己的角落里,与世无争悲春伤秋地自在开放,骨子里的棱棱角角全都收起来了,更是因为,那时的她,在婚姻的河里,还不懂得自由游曳,把他当成救生圈,从最初的淡薄渐渐转入因他喜因他忧,真是由于如此的在乎,所以才会受他牵制。
而现在的她,自立自强,两人之间更没有了婚姻约束,所以他已经无法掌控了她了,反而,是她处处牵着他的鼻子走……
都说感情世界里,谁在乎的多,谁便更累一些,那么现在,是他在乎得多了吗?
其实,他一直很在乎……
“念念!实话跟你说,这次火灾明里看着是烟花爆竹引起的,但事实上是人为的!是一起纵火案!它的目的是什么?是你还是谁?你这么跑回去不危险吗?”出于无奈,他甚至有违自己的原则,和她提及案子的事。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回去!”她抬了抬尖俏的下巴,坚定自己的决心,同时也是告诉他,她心意已决,不用再劝阻!依念不会无缘无故起火,她比谁都清楚……
“念念!你回去一点意义也没有!员工和客户,杰西已经交代过了,其它善后的事我都给你做好了!颐朵的钱我也会还给她,你还去凑什么热闹?”他为她做过的事,他从来就不说,但是怎样才能说服她留在北京?
“你很有钱啊?”她艰涩地笑了笑,“你不是说你就是一个小小公务员吗?有那么多钱还给颐朵?还是动用覃阿姨的钱?陆向北,我们之间现在没有关系,让我无缘无故接受覃阿姨的馈赠我做不到,那样我和你就永远也撇不清关系了!”
他皱眉,一缕伤在眼里滑过,“你现在还想着和我撇清关系?”
她微微语塞,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不那么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向北,我希望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正常的,平等的。从前,我是你的棋子,我们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而今,我不希望它变成施恩于受恩的关系,你明白吗?”
明白什么?连她自己都越说越混乱,脑子里乱糟糟的……
施恩和受恩?
他苦笑,“好!我不会动用我妈的钱!你忘了,我们还有分公司,分公司总有能力还钱了吧?”
“那是你的分公司!是不是也是用覃阿姨的钱开的呢?换汤不换药,陆向北,别这样逼我好吗?”她凝望着他,眼里有哀求和坚决。
他转过身,不去和她这样眼神对望,他害怕自己会在这样的眼神里投降,硬着声音哼出一句话,“我逼你?是你不要逼我!你就不能为两个孩子想想?那边那么危险,你把孩子带过去安全?你自己想想吧!总之,想回去?我不同意!”
他不同意?
她站在他走后的卧室里,木然不动。他人虽走了,可却留下强烈的气场,即便在徒剩她的空气里,依然能让她感到他态度的强硬……
她就知道他不准的……
似乎现在的他对她表面百依百顺,那是没遇到原则问题,一旦遇到原则问题,他亦是那么坚硬的性格,怎么可能让步?
知道一时说服不了她,她便打电话联系颐朵,询问依念现在的具体情况。
“念念!今天宝宝是不是满月啊!我要当干妈的,你别忘记了!”颐朵话语间全是喜气,若她不知道,绝对想不到依念出了事……
她强笑,“那是当然……不过,颐朵,我们这么好的朋友,你不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呃……念念,你知道了……”
“颐朵!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说心里话,她其实也清楚,可能大家都是因为她才刚生完孩子才刻意瞒着她,所以,埋怨倒是没有,心里更多的是感动。依念的崩溃,对颐朵和杰西来说是一场大灾难,他们却默默承受了灾难,独独对她表现出喜笑颜开的样子。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不都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现在有难的时候,却是他们当了……
“念念!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我很好!不用担心我!真的!你现在刚生完宝宝,主要任务把我的干儿子带得膘肥体壮地回来给我玩就行了!”颐朵柔声安慰着她。
她听了,心里又酸楚又温暖,“颐朵,你的钱……”
“别和我提钱!就算要提也不是现在!念念,我爸我妈说了,他们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所以那钱就当暂时存你那里吧!呵呵,什么时候你东山再起财源滚滚,再连本带息还给我们!所以念念,你啊,如果希望你爸你妈长命百岁的话就别提钱字!”
“颐朵……”她有些哽咽,却是说不出一个谢字,这就是一生一世的朋友!和真正的朋友说谢谢是多余的!颐朵,就冲你,我也会东山再起的!她心里暗暗发誓,想起杰西,继续问道,“颐朵,杰西呢?他怎么样?”
“念念,杰西……他去了法国。”颐朵有些犹豫,她自己也不懂杰西为什么会不声不响地离开,以杰西和童一念的感情基础,她以为他会一直和童一念不离不弃……
童一念的心,就如一片宁静的湖泊中投入一块石子一样,连波澜都轻微得看不见,那石子却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沉入到没有底的深渊……
连杰西也不要我了吗?
“念念?”她一时听不到童一念的反应,很是担心,怕她承受不了这个刺激,也许依念的崩溃还不是最致命的打击,但杰西的离开却很有可能要了她的魂……
“我在……”她轻轻柔柔一笑,任心里那微起的涟漪渐渐平复,“去了也挺好的……其实早该去了……是我拖累了他,是去的哪个公司?”
以杰西的才华和资历,上一次获奖的时候就有世界品牌聘用他,不知他选择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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