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喝?”嘲讽着扭过身来,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威胁道:“你可以选择不喝,但我会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折磨你,就好比……昨夜的方式。”
他以为用如此的羞辱便能彻底将她打击?如他一般嘲讽的勾起唇角,南宫之云也冷笑出声:“我自然要喝,我又怎会为你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生下孩子呢?”
说着,狠狠的打落他的大手,端起粥,一口一口的喝起来,嘴角一直挂着浅笑,似极为享受的道;“味道当真不错呢。”
玄冥面色阴沉,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完全。看着身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终于抑制不住胸腔的怒火,片刻之后,竟拂袖出了殿。
南宫之云并未停下,含着滚热的泪水,将那碗紫荷粥粥一口一口的吃了干净,没有留下一滴的米粒。既然他想与她决裂,不愿意留下任何的羁绊,那么,她会如他所愿。
古旧又巨大的大门发出“吱嘎”的声音,拉长着蔓延在夜色中,暗红色的朱漆大门再次关上。玄冥的身影在踏出大门后便再未移动一步。他的心里极为复杂,清晰的痛楚狠狠的侵袭着他。然而他别无选择,他不能让这个孩子来左右他。
叹息一声,他提步,缓缓离去。
冷宫之内,紫荷起了作用,伴随着小腹的钝痛,以及腿间温热的濡湿,南宫之云的身下终于淌出一大摊红色的血。她面无表情的瞧着,眼睛也随血迹的摊开而被刺痛,随后她凄惨的笑了一下。从此刻开始,她与他,便当真再无瓜葛,唯有浓浓的恨。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仿若她的力气也再一点点的流失,眼前空旷又破旧的殿阁恍惚间有些模糊,她的两扇睫羽缓缓的煽动,最后越发的缓慢,直到合上之后,她便再无力气睁开。意识也一点点的抽离,她昏了过去。
纪凝雪那二人一直徘徊在水秀宫中,先前的期待一点点的落空,而在看到楚香扇之时更是消失殆尽。迎上前去,表情凝重的问:“皇上不允么?”
楚香扇故作失落的摇着头。
纪凝雪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我要去看看。”
花非梦与楚香扇相互看了一眼,随着追了上去。
飞过冷宫的高墙,落地无声,三人眼神冷厉的扫过四周,确定无人,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大殿。殿中,一个红衣女子身体瘫靠在柱子上,脸色苍白无血色,她气息微弱,紧紧的合上眼眸,似乎已经昏厥;而她的身下,是一片触目的红。
心口一滞,纪凝雪猛的上到跟前,一把将她的上半身抱起,急呼:“公主!你醒醒。”
花非梦站在原地,身体竟然有些颤抖。她的孩子没了?
楚香扇在她肩上按了按,用唇形告诉她:“不要露出马脚。”随即自己也跑到跟前,心疼的唤着:“之云……”
纪凝雪狠狠的瞪着花非梦:“你懂医术么?快来看看公主!”
花非梦脚步沉重的走过去,缓缓的蹲下身子,当她摸到她的脉象,不禁浑身一震,惊愕的瞪大了凤目:“是紫荷!”
“紫荷……”看向花非梦,纪凝雪怒问:“你是毒女,这毒你可能解?”
花非梦点点头:“她中的不算深,且之前我让她尝试过几种毒中之王,她对毒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我这便去配解药。”说罢,她忽然飞身离去。
纪凝雪满脸心疼的看着南宫之云,喃喃的道:“我们将她带回水秀宫。”
楚香扇摇头:“现在还不行。”
恼怒的拧起眉心,纪凝雪语气有些烦躁:“你瞧这殿中,破旧不堪,连床被子都没有。如今入了秋,公主身子这样弱,怎能受住?”
楚香扇起身:“我去拿些御寒之物。”
那二人离去。纪凝雪就陪在她的身边,手不断的摸着她的脸颊。而南宫之云竟也醒了来,惨然一笑,气若游丝的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纪凝雪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是皇上么?”
笑容僵住,南宫之云疲惫的合上眼睛:“是我愿意的,我从此就斩断与他的一切情丝。”
斩断?当真以为这样就完全斩断了么?
花非梦找来解药,楚香扇也拿来锦被铺好,待一切都结束,夜已深了。看着几人都出现疲色,南宫之云笑着催促:“你们都去睡吧。”
纪凝雪坐到床边:“今夜,我在此陪你。”
楚香扇与花非梦倒是未犹豫,飞身而去。
扶着她躺好,纪凝雪也没有宽衣,和衣而卧,借着白色的月光,双眸盯着殿顶。
“公主,您不觉的香扇有问题么?不觉得非梦有问题么?”安静中,纪凝雪忽然说。
未马上作答,南宫之云扭过头来,轻轻的道:“不,我相信你们。这十九年便是你们忠诚最好的证明。”
公主是个善良的女子。事实上,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她也曾想过放弃,尤其在师傅故去之后。可是最后,她终于坚持了下了,尤其与她相遇之后,更加坚定了她追随的信念。
轻轻的握住她微凉的手,她柔声道:“公主,睡吧,凝雪一直在你身边,请安心。”
这一晚,冷宫之中,住着两个女人;这一晚,御书房的玄冥几乎彻夜未眠;这一晚,花非梦接连多次被噩梦惊醒;这一晚,楚香扇一直勾着红唇,这一晚,彻底改变很多事情。
次日一早,玄文便去了御书房等候。他脸色阴沉,似心情极为不爽。
玄冥下朝归来,一瞧他脸色不郁,打趣道:“昨夜欲。求不满?”
玄文无心与他玩笑,拉过他的手到一边,忍着怒气问:“皇兄,为何要将之云关入冷宫?”
玄冥敛起笑意,看也不看他:“朕的决定难道还要一一跟文弟汇报么?”
“臣弟不想听皇兄的汇报,只想知道这段时日为何要对之云这般无情?臣弟听闻,她有了身孕,没有被皇兄呵护,怎的反被打入冷宫?”
俊朗的龙颜陡然巨变,他咬牙怒道:“那孩子不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