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苦的挡住他,玄文道:“皇兄,眼下之云要紧。她伤得不只是手指,她的腿上也满是钉孔。”
玄冥的身子又是一阵,他快速掀开她的亵裤,当那些均匀的还在流血的钉孔映入眼帘,他觉得窒息般的难受,猛然握紧拳头,一拳打在床柱上。巨大的声响,让挂在床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床上的人却是丝毫没有动静。
悔恨如同滔滔的洪水将他淹没,他漆黑的双眸里盈满了泪光,却又强硬的不让它掉落。是他的错,是他将她单独留下,才给了那个狠毒的老女人可乘之机。他明明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老女人定会闻讯赶来,断然是不会放过她,为何还要把她留下?为何不将她带在身边,为何还要怪他。
又是“嘭”的一声,拳头再次砸落在床柱之上,玄文凝眉上前,扯过他的手:“此刻不是气愤的时候,我们都要好好的等着之云醒来。”
玄冥收回已流血的手,背在身后:“御医呢,怎的还未来?”
他话音将落,绿桃便领着御医来到内寝,御医一瞧南宫之云的伤势不禁也是一凛:“这伤得太重了。”
玄文上到跟前:“她的指甲中还插有银针,必须拔出来才可。”
御医凝重的点头,随后放下药箱,简单的处理之后,小心翼翼的拔出银针,便瞧床上原本昏厥的人儿竟然么猛得睁开眼睛,头也高高的抬起,她凄厉的大叫:“啊……”
玄冥心痛的扶住她的脑袋,嗓音粗嘎:“之云吗,忍着些。”
看到他的脸孔,已经失去意识的南宫之云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玄冥知道,她又昏厥了。他别过脸,不敢看御医的动作,因为他的心好痛。
拔光上面的银针,细心的为她的手指抹上药膏,御医轻轻的包扎好后,又看向她的腿,不由叹气:“造孽啊。”如此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受得这般酷刑?
默默的清理着她的伤口,御医的心始终难以平静。
玄冥急问:“可有问题?”
御医摇头叹息:“唉……姑娘此刻气息微弱,由于冷热交替,加上身上的伤势,导致她高烧不退,很是危险啊,眼下的是退烧重要啊。若是高烧不退,怕是就难熬此关了。”顿了顿,他背起药箱:“姑娘的药,老臣亲自煎熬,等姑娘退烧之后,老臣再离开。”
“一定要让她退烧。”
御医点点头,到御医属拿药。玄冥这才坐到她的床边,执起她的手,面色沉痛。
玄文的怒气这才爆发,质问:“皇兄方才在何处?”
“朕在天牢,看着御医拯救上官飞。”玄冥没有看他,他无颜见他。
闻言,玄文猛然上前,抓起他的衣襟,怒道:“皇兄,你竟然为了那个禽兽,对之云不管不问?”
玄冥拧眉扯过自己的衣襟,去没有与他发怒:“朕知道这次是朕的错。”
玄文愕然的看着他,他竟然承认错了?向来高高在上的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承认错了?
卧房内忽然窒息般的宁静,无人说话,都只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听着她时不时的呻吟出声,都揪心的痛着。
看着她唇上刺目的血,他俯头吻上她的唇,将那血迹一点点的**干净。
御医熬好药,端给玄冥。他轻轻的吹着气,待药都凉了,自己喝进一口药汁,度入她的嘴,一口一口,他嘴对嘴的喂着她。他不能尝尽她的痛,也要尝尽她的苦。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没有仇恨,他不是青玄的皇上,她亦不是红列女国的长公主,他们是一对普通人,他的心里只有她的安危,他只想看到她熟悉的笑靥。
他觉得,也许他已经不紧紧是喜欢她那么简单了。似乎慢慢的发酵着爱。
他不知道未来将会是怎样,可此刻,他只想看到她醒来,其余的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玄文看着,默默的摇头,起身出了去。楚香扇一瞧,也随着出了殿外。两人坐在月下,彼此沉默。
二更天,玄文忽然进了来,道:“皇兄,你还是睡一会吧,五更还要早朝。”
玄冥摇头,声音嘶哑的道:“朕要陪着她。你去睡吧。”
玄文无奈的一声叹息之后,又出了去。见楚香扇已经打瞌睡,他道:“香妃回宫歇息吧,这里有本文跟皇兄就够了。”
楚香扇柔美一笑:“不,我要等之云醒来。”
玄文闻言,也不再说话。
一夜时间就这样在指缝间流逝,五更天,南宫之云仍旧未醒来,烧也未有褪去的迹象。玄冥不禁有些忧心。
“皇兄,你该早朝了。”
玄冥摇头:“朕要陪着她醒来,今日不早朝。”
玄文不认同的摇头,“皇兄,你日当真这样,别人又会怎样想?他们会把之云当作什么?”
心头一颤,玄冥妥协了。朝堂上,他不若平日里似笑非笑,而是一脸凝重,不耐的听完乘上的奏折,便退朝而去。直奔水秀宫,进门便问:“之云可有醒来?”
玄文摇摇头:“她的烧尚未退下。”
玄冥一听,抓过御医:“怎的回事?”
御医叹气道:“皇上,之云姑娘受伤本身就重,加上几次被人用冰水泼过,体内寒热交替,故而高深不退。”
嘴唇动了动,玄冥终究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即便是将御医斩了,她的烧也不会退,遂只能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玄文走近跟前,轻声道:“皇兄,用些早膳吧,你昨夜彻夜未眠,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
玄冥摇头不语,眼神依旧紧紧的锁住南宫之云。她为何还不醒来?她在怪他么?他不知道,此刻的南宫之云正在与阎罗谈天,那里的安逸,让她不舍离去,想要永远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