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南霜拍案而起,怒喝一声:“弓箭手,给哀家拿住她!”
南宫之云冲动了,她的冷静全然不在,故而她的身影不断的穿梭,可看到那些瞄准她的弓箭手,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悔恨已来不急,一只箭已经与她的手臂擦身而过,疼痛瞬即侵袭她,她一手捂住伤口,大呼:“够了,我束手就擒。”
在捉拿她的空档,上官南霜已经缓过气来,她躺在凤驾上,等着侍卫将南宫之云架到跟前,才冷笑着讽刺:“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的不跑了,怎得不与哀家做对了?”
胸腔的怒火还在燃烧,可回归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与她做对,于是她妥协了,语气竟再次卑微:“太后娘娘,之云方才义愤填膺,痛失婢女,心痛交割,所以出言不逊,顶撞太后,您胸怀博大,莫与之云市井小儿一般计较。”
“你以为哀家会饶恕你?”残忍的笑着,上官南霜抬了抬手:“去,给哀家将刑具备好。”说完,她看着南宫之云,笑得诡异:“南宫之云,今日哀家不会掌嘴,也不会打你板子。”
这话让她更加束起汗毛,她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定会选择更加残忍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这个不详的预感直到她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刑具才得到印证。
她惊骇的瞪着她,害怕的问:“太后打算用那些来对付我?”她若不是三头六臂,定会被她活活折磨死,好个恶毒的女人。
上官南霜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说出的话语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你先前不是不肯问安?现在哀家就让你尝尝不问安的滋味!”她倏然看向那宫女,大喝:“上钉板!”
三尺见方的木板上,扎满了尖利的钉子,钉子与钉子的缝隙不大,却正好是让人最痛苦的距离。微微动了个角度,数道寒光闪过,心头不禁一阵发寒。
南宫之云眼睁睁的看着那宫女将它摆在自己的跟前,她知道,这一劫是如何都躲不过去。遂,她假装平静的道:“既然太后娘娘有意惩罚,那之云就自己受刑了。”
说罢,她缓缓的弯下膝盖,准备跪上钉板,却听这时,上官南霜忽然厉喝一声:“用刑。”
那宫女似乎深知这钉板要如何跪下才会更加疼,于是她狠狠的在南宫之云的小腿上踹上一脚,一针钻心刺骨的疼痛,一阵凄厉震天的嚎叫,南宫之云的膝盖一下便全然被钉在钉板上。
似乎听到了钉子穿透肉皮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不禁都打了个寒颤。
南宫之云额际上顷刻间沁出一层豆大的汗珠,她疼得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菱角瞬间分明,而额前隐约可见的青筋更是显示了她此刻的锥心之痛,她嘴里闷闷的吭出一阵阵呻吟,死死的瞪着上官南霜,眸底全然是恨。
李元恩不禁变了脸色,看得他都觉得疼痛难忍。
风韵犹存的美艳女人闲适的坐在凤驾上,拨弄着自己的护指,与方才气得发抖的女人判若两人,此刻的她极为惬意与享受。她就要看着她被折磨,以解心头之恨。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南宫之云的身体已经汗水湿透,她的发丝紧紧的粘连在两侧,显得有些狼狈。她从始至终都一声未吭,咬着牙关不肯放开,因为她疼。
上官南霜忽然坐直身体,冷笑道:“哀家没想到,你竟如此坚强,能扛到这个时候。”神色又蒙上一层诡异,她继续道:“上银针。”
南宫之云倏然瞪大了眼睛,终于艰涩的开口求饶:“太后娘娘,之云……知错了,请……太后……娘娘……恕罪。”她只能断断续续,否则疼痛会让她昏厥过去。
冷笑着,上官南霜问:“你不是擅用银针吗?你许是自个儿不知道那其中滋味,今日哀家让你常常。”
她话音刚落,便见几个侍卫将她的手臂拉到了两边,她忽然间忘记了疼痛,惊慌失措的问:“太后娘娘,您还要如何?你若不借气,干脆用鞭子抽我。”她预测得到,下面的痛苦定然不会比鞭子好受。
“鞭子岂能有银针的滋味更加**呢?”笑着问完,她忽然又依靠在凤驾之上,似乎已做好准备,欣赏接下来的景象。
南宫之云摇着头,左右慌乱的看着,不断的念着:“不要,不要,不要……”
忽然,她猛然觉得自己的手指被人掰直,星眸无光的瞠圆,被人拉向黑暗的恐惧将她完全侵袭,随后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袭便全身,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阵尖锐而又瘆人的叫喊,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水秀宫,乃至整个皇后,她大叫着:“啊……!”
她手指的指甲缝中被人扎进了银针,那人一点一点的深入。遂着钻心蚀骨的疼痛是逐渐蔓延,逐渐节加深。身上觉着被冰冻一般,彻骨的寒冷让她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她想挣扎,可腿下的钉板在她每挣扎一下便会更加贴进她的骨髓,她似乎都能听到钉子扎头骨头后发出的那清脆的声音。于是她不再挣扎,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断的嘶吼,希冀将全身的疼痛的吼出去。
随着一阵更加距离的疼痛,她的惨叫也戛然而止,她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知是泪,还是当真没了意识,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缓缓的想,死便死了,死了也便不用再忍受这般疼痛;死了,也便不用背负什么大业;死了,也便不再有爱恨的纠葛;死了……也便是解脱了。
绿桃听到惨叫,跃上殿顶,待看到南宫之云跪在钉板上,双手被人一字拉开,她心惊肉挑,当即到香扇殿去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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