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玄文认真的问:“你很介意?介意纪凝雪,介意香菱?”他喜欢她,所以他想知道,又害怕知道。其实不必问,他也是知道的。眼前的女子对皇兄就如同当初的香菱对皇兄一般,澄澈的眸子里盈满了爱意。
抹干眼泪,南宫之云强颜欢笑:“谁介意啊,我才不介意呢。”笑中含泪的她,也许并不知道此刻的模样是怎样的令人心疼。玄文一时动容,轻轻的搂过她,柔声安抚:“无妨,介意也无妨,我的肩膀随时都为你准备着。”
“嗯。”猛的点头,她无声的滑落泪滴。就让她自私一回,贪婪的汲取他此刻的温柔,让她做一个任性的女人吧。
后宫向来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纪凝雪甫进宫,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后宫,上官美夕自然是没有漏掉。
一听这样,她怒气翻涌,一把打翻茶碗,吓得一干宫女都跪地请罪,如烟壮起胆子劝说:“娘娘,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先前皇上不也是封了花妃与香妃,可至今为止,那香妃虽妩媚勾魂,不照样没得皇上宠幸?这后宫之中,有几个人能真正的上了龙床?”
如烟说得信誓旦旦,却丝毫不能疏解上官美夕心头的怒气,她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将如烟打得踉跄,登时倒在地上。狰狞着面孔,她厉声问:“你知道什么,你难道没听到吗,在御书房,皇上竟然失控的抱着她,完全不管南宫之云在一旁看着,他嘴里喃喃念着的是香菱那个贱女人的名字,程俊亲口说,他也以为那就是香菱。若真是香菱,本宫能咽下这口气吗?”
如烟心里委屈,眼泪就在眼圈打转,可还是不忘记给她出主意,怯怯的说:“皇后娘娘若是不放心,大可去瞧个究竟。”
收起厉色,她忽然道:“你说得对,本宫一定要去瞧瞧。”说完,她大喝一声:“摆架。”
纪凝雪没见过那个女人,瞧她衣着华丽的在宫女簇拥下而来,她平静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静静的等待她们到来,当太监尖锐的一声高呼“皇后娘娘驾到”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就是皇后娘娘。
宫里的规矩她懂,多年花船的经验让她知道要如何低头。于是她侧身施礼,恭敬的请安:“臣妾参加皇后娘娘。”
撤下搭在如烟的手上的纤指,她没有让她起身,而是就这样端起了她的下巴,使她仰视自己,但当她看到那张酷似香菱的俏脸,她忽然一口急火攻心,巴掌不由就刮上了纪凝雪的脸颊。
长而锋利的护指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上官美夕竟嗜血的用舌头舔了舔残留在护指上的血丝。
脸上的痛楚并未让她做出无礼的回应。错愕的看着她,纪凝雪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招惹这个女人?长相?她自知还算清秀,但算不上倾国倾城,比不上花非梦的冷艳,赢不过楚香扇的妩媚,更加不能与公主的仙姿佚貌相提并论,这样平凡的自己如何会招惹她?
缓缓的起身,她收起卑微的姿态,依旧用平静的口气问:“皇后娘娘,不知道臣妾何处得罪了娘娘?”
“得罪?你得最本宫的地方多着呢,就单凭你长得像香菱那个贱人,你就得罪了本宫。你以为你长得像香菱就能抓住皇上的心?你就能明目张胆的勾引皇上?”
纪凝雪苦笑,“娘娘误会了,凝雪从未想过您说的那些,诚如您所言,凝雪不过与您口中的香菱姑娘长相有几分相似而已,这也不过是巧合而已。相貌都是爹娘给的,凝雪无从选择。”她何曾这样想过?她对爱情的憧憬恐怕此生都不能实现,又怎会勾引一个与自己势不两立的男人?皇上,是青玄最俊美的男人,可不是她所爱。
“住口,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本宫今天就撕烂你的脸,看你以后如何去勾引皇上。”说着,她忽然向她扑上来。上官美夕失控了,她的怒火从来就没有如今日这般强烈,她不能忍受除掉一个阮香菱又来一个纪凝雪来破坏她。
纪凝雪本能的闪躲,身形一闪,落在不远处。上官美夕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又是一个会功夫的?”
这下,上官美夕更加怒气难收,她尖锐的大喝一声:“来人啊,都死了吗,没见过这个贱人想对本宫不利吗?还不赶快给本宫拿下她?”
侍卫们闻声赶来,团团将纪凝雪围在中间。纪凝雪暗斥自己鲁莽,竟然露了本事。现在要如何应对?若真动起刀来,她未必是对手,难道用幻术?不行,那样必遭怀疑。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南宫之云忽然与玄文一同而来。南宫之云眼圈依旧红着,可她却漾起水漾漾的水眸,笑嘻嘻的问:“皇后娘娘怎的生这么大气啊?”
上官美夕一瞧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尖声吼叫:“你还问本宫?南宫之云,这个女人是你弄进宫的吧?你说的媒的吧?”
南宫之云嘟起嘴,一脸为难的应:“是啊,是之云,可玄冥偏巧就看上了她了啊。我能有什么法子呢?”
“什么?”怒不可遏的尖叫一声,上官美夕忽然调转方向,使劲的掐住了南宫之云的脖子:“本宫杀了你,让你三番四次给皇上找女人。”
玄文一瞧,心上急,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冷下脸警告,“皇嫂请注意形象。”
“本宫不要什么形象,本宫就是要他的命。”说完,她忽然用力。那小指上的护指深深的印在南宫之云的脖子上,疼得她直咧嘴,心道:今日的上官美夕怎的像是疯狗一般,乱咬人呢?
那边,纪凝雪一瞧见主子被人掐着脖子,她也顾不得身份,跃然起身,落在上官美夕的跟前,一掌便将她推倒在地,自己则将南宫之云护在了身后。她冷冽的看着地上狼狈的身影,寒声道:“皇后娘娘请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