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有旨,宣舞姬楚香扇与舞姬们一同上殿。”
尖锐的嗓音落下,随后只见一女子从殿外款款而来,她一身缕金挑线曳地纱裙,双手端于腹部,莲步轻移间尽显女子妩媚之色。待看清她的容貌,更是一片哗然。此女子,柳眉杏眼樱桃小口,如琬似花,娇艳惊人,她鬓挽九鬟仙髻,除去几支碎簪作为点缀之外,右鬓斜插一扇香木扇,看起来既华贵又勾人。一身粉色缀莲花的舞衣,薄如蝉翼,影影绰绰的可见肤若凝脂,引得男人们一阵心驰荡漾。
她缓缓走到到跟前,盈盈欠身,抬眼间柔媚勾人,轻言慢语道:“小女子楚香扇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娘娘,叩见皇后娘娘,叩见各位皇妃以及各位大人,今日带来一支香扇舞,希望各位会喜欢。”
玄冥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是没瞧见她妖娆的媚眼,可自打见了南宫之云的真容,也便知道真正的惊为天人是怎样的震撼,因而对眼前的女子,也无几分喜感。但,瞧见上官南霜的得意的笑意,他还是配合的道了句:“香扇?好名字。香扇斜开九华照,含情迟伫惜韶年。且舞上一段,让爱卿们瞧瞧你可当的起奇女子的名号。”
楚香扇勾魂一笑,娇声回应:“那香扇便献丑了。”说完,她轻缓起身,纤腰扭动,髋向右推,而左手在悠悠撩起,便听音乐响起。诸女长袖漫舞,纷纷弯腰聚拢,音乐声变,舞姬们四散开来,有若绽开的花蕾,楚香扇被托举升空,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音乐急转,舞姬再次拱腰收缩后,将她抛向空中,就在大臣们发出一阵唏嘘之声之时,她忽然轻甩绸带,便见在空中形成了螺旋云,缓缓的将她托住,她则似飘云一般飘然落地。这时,又听闻大臣们都长舒一口气。
音乐舒缓,楚香扇款步姗姗,广袖半遮面颊,只露出那双狐媚的双眸,缓慢的摇曳着柳枝般的腰,脚步踏遍了殿内的各处,每个男人想抓牢她伸出的柔荑,而她却在他们伸出手的瞬间收回,旋转身子到了下一处。她每个动作都妖娆勾人,每个眼神的魅惑心神,每个微笑都让人脸红心跳,她简直就是让男人痴狂的尤物,而那在她舞动之间飘散的幽香更让男人们都沉醉的紧盯着她。
音乐声慢慢停止,她娇喘着倒在南宫之云的怀里,绀黛羞春华,面上红霞荡漾。她心道:就是这个女人,是她没错。
妃嫔们纷纷缴着手帕,一边是为她的妩媚倾倒,一边是浓稠的妒恨。无数道愤怒的视线同时射向楚香扇,而她则笑比褒姒,翩然直起腰,盈盈俯身,“香扇献丑了。”
南宫之云愣怔的瞧着刚才还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什么情况?方才瞧她旋转的身子到了自己跟前,险些摔倒,自己一时心急,便起身托住了她的腰。如今她已起身,她也便悄悄的坐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雷动的掌声响彻大殿,对楚香扇的惊赞之声不绝于耳。上官南霜也满意的点头:“果真是名不虚名呢。”玄冥却丝毫没有看她,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锁住坐在男人堆中的南宫之云,眼底似乎有熊熊的怒火。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打扮是多么的勾人吗?她故意打扮得瑰姿艳逸,在众人都关注楚香扇之时站起身来,为的是成为焦点吗?瞧见对面的玄文亦是独独关注于她,他胸腔的怒火便要将他燃烧。
压抑着怒火,玄冥清了清嗓音:“香扇姑娘果真舞技超群,朕与爱卿们都大饱眼福了。”楚香扇只是勾魂一笑,“皇上谬赞了,香扇卑微,能入了皇上与大人们的眼,算是香扇的福分。”
玄冥话虽是对楚香扇说的,可他的视线还停留在南宫之云的身上。
这一切,都落在了官美夕的眼中,她紧紧的握住拳头,隐忍自己的一腔妒恨,原本以为一个花非梦解决了,却没想到南宫之云却是最让玄冥在意的女子。一个不敢以真面示人的女子,何以能得到他的青睐?
上官美夕不甘心,她一定要让她丑态摆出,一定要让她成为笑柄。打定主意,她忽然勾起了红唇,轻笑道:“皇上,楚姑娘真是舞技撩人,确实是让人佩服。只是,我们的皇室也是有善舞的人,为了不被香扇姑娘比了下去,臣妾在想,是不是也该找个人出来一位表演一番呢?”
玄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暗自揣测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嘴上却配合的问:“皇后认为谁人合适呢?”
群臣欢呼,纷纷猜测是谁。只见上官美夕一抬手,指了指下面的南宫之云道:“那就有牢之云姑娘了。”
“嘎?”南宫之云正用袖口掩面吃得正想,忽然听被人点了名,她一头雾水的抬起头,茫然的问:“皇后娘娘,之云何时成了舞技过人了?”
上官美夕勾起红唇媚笑:“之云,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就代表后宫的姐妹们舞上一段吧。”
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南宫之云甜甜的笑着:“皇后娘娘,之云可不是后宫的人哦?之云不是皇上的妃子,所以若真要跳舞,也不该是之云才对。”
“你住在水秀宫,就算是后宫的人了,你再推脱不是不给本宫跟太后乃至皇上的面子吗?”
接受到上官美夕的暗示,上官南霜无奈的叹气:“那么就请之云姑娘为皇室争光吧。”这丫头太善妒,太胡闹。
玄冥冷哼一声,原来她是想她出丑,若是平常他一定会阻止,只是今日他心里不爽。于是无视南宫之云投来的求救的目光,他看好戏一般的笑了:“之云就不要再推脱了,朕也很想见识你傲人的舞姿呢。”
苍天啊!南宫之云好想翻白眼,她还能再倒霉一些吗?已经无声无息的不去招惹谁,偏巧这毒妇就是不让她消停。只可惜,恐怕她要失望了,她南宫之云还真不是一个蠢笨的人,舞蹈嘛,随意跳上一段便是了。遂,她站起身来,“那之云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