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何?”
林宏玉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心痛:“皇上非太后所生,那个老女人一直都想自己的儿子坐上龙位。因此在这些年,皇上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多少人暗中搞鬼,为的就是将皇上置于死地,他每日都生活在刀尖上。”
南宫之云忽然惊悸的瞪圆了星眸,问:“所以在苏州那些人也都是她派的人?”
“嗯。”
南宫之云沉默了,许是她词穷了。她不知道用什么言语能形容此刻的心情,由恼怒到愤恨,再又震惊到心疼,她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玄冥,只是被他俊美飘逸的外表先入为主,于是忽略了明明早已看透的那些寂寞的背影,她忽然觉得,也许这便是他眼底总是一片冰冷的原因吧?
无声的转身进殿,她不敢再看林宏玉。她自私,她恃宠而骄,这些都没错。是她错了。
林宏玉无声的哀叹一声,默默的祈祷,希望皇上知道此事,不要怪罪他。
永寿宫里,上官南霜正拉着玄文的手,笑呵呵的谈论着他在战事中如何的骁勇善战,如何的退敌,她听着,心里惊喜万分,总算是没走错这一步。
玄文脸上始终笑意不减,也只是她问,他便答。对母后的种种,他心知肚明,不过是不明说而已,就像今日的事情,是不是若他不出现,那个叫花非梦的女人就成了酷刑下的枉死鬼呢?其实有时他真不明白,同样身为女人,母后怎的就能狠下心肠。
李元恩在一旁涎着笑脸,插话问:“文王殿下怎么会识得之云姑娘?”还间接坏了他的事。那个女人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得心安。
玄文看也不看他,他厌恶这个男人,脂粉气那么浓,不像普通的太监。
上官南霜想到方才的事,也随口问:“是啊,文儿,你才刚回宫,怎的认识了南宫之云那个丫头呢?”
玄文浅笑,手被上官南霜握着,他随意的拍着,嘴上说:“儿臣今日在御花园巧遇她,那个女子好生可爱,竟然要为儿臣做媒。那模样娇俏可爱,儿臣觉得心里喜欢。”
上官南霜的手一顿,心里微微讶异。自己的儿子她知道,每每紧张的时候,他总会在她的手上轻拍,就像现在这般。看样子,他是真的对那个女子有可那么点意思。只是,不过一面是缘,又未见她真实面貌,他又怎会对她倾心呢?
“之云确实是个讨喜的丫头。”玄冥在外听着,忽然插嘴道。
“皇兄。”玄文大喜,放开上官南霜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跟前。
眉眼含笑的进入永寿宫,先是给上官南霜请了安,玄冥这才与玄文拥抱在一起:“文弟,辛苦了,恭喜你得胜归朝。”
“皇兄哪里话,身为臣子,为皇兄分担是臣弟的职责。”玄文信誓旦旦的说着。
“呵呵。”虚应一笑,玄冥道:“在御花园没见到文弟,听闻到太后宫中,故而前来,顺道向母后请安。”说完他看着上官南霜,笑问:“母后,听闻今日对花妃用了刑,不知她何事惹恼了母后?”
上官南霜凤眼闪过两道寒光,她就知道他此番前来不会请安如此简单,只是,如若那个女人当真与花旋有关,就更加不能让他知晓。回以假笑,上官南霜解释:“小事一桩,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哦?”冷笑一声,玄冥责怪的意味甚浓:“既然是小误会,母后又何以将人打成那般?不瞒母后,儿臣才刚从阳桃殿而来,花妃若是不是身子底子好,且用药及时,恐怕是早已成了亡命的冤魂。就在此刻,还昏迷着呢。”
惊愕的睁大眼睛,上官南霜夸张的问:“有那么严重吗?哀家让人手下留情了的,明日哀家派人送些疗伤的药跟上好补品过去。”
“那就劳烦母后挂心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答:“哪里,皇帝不怪哀家伤了花妃,哀家已经知足了。”
玄冥脸上挂起深沉的笑意,言不由衷的道:“母后这是说的哪里话,儿臣怎么怪您?后宫的妃子本该由母后**,这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儿臣希望母后念在花妃与之云都是入宫不久,对宫中的规矩不甚了解,莫要与她二人生气。”
“哀家已经承诺,今后不会再私下传唤花非梦,皇帝请放心吧。”
玄文瞧着皇兄与母后暗中较劲,也都捏了把汗,遂插嘴道:“是啊,皇兄放心吧。”
玄冥淡笑:“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歇息了,文弟可否借与儿臣,我们兄弟俩要好好叙叙旧。”
太后假笑:“去吧,哀家也累了,不比你们年轻。”
“那儿臣告退。”
玄冥与玄文二人离去,上官南霜坐仰着头,似乎有些疲倦。李元恩在一旁欲言又止,又不敢打扰她休息。
“说吧,吞吞吐吐的。”忽然睁开眼睛,上官南霜道。
“是。”弓着身子,李元恩问:“奴才有一事不明,请太后娘娘赐教。”
“你是想问花非梦的事情?”
“太后明鉴。经查,不是可以确认她与花旋的关系了吗?那个毒月的教众不是亲口承认花旋曾是前任教主,而现任教主就是花非梦,那为何不尽早将她铲除?”
恨铁不成钢的横他一眼,上官南霜道:“愚钝,你想想,现在即便处死她,哀家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找不到花旋的下落。她是否真的已死?而毒月又是怎样的存在?那么一个三十几人的组织能有所作为吗?况且,她进宫的目的,她背后还有些何人,这一切都还是个迷,怎么能轻易将她处死?当前最主要的是,把一系列有关她的人都揪出来,另外再看看她究竟为何与南宫之云那个女人关系那么要好,哀家觉得这里面绝对不简单。你且派些暗探监视着她,相信不久后会有消息的。”
李元恩一听,知道自己暂时是不能动她了,遂拍马道:“太后,您真是深谋远虑,奴才受教了。”
上官南霜高深一笑,没有说话。她自然有她的考量。花非梦之所以杀不得,还不仅仅刚才说的那些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