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急匆匆地赶到小槐的房间。
看见小槐正悠闲地盘腿坐在地毯上,两腿间放着一桶泡面,眼睛盯着手机里的视频,手里拿着筷子,搅成一团的面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送,吃得津津有味。
快步走过去,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似乎很着急。
“现在去收拾东西,你房间里的,我房间里的都打包好。”
“啊。”
小槐被人猛地拽住胳膊吓了一跳,两腿间的泡面桶翻倒摔在地上,汤汁溅了出去。
随即惊叫了一声,没想到自家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乱动什么啊。”
蒋念心看着裙摆上的油渍,嫌弃地甩开了她的手,十分生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这个裙子多贵啊,你一辈子的工资都买不起。”
瞥见小槐身上的油渍更多,也不好继续责怪下去。
“你赶紧收拾好东西,帮我拿上行李,酒店外面有车在等我们。”
心平气和地说。
“小姐,我们要回去了吗?不是说一周后才回去吗?”
小槐站起来,用手摸了摸裤腿上的油渍,举起沾满汤汁的双手,疑惑地看向自家小姐。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只是换个地方住。”
“赶紧收拾,我给你二十分钟,不然有你好看。”
蒋念心威胁地说道,“哎哟”一声,嫌弃地看了一眼裙摆上的污渍,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她不能这个时候跟小槐发生冲突,认干爹的事情还得拜托她帮忙瞒着妈妈。
也不能在口舌上浪费时间,外面的人等久了该不愿意了。
过了一会,两人又重新出现在酒店大厅里。
蒋念心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丝质连衣裙,泛着珠光,贵气逼人,脖子上系着一条钻石项链,价值连城。
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墨镜,遮挡着半张脸。
两手空空地走在前面。
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拖着两个行李箱,后背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手肘上,行李箱上,挂着四五个手提包。
随着小槐的走动,手提包上的金属挂件与行李箱表皮撞击,“叮当叮当”地发出声音。
惹的前面的女人很是不爽。
“你能不能别发出声音,让约翰先生看到,会怀疑蒋家的女佣质量,真丢人。”
蒋念心埋怨地说道,直接走上前,也不用小槐帮忙,两只手挨个调整手提包的位置。
既不能划到,又不能碰到。
不一会就弄好了,瞪了小槐一眼,快步走出酒店。
脸上换了一个表情,笑盈盈的,热情活泼。
“干爹,等久了吧,都该伺候我的佣人笨手笨脚的,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自然地挽上男人的手臂,贴近耳边说道。
“无妨,等回家之后,我让几个机灵的女佣服侍你。”
约翰先生拍了拍她的手背,牵着她的手走上了车。
“小......小姐。”
小槐杵在原地,震惊的表情,自家小姐刚才叫那个外国老男人叫干爹?
她怎么没听夫人提起过蒋小姐有干爹的事情。
仔细想想,自己不知道也对,这毕竟是蒋家的私事,怎么会跟一个女佣说。
旁边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应该是刚才那个外国男人的保镖,动作极为野蛮,推了一把小槐,从她手里夺过行李。
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你干嘛推我啊,又不是不给你行李。”
小槐叫嚷着。
保镖压根不理会身后的女人,打开车门,歪头看向她。
“请您上车。”
压抑着情绪,口吻较为温和地说。
他跟老板在a国打打杀杀习惯了,不会温声细语,更不会像老板那样绅士地对待女人。
小槐眨了眨眼睛走进车里,靠近男人身边的时候,肩膀不由得颤动。
凶神恶煞的。
活脱脱像是从地府里出来的阎王。
那个外国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周围的人看起来像是混黑道的。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夫人......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半空中,一只大手穿过她的耳边,直接抢走了。
“啊。”
小槐惊恐的回头,发现是刚才那个粗鲁的保镖。
“这是我的手机。”
故作镇静地说道,实则根本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你不能跟外界联系。”
保镖生硬地说,嘴角微微下垂,不容争辩的模样。
“可是......”
小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能跟外界联系?
这些人要带她和小姐去哪儿?
不是干爹吗,那就是一家人,怎么现在这情景跟绑架似的。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就别想见到你家小姐了。”
保镖威胁的口吻。
小槐咽了一下口水,惊吓地往后退了两步,脊背凉凉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不会是想要杀了她吧。
这个想法还没从脑海里消散,车就停下了。
小槐看向窗外,像是城堡一样的地方,鸟语花香。
原以为蒋家就够大的了,眼前的城堡就像是童话书里的,大概有几十个蒋家那么大。
惊讶地走下车,十分好奇地东张西望。
看见不远处自家小姐从车上下来,紧随其后是那个外国蓝眼睛的男人。
正欲跟上去,被身后一只大手按住。
“你不能过去。”
“为什么?我是我家小姐的佣人,夫人让我时时刻刻跟着小姐的。”
“老板没有让人叫你,你就不能靠近。”
“你!”
小槐挣脱开,生气地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在哪儿都是女佣,有什么区别吗?”
保镖的话提醒了她。
确实,小姐去哪儿她去哪儿就可以了,一个女佣不需要打听这么仔细的事情。
小槐提着行李转身走过去,小跑着想要追上自家小姐,只能看着她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身后的保镖早已没了踪影,停在门口的几辆车也相继驶出去。
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女人,气质不凡。
“你是小槐吗?跟我来吧。”
小槐以为她是这家的主人,立刻焦急地说道。
“夫人,我家小姐去哪儿了?”
“您说的是蒋小姐吧,她很好,你放心吧。”
“另外,我不是.....夫人,我是故去的夫人的女佣。”
中年女人眼底一抹伤感,被小槐一抬头捕捉到几分。
“对不起啊,我不清楚。”
小槐内疚的说道,跟着面前的女人走进了城堡里。
抬头看着屋顶,又看看两侧的墙壁,各种奇奇怪怪的油画,欧式摆件,地上成片的羊毛地毯,毫不怜惜地任人踩踏。
越往里面走,灯越少,两侧时而竖立着老式的烛台,充满着神秘和诡异。
静悄悄的,不禁汗毛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