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了?”萧郁也激动万分,握住妻子的另一只手,“观主,青雪真的怀上了吗?”
“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难道连个滑脉都弄不清吗?”杨观主反问,然后又把目光看向杜青雪,“不能吃羊肉,你试试其他的肉?”
萧郁握住杜青雪的手,另一只手给杜青雪夹了牛肉,“既然羊肉不能吃,你试试牛肉?”
豆豆赶紧把自己面前五花肉,递到姐姐面前,“姐,你试试猪肉。这肉五花三层,也别有滋味。”
“这边还有马肉!”狗子用公筷给师姐夹了马肉,希望师姐能吃得习惯。
“谢谢大家,我一一尝试。”杜青雪笑道,开始把这些肉放在锅里煮。牛肉的味道也有点怪,猪肉腥臊味更浓,吃到马肉的时候,直接就开始犯恶心了。
杜青雪拿出帕子,赶紧捂住嘴巴,干呕了两声,“我,我这是不能吃肉了吗?”
杨观主笑了笑,“有的人的确如此,怀了孕之后的口味,跟平时大不一样。不能吃,也别勉强,吃点素菜吧。”
一向无肉不欢的杜青雪,在听到这话之后,顿时苦着脸。
萧郁也皱眉,“一点肉都不能吃吗?”
杨观主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肉,“这些肉煮好之后,放入酱料,味道很好,但她不能吃。多尝试几次,居然还差点呕吐了,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吃肉吗?”
萧郁不以为然,关切地看向妻子杜青雪,“不是说女子怀孕之后,需要补补吗?不吃肉,怎么补?”
杨观主哭笑不得,指了指杜青雪,“她刚怀孕,肚子里的孩子,估计就跟黄豆粒那么大。只要能吃饱饭,就行了。吃太多,变得痴肥,反而对孩子不好。能吃肉就吃肉,不能吃肉,就吃素的。来,你试试素菜?”
现在冬天了,蔬菜只有菘菜,芽菜和豆腐萝卜之类的。在这个季节,肉类比蔬菜丰富。
杜青雪肚子饿了,总不能一直饿肚子,夹了菘菜在汤锅里煮熟了,放在嘴里吃了一口,咽了下去,眼神复杂地看向师傅,“师傅,真被你说中了,我能吃得下素菜。”
萧郁更加心疼了,女人生孩子这么遭罪吗?连可口的饭菜,也吃不下?
这时候,白敬梓笑着说:“姐,我知道西塱城外的山上,有一处温泉。其他地方都已经荒芜了,那个地方附近还有很多绿叶植物。能长草,就能种菜。明日我就让人去那边开荒,种蔬菜。这样,你就可以多吃几样蔬菜,也好过整天吃菘菜。”
豆豆立即举手,“白大哥,我也要去。我要给我姐开荒种菜去,不种出来蔬菜,我就不回来了。”
狗子挠头,“总想回报师姐,但师姐平时什么都不缺。现在缺了,我感觉自己也帮不上忙。”
“没事,你好好学习就行,让我少操点心。”杜青雪笑道,并不苛求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毛蛋挠了挠头,“那我让厨房做几样点心,师姐,你尝尝?”
“好啊,不能吃肉,能吃其他东西也行。”杜青雪笑道,在桌子下握住萧郁的手,“没事的,过了这一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杨靖眼露羡慕地看向萧郁,端起酒杯敬萧郁,“恭喜师妹,恭喜萧兄。本来我已经比你们晚了很多步,现在更加赶不上了。”
萧郁稍微放心,低头轻笑,端起酒杯,“按部就班,总能赶上的。”
杨靖听到这样的安慰,自勉。
厨房那边端来点心,杜青雪又发现一个让她感到很残酷的事情。有甜味的,吃不下了;油腻的,也咽不下去。
最后只能吃点蒸出来的桂花糕,吃着烫熟的菘菜,萝卜,还有豆腐。
看着别人大口吃肉,杜青雪眼馋,但还不能多看。
多看,也会犯恶心。
杜青雪第一次怀孕,没有经验。她虽然知道怀孕之后,女人的口味会多变,但没想到轮到她身上,居然变得如此特殊,奇怪。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宾客非常满意,就杜青雪一个人,比较可怜。
等到客人都走后,萧郁迫不及待地让萧大端出来笔墨纸砚。
杜青雪诧异,“这么晚了,你要写什么呢?”
萧郁因为喝了酒面上有些微红,但眼神灼灼,“你怀孕了,这么大的好消息,我当然要迫不及待地告诉祖母和母亲还有岳母。”
杜青雪想了想,“还没过3个月,现在说好吗?”
萧郁一愣,“为什么没到3月就不能说呀?”
杜青雪回答:“因为胎儿在三个月之前并不稳定,也不一定全部能保住,有一部分人会因为意外或者身体原因流产。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孩子太小,如果被不怀好意的人念叨诅咒,也难保住。因此又形成了不到三月不往外说的规矩。”
萧郁犹豫了片刻,他知道家里盼孩子盼的眼睛都快花了。
“可是祖母、母亲还有岳母并不是外人呀,我们有好消息当然第一时间跟她们说!”
杜青雪斟酌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明白你想让祖母和母亲高兴的想法。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她们非常开心,但万一要是有意外,祖母年事已高,我担心她承受不住。”
一旦拥有再失去,人的打击非常大。
虽然她是大夫,身体也颇为健康,但孕育生命这种事情,神圣而又复杂。
在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谁都不能保证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好好的。
原本还有一些激动的萧郁,在听到杜青雪的解释之后,长叹一声,“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千里迢迢,的确不能让她们太过挂心。”
不过能瞒着京城的家人,但不能瞒着府里的蔡嬷嬷。
杜青雪和萧郁的饮食,她十分关注。在看到杜青雪只能吃素材,不能吃荤菜之后,就好奇了。
她是老夫人派来伺候杜青雪的,曾经是萧郁的乳娘,不仅会养孩子,还会接生,经验丰富。
蔡嬷嬷过来,给杜青雪送来刚做好的点心,轻声问:“夫人,您最近口味变得奇怪,是府里的厨子做得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