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祖母。”蔡玉华应下,虽然跟青雪表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青雪表姐欧展现出来的才能和品格,得到蔡家所有人的认可。
这是一个靠得住,而且品格高尚的人。
杜青雪回来,召集李掌柜,做好安排。
“李掌柜,慧静和尚已经知道我在京城,而且已经认出我,我觉得他应该也知道你的存在,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同时也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杜青雪交代,最不放心的就是李掌柜这一摊子。
李掌柜点头,表情凝重,“这是必然的,我们调查他,慧静和尚必然也会调查我们。只是他这次的手段,走的是阳谋,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对!”杜青雪深以为然,再次交代,“仔细排查,以防奸细泄密。我不在京城,如果你遇到不能决断,或者不能、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可以去找镇国公世子,他会竭尽全力帮助我们。”
李掌柜听到这话,笑了,拱了拱手,“还没恭喜少观主觅得佳偶呢!”
杜青雪一改之前的表情凝重,莞尔一笑,“李掌柜也取笑我,不过,你记住我的交代。我们和萧公子有共同的敌人,他一定会帮我们。即使我和镇国公世子没有定亲,他也会帮。
另外,我还知道,咱们在应对江湖上的事情,游刃有余,但应对官府上的事情,可能束手束脚。镇国公世子的人,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以后咱们互通有无,共同进退,一起应对苦禅教,一起对付慧静和尚。”
李掌柜笑笑,再次恭敬回答:“是,少观主。”
等到李掌柜离开,杜青雪站在窗前,看向院子里的黑暗。
夜色,漆黑如墨。
萧郁如约而至。
杜青雪看到萧郁,莞尔一笑,“就知道你会来。”
“你要离开京城,我舍不得,就过来看看你。”萧郁轻声说,虽然明年就能见面,但他觉得备受煎熬。
以前听到有人念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觉得不可能,这是一些多情的人,故弄玄虚,夸张地形容。
可现在尝过情滋味的萧郁,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见了,欢喜。
不见,思念。
好久不见,那就是长长久久的挂念。
那种甜蜜带着令人心疼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睁开眼睛,想看到她。
闭上眼睛,想梦到她。
有甜有酸,又哭又笑,全都因为一个人。
杜青雪嫣然一笑,明眸皓齿,灿然星辰,“我明年就过来了,也是我和慧静秃驴对抗的关键时期。同时,也是阳明观和苦禅教的争斗延续。以后你我共同作战,一起进退。”
萧郁点了点头,“好!我十分期待。”
杜青雪突然想到前两日见到慧静秃驴和大周皇帝的事情,觉得有必要跟萧郁说说,“萧郁,我见到大周皇帝了,而且还跟慧静和尚言语针锋相对。”
萧郁沉默片刻,眼珠漆黑如墨,“我知道,皇帝微服出巡,寻找他的有缘人。只是寻找的过程,也颇为讽刺。居然故意制造疯马的假象,当街纵马,置老百姓的性命不屑一顾。那匹上好的马,也因此丧命。”
杜青雪叹息一声,语气颇为惆怅,她居然又猜中了,这样的狗皇帝,实在该死。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更加了解上面的那位。现在我要说的,可能会让你非常震撼。”
萧郁一愣,语气有点急切,“青雪,你又有惊人的发现?”
杜青雪斟酌片刻,这才缓缓说:“大周的皇帝看似康健,但我从他的眉头和前额,还有脸色,以及眼睛,总觉得他命不久矣。”
“啊?”萧郁一愣,“可以他每天上早朝,而且晚上也挺狂浪,有时候叫两三个后宫女子······”
说完之后,萧郁突然觉得在杜青雪面前这么说,颇为失礼,话也只说一半,没有往下说。
杜青雪脸上微红,看了萧郁脸红尴尬的样子,抿嘴偷笑,“看上去像是正常人,但跟我的推断截然相反。没有把脉,我不能确定,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听到这话,萧郁也收敛心神,问:“那你觉得陛下还有多少寿数?”
杜青雪想了想回答:“多则五年,少则两年。”
萧郁一愣,“你?没有机会给皇帝把脉,但陛下每天都要请平安脉。太医的记录很详细,不如我把陛下的脉案拿出来,给你看看?”
杜青雪点头,“好!不用誊抄太多,只要陛下遇到慧静和尚前后脉案就行。”
本来萧郁还觉得誊抄太多,花费很长时间,而且还有可能泄露他在太医院的人脉。
现在杜青雪这么说,难度下降,萧郁应下,“好,那我明天晚上就能给你送过来。”
“好!”杜青雪给萧郁倒了一杯茶,“喝了茶,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
萧郁慢慢喝茶,一杯茶足足喝了一刻。
萧郁离开,杜青雪面露微笑。
重生后,她虽然困难重重,但总能一一克服。以前是,现在也是,未来也可以。
翌日,杜青雪清闲在家,准备休息一天,明日就能起程回家。
可偏偏闲不得,今日也有贵客上门。
威远侯周煜带着他的夫人秦氏,亲自上门感谢杜青雪。带来的厚礼,足足两车。
秦氏身材瘦削,气色晦暗。生下孩子就看了一眼,就被孩子的奶娘偷走了。
整天眼泪洗面,而且恶露不止,身形消瘦。
如果不是孩子最后找回来了,秦氏的确会因为郁郁寡欢,最后郁郁而终。
“杜姑娘,杜公子,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如果没有你们,我的孩子必然活不成了,我也活不成了,请受我一拜!”威远侯夫人秦氏看到杜青雪,掀起裙摆,就要给杜青雪和小石头下跪,但被杜青雪拦住了。
杜青雪一边扶着威远侯夫人秦氏,一边说:“夫人,莫要多礼。河生,他跟我们有缘。既然遇上了,就没有不救之理。”
秦氏哽咽,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对杜姑娘和杜公子来说,这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那就是我儿子的命,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