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一出口,三爷已经单手一点,一点蓝光疾弹而出,嗖的一声。那道蓝光直接从那大黑鱼妖的巨唇之中弹入,那大黑鱼妖瞬间定住,巨大的身形直接停在半空之中,仿佛在这一刹那之间。时间已经静止了一般。
随即那大黑鱼妖的双眼就变成了蓝色,蓝色光芒越来越强,大黑鱼妖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一道一道的蓝色圈纹来,片刻之后。大黑鱼硕大的身躯之上,一道接一道的蓝光闪烁,十分绚烂。
就在这时,那些蓝光陡然发出耀眼至极的光芒,一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光源体,俞非凡只觉得双眼一阵闪晃,急忙闭眼,耳中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再睁眼时,哪里还有大黑鱼妖的身影,倒是附近江面之上,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无数的碎肉残骨,还没来及沉入水下,想来是那大黑鱼妖,被三爷的手段,直接打爆了开来。
这样一来,肯定是没得活了,齐平烟的四方守将,已经去掉了三个,仅仅还剩下一个靖海将军庞恒,也就是那个大螃蟹精,俞非凡心中已经算计好了,三爷一定是从钱塘江直接乘船入杭州湾,进入东海,杀了那螃蟹,就等于将齐平烟的四肢斩断,然后在直上雁荡山。
俞非凡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直接开这条船出海了!
可三爷一飞身掠回甲板之上,就立即扬声道:“非凡,去告诉那些水手,回航!我们之上雁荡山,别忘了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俞非凡一愣,脱口而出道:“师父,还有一个螃蟹精呢?咱们不去收拾了?”
三爷嘿嘿一笑道:“你当齐平烟是傻子吗?李红袍莫名失踪,可以说是机缘凑巧,可胡青丘之死,他却一定知道是我下的手,我们趁他还没来及通知这大黑鱼妖,赶来宰了它,已经算是钻了时间上的空子了,他怎么可能还让那螃蟹等着我去收拾呢?如果我没猜错,那螃蟹精现在已经到了雁荡山了。”
俞非凡有点半信半疑,但没有再说什么,他随三爷一路走来,还没三爷说过什么话是错的,当下去了船舱,让那些水手返航,并且交代他们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其实,这倒是三爷多虑了,钱塘江边,关于水怪江妖的传说,也不知道有多少,就算这几个水手将这事传了出去,大家也就当成传说来听罢了,根本不足为虑。
船只回航,一路无话,到了江边,几人刚跳下船,迎面就走来一个削瘦的年轻人,圆眼、鹰鼻、尖嘴、薄唇,一见就是能说会道之人,一眼看见三爷等人,面色就是一苦,上前直接对三爷一抱拳道:“司天令手下吴七彩,见过徐三爷!”
他这一说话,俞非凡立即想了起来,那瞎大爷和大和尚等人,都曾经说过,这个吴七彩是齐平烟手下的军师,能言善辩,颇有计谋,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想来是来通知大黑鱼妖躲避三爷的,只是三爷的速度更快了一点而已。
三爷听俞非凡说过这个吴七彩,知道是齐平烟的手下,三爷到处想找这些落单的妖物还找不着呢,现在一听他自己送上了门来,顿时面色一冷,双目一阴,冷声道:“既然知道我是徐关山,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的胆子不小啊!”
那吴七彩倒有几分胆色,微微一笑道:“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何况徐三爷虽然一再对司天令的人下手,司天令到现在可仍旧没有和徐三爷翻脸,也就是说,咱们之间,谈不上敌对!”
“何况,徐三爷的大名,吴七彩早有耳闻,徐三爷做事,一向讲究,凡事都有规矩,我吴七彩虽为妖类,双手却从未沾过血,修的也是天道,以徐三爷的为人,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再说了,徐三爷是重情义之人,区区一个吴七彩,在徐三爷的心中,别说抵不上老阴参了,只怕连老常、老魏、老白这些仅仅和徐三爷比较熟悉的都比不上吧!所以徐三爷一定不会杀我,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敢出现在徐三爷的面前。”
三爷一听,顿时双目神色更冷,冷声道:“你的意思是用老阴参、老常、老魏和老白的性命,来威胁我?”
那吴七彩急忙摇头道:“徐三爷千万不要误会,司天令一心交接,并无半分不敬不意,吴七彩身为司天令属下,更不敢威胁徐三爷,何况,天下同道,谁不知道徐三爷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任何威胁,对徐三爷来说,都形同虚设,吴七彩虽然愚鲁,却也没有笨到这般地步。”
俞非凡这时接过话道:“你妹的,早就听人说吴七彩巧舌如簧,如今一见,果然呱噪的很,你就直说,到底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少在这里兜圈子,绕来绕去的,你就不觉得烦啊!”
那吴七彩看了一眼俞非凡,微微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徐三爷的高徒俞非凡了,非凡兄弟在雁荡山,现在可是名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里四处撒钱掩人耳目,暗中却悄悄将雁荡山一代的几个好手都聚集在了一起,随时听从徐三爷的调动,有俞兄弟在,徐三爷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吴七彩一夸俞非凡,俞非凡虽然明知他后面还有话要说,可心中还是忍不住窃喜。
那吴七彩又继续说道:“只是,不是吴七彩自夸,整个雁荡山,有点本事的,还没有效忠于我家司天令的,那是少之又少,不知道俞兄弟可清楚,你聚集的那六个好手之中,究竟有几个是可信的?要是到了紧要关头,有人暗地里捅刀子的话,那可就闹笑话了。”
俞非凡心中咯噔一下,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怀疑过,不过现在是从吴七彩的口中说了出来而已。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过来,这吴七彩不是好东西,这分明是离间计,也许那六人之中,确实有对方的人,但如果自己盲目的怀疑,胡乱的猜测,必定会寒了一些真正想帮三爷之人的心,对于此事,自己确实得上点心才行。
一念至此,就嘿嘿一笑道:“吴七彩,我的事,还是不用你烦心了,如果那六人之中真有你们的人,也许能瞒得过我,却一定瞒不过我师父!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趁我师父还没去,赶紧通知你们的人离开吧!我师父一去,想走可就走不掉了,毕竟养条好狗也不是容易的事,你说是不是?”
那吴七彩呵呵一笑道:“确实!确实!吴七彩将话说清楚,这就回去通报司天令,看看我们养的狗,是不是要撤回来。”
三爷这时冷哼一声道:“你最好快点把想说的话说清楚,我这个人,对不是我朋友的人,一向都不没什么耐心。”
那吴七彩急忙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说,吴七彩此次前来,身负三责,一是通知钱塘江中的华阳元帅前往雁荡山和司天令汇合,不过我看关于这件事,我就办不到了,徐三爷既然已经从江上归来,那华阳元帅一定凶多吉少了。”
“第二件事,则是奉我家司天令之命,前来告知徐三爷,靖海将军庞恒,已经在司天令身边了,徐三爷用不着出海了,免得白跑一趟。”
“第三件事,就是前来通知徐三爷,由于最近雁荡山上忽然出现了几个生面孔,杀了不少道友,我家司天令担心这几人是冲着老阴参去的,所以将赏参大会提前了,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地点则在雁荡山百岗尖,由于前来的各山道友实在太多,如果徐三爷到时不至,只怕也不能为了徐三爷一人,延误天下道友的时间,若真是如此,只能请徐三爷多多海涵了!”
三爷一听,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一点头道:“好!很好!你回去告诉齐平烟,我午时必到。”
那吴七彩一听,双目之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来,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道:“好勒!我这就回禀司天令,明日午时,我家司天令与各山道友共计万余名,在雁荡山百岗尖恭候徐三爷大驾。”
三爷的眼神陡然一冷道:“慢着,你叫吴七彩是吧?区区一只鹦鹉,在我面前鼓簧弄舌,嘚瑟了半天,我徐关山若让你就这么回去了,传了出去,我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一句话说完,陡然一伸手,一指就弹在了那吴七彩的左边锁骨之上,口中冷声道:“小施惩戒,以罚你对我不敬之罪,从今以后,你就一个翅膀飞吧!”
话未落音,已经一指点中,咔的一声脆响,那吴七彩顿时面色一阵惨白,额头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双目之中充满了惊惧,伸手一捂左肩,音带痛楚道:“徐三爷责罚的是,吴七彩谨记教诲。”
三爷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嘲弄,随即一挥手道:“去吧!一只翅膀飞的慢,别耽误了向了主子报信!”
(今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