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里,那韩光祖就哈哈大笑道:“你不用担心陌楠的安全,朱达盛不会难为她的。在这里和我放心吃喝,吃饱喝足之后,好有力气打架的。这一去洪湖。恐怕你得打不少场才算完事。”
我哈哈大笑道:“来都来了。还怕打架不成,徐家人也许没有你说的那般英雄,一个个都是硬骨头倒是真的,无论是喝酒还是打架。管他多少人。我接着就是。”
那韩光祖陡然大喊一声:“好!”一字出口,随手拿起酒坛子来。咕嘟咕嘟连灌好几口。
我也陪上喝了几口,笑道:“韩大哥也端的是好气魄,只是徐镜楼生的晚了几年。不知道韩大哥隶属三十六门哪一门?”
那韩光祖笑道:“我是陌人豪的师弟,陌楠叫我师叔,你说我是哪一门的?”
我顿时一愣,陌人豪还有个师弟?怎么没听陌人豪提过?陌楠也没说过,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就是了。纵横一门多出猛将,此人和陌人豪的气魄也颇为相像,倒也靠谱,只是既然是纵横一门的,怎么又和朱达盛勾搭到一起了呢?
这么一想,顿时显露出一丝疑惑来,那韩光祖哈哈大笑道:“不用怀疑,我之前确实是纵\/横一门的,不过后来脱离了纵横,投入了深井,现在身居深井九煞之一,排行第六。”
我一听顿时感觉胃都被人一把抓住捏了一把般的难受,一个朱达盛,已经够我受的了,我没见识过朱达盛的真正手段,但我见识过朱国富的手段。
朱国富当初在黄河边上,受了暗算,还能以一敌五,虽然落败逃走,可那份凶悍,却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就算后来苏出云和苏振铭长进了不少,我相信如果朱国富身上无伤的话,他们两个仍旧不是朱国富的对手。
可我在未得到第五成金鳞真龙的力量之前,是拿不下苏出云和苏振铭两人联手的,这么一算,也就是说,在没吸收金鳞真龙第五成力量之前,我远远不是朱国富的对手,而朱国富在深井九煞之中,仅仅排在最末一位,眼前的这韩光祖,却是第六位,洪湖边还有一个排在第四位的一钩顺风朱达盛,还有没有别的高手,也不能确定,自己就算又获得了金鳞真龙的一成力量,这趟洪湖之行,只怕也难以善了。
那韩光祖却没有发现我心中的惶恐,手中酒坛子又一举道:“来!徐兄弟,再喝,儿须成名酒须醉,这酒可是个好东西,能见人品,能显人性,能壮人胆色,能现人心胸,来,此坛酒干,我放你走。”
我听的一愣,这一坛子酒可不少,少说也有四五斤,我虽然能喝一点,可绝对喝不了这么多,几斤酒下去,我也就醉了,估计都不要人打我,自己就倒下了。
可话已经出口了,又不能不算数,急忙笑道:“既然韩爷是陌楠的师叔,论辈分,你比我长,还是直呼我徐镜楼即可。”
我这么说,其实是想转移话题,好将话题从喝酒上转开,我又不傻,哪有还没开打,就先将自己灌醉了的。
却不料那韩光祖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辈分,我一辈子,最烦繁文缛节,只需意气相投,天下四海,无不是兄弟,我见过徐聆风,和他也是兄弟相称,如今和你,同样是兄弟相称就好,各交各的,你别和陌楠一样,张口师叔,闭口师叔,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听的心头苦笑,这辈分乱的,不过也怪他,雄豪之士,多不拘小节,何况我的注意点也不在这,当下急忙问道:“你见过我爹和陌楠?”
这韩光祖生性粗豪,根本不藏着掖着,一点头道:“数日之前,我见过徐聆风,和他打了一架,他的九亟之术炉火纯青,我的纵横破军也不是白给的,我们打了半天,我落在了下风,但他也没能赢得了我。其后我们把酒言欢,喝光了四坛子酒,他没醉,我也没趴下。”
我听的又是一愣,虽然爹在徐家村的时候,也经常和三爷喝酒,可从来没见他喝这么多,四坛子酒起码一人两坛,两坛可就是十斤,这得多大的酒量?爹到底还瞒了我多少?
那韩光祖说到这里,又哈哈大笑道:“不过,在这喝酒上,他却是输了,我拼的是酒量,他却一边喝一边用九亟之术将酒逼出了体外,随后分别,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
“至于陌楠,刚才被张宗师带着经过这里时,就认出了我来,一口一个师叔,叫得我好生难受,我师承陌家,师父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如今我却与陌家为敌,也不能出手解救师父他老人家的孙女,陌楠还一口一个师叔,这着实比打我的脸还令我难堪。”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虏了陌楠的不是一钩顺风朱达盛,而是张宗树,只是借用了朱达盛的地盘,怪不得我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一明白过来,嘴里更是一阵阵发苦,有韩光祖、朱达盛在,已经够我喝一壶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张宗树,我就算生出三头六臂来,只怕也没法从他们手中将陌楠抢出来。
那韩光祖一句话说完,又举起酒坛子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将整坛子酒灌了下去,看的我只愣眼,一直喝到一滴不剩,才随手将空坛子丢了,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不喝?”
我嘿嘿一笑,实话实说道:“喝不下,我酒量不如你,再喝就醉了,原本能遇上你这般豪迈之士,一醉也是值得,可我现在还得去洪湖,沿途之上,应该还有硬仗在等着我,我若醉了,可就没法去救陌楠了。”
那韩光祖哈哈笑道:“你比徐聆风实诚,不过,我话已经说过了,你喝干酒,我放你过去,如今你既然喝不下去,那就只能打赢我再过去了。”
我微微一笑,举起手中酒坛子喝了一口,又撕了几口羊腿,随手一抛,酒坛粉碎,哈哈笑道:“酒足肉饱,咱们可以开始了,我赢了我过去,你赢了我躺下,时间紧迫,咱们就不用再拳来脚往的试探了,你得当心,我一上手可就是九亟。”
话虽说的好听,实际上我也只会九亟之术,虽然也跟三爷等人学了点手段,可在韩光祖面前,还是不拿出来丢人的好。
那韩光祖也哈哈大笑道:“好!我年长几岁,让你先出手。”一句话说完,起身走到旁边,凝身而立,气度豪放,稳如山岳,当真如同半截铁塔一般。
我也不再说话,既然迟早都得打,早打早结束,面对韩光祖这等人物,我哪敢大意,一上手就提起了自身八成的力量,双指一举,气场顿起,威势已现,双指之上,蓝芒闪烁,一指破空,一道蓝光就点了过去。
那韩光祖一见,大喊一声:“来的好!”竟然不躲不避,呼的砸出一拳,势如猛虎出囚笼,强劲豪勇,一拳带着劲风,直接就迎上了我的九亟。
“轰”的一声炸响,气流回旋激荡,四下飘散,直将地面激荡起一股股的烟尘来,向四面扩散。
韩光祖依旧稳如山岳,双目一亮道:“好力量!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功力,怪不得张宗师夸你是三十六门年轻一代第一人,不过要想以这种力量就击败我,却是办不到。”
我顿时大骇,这一指用的虽然是夺力伤体,可使用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八成,可这韩光祖却像没事人一样,一拳硬生生将我的夺力伤体给砸散了,这可是硬碰硬的招数,一点花俏都没玩。
一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将自身力量再度提升,气势陡起,力量暗涌,身上衣衫,无风自动,不自觉的就将力量提升到了十成。
那韩光祖却将拳头对我一扬道:”你注意了,我只攻你一拳,用的也是纵横一门绝学-破军!破军之势,威猛无匹,纵千万人,吾往之,逢山破山,遇强则更强,破军一出,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而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见你提升的力量,尚有余地,我劝你还是尽力而为的好。”
一句话说完,整个人浑身关节忽然劈啪做响,身上肌肉一块块的鼓起,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清辉之下,闪耀出金属一般的光泽来,身上气势越拔越高,气势冲天,煞气狂放,虽然还未出手,我已经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的压迫而来。
我哪里还敢留手,顿时牙关一咬,全身力量尽出,浑身金光闪烁,将九亟前四招所用的劲、气、势、威尽数外放,拼命提高气势,同时双指之上,也呈现出几近透明之色,侵魂扰魄还未出手,身边已经起了数道旋风。
但我心头,却是一阵阵的惊悸,我原本以为,怎么的也会杀到洪湖,登上朱家大船,才会和朱达盛一决高下,万万没有想到,这才第一关,就被逼出了全部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