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我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叶佛心被人暗算致死。徐家九亟之术丢失。任何一件事情对我来说,都不亚于晴天霹雳。
我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自从我踏入这个诡秘的圈子,身边一直都有人陪着,三爷虽然离开了几天。可花错却在,后来就一直跟着三爷,这三年又有叶佛心做靠山。真正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但不管怎么样,我得把叶神医给埋了。
埋掉叶神医之后。我在村上找了件衣服穿上,隐约觉得这块小石头放在我身上也不大保险,麻三等人费尽心思。也许就想得到这块小石头。万一我失手被擒,岂不是等于给他们送了份大礼!
略一琢磨,就想到了老井旁边的那几棵大树,在那树上,有几个喜鹊窝,攀树这玩意我在行,没几下就到了树上,将那石头连瓷瓶子一起,塞在了喜鹊窝里,估计没有谁能想到,他们苦苦寻找的东西,就在树上鸟窝之中。
藏好那石头,我决定先去找一圈刘存龙,如果他还没跑远,就宰了他给叶神医报仇,可我几乎将徐家村附近都翻了一遍,甚至还跑了一趟刘家庄,也没找到刘存龙的影子。
我不知道刘存龙究竟还在不在这附近,但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过,当下就佯装出村而走,在旷野之中,见四下无人,找个处荒草丛潜伏了起来,等到天色变晚,我又悄悄的潜回了徐家村,我相信,只要刘存龙还在,一定会出现。
没想到的是,没等到刘存龙,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我在一处屋顶上潜伏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发现了一道黑影,从村外悄悄摸了进来,看身形比刘存龙高出许多,不过用了黑巾蒙面,进村之后,十分小心,步步为营,悄悄的向麻三家的方向摸了去。
我猜想此人纵不是刘存龙,也一定不是什么好鸟,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样,肯定是麻三的人,当下心头杀念一起,就悄悄了摸了过去。
果然,那人直奔麻三家所在,等那人一进麻三的家中,我就迅速藏到了门口,手中抽出了匕首,就等他一出来,就给他一下。
那人在房间内翻腾了一会,大概并没有发现他想要的东西,叹息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走来。
我忽然紧张了起来,算一算我已经被卷进三十六的纷争之中三年多了,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今天第一次准备对人动手,心中紧张难免,如果我杀了这人,那他就是死在我手中的第一个人。
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心中却开始泛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好像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走入了猎人的网中而不自知。
刚想到这里,那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我将心一横,暂且不管那么多了,能宰一个是一个,只要他一露头,我就给他一匕首再说。
刚想到这里,屋内那人忽然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这里怎么会有一滩血迹?房间内也一片凌乱,难道说镜楼哥被麻三的人先发现了?”
我一听之下,顿时欣喜若狂,这分明是花错的声音,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花错!
更没想到的是,这两年多来,我变高了,花错也变高了,而且还蒙着脸,要不是我十分熟悉他的声音,这一刀下去,足以令我遗恨终生。
当下急忙脱口喊道:“花错!”一句喊出,人已经一闪身,进了房间。
花错正蹲在哪里查看血迹,我这猛然闯了进去,又喊出他的名字,猛的一愣,随即看清楚了是我,我虽然有些改变,但基本轮廓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当下大喜,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了我,哈哈大笑道:“镜楼哥,你果然在这里!”
兄弟俩相拥欢笑,互相打量,花错的个头蹿起了一大截,足有一米八了,人瘦了许多,但却更结实了,一双大眼黑白分明,也显得越发机灵,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抖擞,
花错随即就笑了起来:“镜楼哥,你咋成这样了呢?长发披肩的,难道是想等到长发及腰,找个人嫁了。”
我一听顿时就乐了,这家伙还是这个模样,外貌虽然改变了许多,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却一点没变,可我们兄弟相见,我有一肚子的事要问,哪有时间和他贫嘴,当下就问道:“花错,三爷呢?”
花错点头道:“爹好好的,一年前在云南被九人组围攻,差点丢了性命,幸亏被蓝大姐等人给救了,现在就藏在陈王屯王敬山的家里,不但爹在,千凌也在,今天听说你们来了徐家村,爹就让我来找你们了,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
我一听顿时一愣,没想到三爷这一年来就藏在陈王屯,这倒真的出乎意料,当下就急忙说道:“走走走,带我去见三爷!”
花错却左右看了一眼,说道:“不是说和你一起来的,还有那叶佛心和他孙女吗?他们人呢?”
他这一问,我顿时一惊,知道我们来这里的,没几个人,麻三等人是不会告诉花错的,叶佛心已经死了,要是叶知秋的话,不会不告诉花错,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刘存龙!
可如果是刘存龙,那说明刘存龙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三爷的藏身之地,他不告诉我倒可以理解,却为什么没告诉麻三呢?难道说这里面还有蹊跷?
当下就急忙问道:“我们在这里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刘存龙?”
花错一点头道:“是啊!刘存龙说他被麻三等人追赶的时候,凑巧碰上了你们救了他,所以他特地去了陈王屯,将这消息通知了我们。”
我顿时双目一冷,怒声道:“那刘存龙呢?人现在在哪?”
花错一见我的表情,顿时察觉出了异样,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和刘存龙闹矛盾了?虽然当年刘存龙确实不厚道,可毕竟也是赶山爷的徒弟,算了。”花错一定认为,我还在为当年刘存龙弃我们而去的事生气,所以才会有如此一说。
我摇头道:“这事算不了,他暗杀了叶神医,还抢走了我们徐家的九亟之术,叶神医的孙女叶知秋,也不知道去向,必须尽快抓住他,将九亟之术夺回来,问出叶知秋的下落。”
花凑一愣,脱口而出道:“什么?刘存龙暗杀了叶神医?镜楼哥,这是你亲眼所见?”
我摇了摇头,将白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花错听说我终于收服了守护灵,十分为我高兴,可听说叶神医惨死时,一双眉头却皱成了川字。
等我说完,花错就一摇头道:“这事我看不简单,刘存龙这两三年,虽然山神鞭大有长进,可用爹的话说,就是他太急于报仇了,把地师一门的技法本末倒置了,山神鞭的作用,原本是用来辅助地师风水学术的,可他却将山神鞭当成了主修,反而将地师一门博大精深的风水学说丢在了一边,这样就算练死了,顶多也就是一个武夫。”
“而叶神医是何等样人,毒手佛心之名,响彻三十六门,单凭这四个字,就可以将三十六门四十多人吓走,一生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岂是刘存龙可以暗算得了的?”
“何况,刘存龙去找爹时,脸色虽然十分难看,好像是受了伤,但言辞诚恳,目光坚定,再结合这三年来,他始终和麻三等人对抗的事迹上来推断,叶神医之死,只怕未必是刘存龙下的手。”
我顿时一愣,没想到这刘存龙三年来,真的一直在暗算麻三等人,可我心中,已经认定了刘存龙就是凶手,脱口而出道:“除了他还能是谁,当时我下了地道,在叶神医身边的,只有刘存龙和叶知秋两人,叶知秋是叶神医的亲孙女儿,叶神医被暗算之后,还写下血书,要我照顾叶知秋,除了刘存龙,还能是谁?”
“何况,他知道我恨他入骨,必定会在徐家村寻他报仇,他明知道你们在陈王屯,却不说与我知,反而跑去通知你们,他算到三爷警慎,一定会让你先来查看,分明是想引起你我误会,好互相残杀,他坐收渔利,这般心肠,当真足够歹毒。”
花错摇了摇头道:“这事还真不好说,我们也别争论了,镜楼哥,你回来了正好,咱们先回去见爹去。”一句话说完,拉着我走。
我更是急于见到三爷,兄弟俩一起,飞一般的除了徐家村,直奔陈王屯,十来里路片刻就到,花错领着我进了陈王屯,直入一农户家中。
我们刚到门口,房间内已经传出了三爷惊慌失措的声音:“你说什么?老井下面那东西出世了?你能确定?落在了谁的手里?守护灵呢?”
话刚落音,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三爷,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井下那东西,一定出世了,不但井下那一个出世了,另外两个,也分别被人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