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席小培,酒桌上没有一个人相信王林在电话里说的话,朱珠不屑地咧开血红的大.嘴,非常夸张地讥笑道:“哧!王老坎,你可以啊,原来读书的时候三棍.子都敲不出来的一个老坎,现在吹起牛来草稿都不打!你以为你是佳美集团的老总啊,说检查就检查?呸,只怕电话都没有接通吧?”
刘大奎的脸色刚刚还有些阴晴不定,听到朱珠的詈骂后,顿时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将心中那一丝隐约的恐惧也抛开了,满脸涨红地指着王林,气急败坏怒骂道:“王老坎,你太不是东.西了!今天这顿饭还是我出的钱呢,你就敢这样甩我面子?我呸,说我吹牛,你吹牛才不上税!狗屁赵总,狗屁检查,你以为拽几个工程、质量、合同的名词,你就会搞房地产,你就是内行,你就能唬住老子了?休想!一个大竹山那种穷山沟里钻出来的穷鬼,还把自已拽成资产十几亿的大公司的老板,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呸!”
可怜刘大奎跟他父亲到了云海以后,狗改不了吃屎,只知道花天胡地,对公司的业务一知半解,上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因为他的无知无畏,他和他家的大奎公司,终于被王林彻底划人了黑名单!
王林也不回骂,站起身来轻描淡写地道:“这屋子里一股臭气,我是闻不下去了。明丫头,走,咱们到你家的烧烤摊喝酒去。”
杨智明口笨舌拙,只知道狠狠地瞪着刘大奎和朱珠,气得满脸通红也骂不出口,闻言立刻站起来道:“好,王林,咱,咱们走,我请客!”
席小培也连忙站起来,拉着神情迟疑不定的赵萍道:“王林,杨智明,咱们一起。”
四个人丢下有气没处撒的刘大奎和朱珠,迅速离开包间下楼。
路上席小培连声对王林道:“王林,对不起啊,今天真不是我要请刘大奎他们两个人过来的。”
赵萍也连忙道:“王林,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怪我。小培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朱珠到我单位找我,在旁边听见了,非要跟着一起来。我看她是故意把刘大奎带出来,要向大家宣布,她又和刘大奎这个二世祖合好,她又有机会嫁进刘百万家里了。”
刘大奎的父亲在青山县属于最早富起来的少数几个人,被人称作刘百万,刘家也是青山县非常有名的有钱人家。
王林转移话题,不再提刚才的冲突,问起杨智明和朱珠的工作,才知道杨智明从外省的一个农业大学毕业后,考进了县里的农业局工作。赵萍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直接被家里走关系送到了信用社当营业员,在四人中反而是年龄最小的她参加工作时间最久。
那个朱珠高中毕业后,和王林原来猜测的一样,确实被刘大奎甩了。朱珠到她父母所在的国土局当打字员后,在她身上的花边新闻也一直没断过。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刘大奎回青山县后,两个人又搞到了一起。
让王林非常高兴的是,他一路上暗暗观察,发现杨智明和赵萍好像有情况,两个人似乎在谈对象!
经过几年的辛苦打拼,杨智明母亲的烧烤摊了鸟枪换炮,搬进了一间小门面里,还请了两个小丫头帮工,不再在外面摆风吹雨淋的路边摊。
与和善温和的杨母寒喧几句后,四个在小门面外面的帐篷中坐下来,杨智明和赵萍跑进跑出,很快就端来下酒菜,搬出一件啤酒,大家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
酒酣耳热之际,王林试探着问杨智明道:“明丫头,你在农业局工作了这么久,做过研究没有,咱们青山县这种交通闭塞,耕地也不多,又没有工业,没有旅游资源的穷山僻壤,老百姓怎么才能发家致富?”
一提起他的专业和工作,杨智明就显得眉飞色舞,再也不见平时的木讷和内向,有些兴一奋地说道:“王林,你别说,我在单位里没有什么背景,下乡进行农业指导的事,经常是我跑腿。趁这些机会,我还真对咱们县里的农业状况做过一些调查和研究。”
王林心中有些期待地道:“你研究的结果是什么?”
杨智明声音提高了几分道:“咱们县属于多丘陵地区,山多耕地少,靠种粮食肯定不能发家致富。但是咱们青山县和附近地区,山上的野生中药材非常多,好多老百姓至今还靠上山采药卖药来增加收人。而且一些眼光超前的老百姓,还靠着祖辈传下来的药农本事,自已进行人工种植,也取得了一些成绩。”
“只是咱们青山县这儿确实太偏僻了,中药材的种植又不成规模,下乡收购药材的商人,也因为收购中花费的路费、人力成本太高,趁机大大地压价,最终落到药农手中的钱其实也少得可怜,这也变相阻止了药农扩大经营的积极牲。”
“所以我觉得,如果有一个有眼光的企业家来咱们县里投资,进行企业加农户的合作模式,把青山县,甚至附近几个地区一起组.织起来,进行中药材的大面积人工种植和加工,一定是一个绝大的商机,也是咱们青山县老百姓发家致富,青山县提高财政收人最好的切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