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攒眉,听得这话有些奇怪。
沉吟片刻,道,“这我倒是不知道……只是若是问一问夫人……夫人知道的一定多,当时在府中,也有不少的人来摆放。”
一拍大腿,林拾一颔首。
自己也好久没有去看薛稚芳,这些时候忙碌的晕头转向的,若不是锦葵如今说起来,她竟也不知道自己多时候没去了。
稍微有些愧疚,林拾一这会儿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从王府的正门离开了。
带着锦葵刚走出房间没多久,便看到寒禹一个人在晃荡。
抬眼看着二人走来,露出了笑意。
“林姑娘,锦葵姑娘,你们二人这是……”
他话越说越笑声,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拾一,谨慎道,“林姑娘,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去看我娘啊。”林拾一道,见寒禹神色有些紧张,知道是什么缘故。
“若是你们主子问起来,直接说就是了。”
“不是不是,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寒禹一愣,赶忙摆摆手笑道,“属下这就为你们去准备车子。”
说罢,一溜烟儿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他倒是个爽快人。”林拾一侧目,同锦葵道。
锦葵轻笑,看着寒禹的背影,眼波流转。
马车正停在王府的门口,今日大街上颇为拥堵,林拾一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好在有了王府的牌子,还算是一路通畅。
林拾一从窗子悄悄往外看去,发觉人群之中,依旧是有一些侍卫来回走动,时不时喊住周围的人细细查看。
看起来赫煜夙这会儿是布下天罗地网,打定主意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走出了大街,林拾一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并未易容,若是等会让被的侍卫发觉一二,恐怕难以解释。
薛稚芳的宅子被保护的很好,周围并未有闲杂人等来往。
林拾一刚一下马车,便听到周围窸窸窣窣走动的声音。
她敏锐地朝着周围看去,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是在周围的树上或是拐角处,隐约能看到些人在守着。
赫煜宁当真是部署了人在周围。
一想到如此,林拾一心中颇为感动,脚步飞快地朝着宅子走去。
这黑色的大门比头一会来的时候老久了许多,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黄色的木头。
等候了片刻,才见紫苏急急忙忙的过来开门。
抬眼,对上林拾一,微微一愣。
低下头去,几分不耐地打开了门,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林拾一知道紫苏在生气,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就朝着薛稚芳的房间过去。
彼时正是午时刚过,薛稚芳还未休憩,静静地打坐,转动着手中的念珠。
听得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娘,还不休息。”林拾一抬眼便看到薛稚芳神情自若地坐在一个颇为老旧的床铺上,稍微只要一动弹,便会传来吱呀的声音。
林拾一心有不忍,走上前去看着周围,发觉薛稚芳的房间外面太过简朴,便道,“娘,我回去让人送一张新的床铺给您,这个床太老了。”
“胡闹,睡哪儿不是睡,在大狱的时候,我不也是这样过来了吗?”薛稚芳抬眼,颇为责备地说道。
林拾一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自己分明已经将银两给了薛稚芳,可没想到她竟也什么都舍不得给自己添置。
见林拾一面带愁容,薛稚芳含笑,伸手拉着她坐下,上下打量着,皱起了眉头,“怎么瘦了许多?遇上什么事情了?”
林拾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可能只是不习惯吧。”
“再不习惯也要照顾好自己。”薛稚芳无奈道。
林拾一颔首,心头暖暖的,总是一见到薛稚芳,自己烦躁的心情会觉得舒畅不已。
如今薛稚芳得到了休息,请来的大夫又真是有几分本事,病情倒也好了许多。
林拾一左右观望,见薛稚芳的脸上恢复了血色,便笑道,“娘,当真是好多了,脸色也好了。”
“你这孩子,别总是忙着做事情,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总不会是那襄王总是派你去做事吧?”薛稚芳忽而又紧张地问道。
说起赫煜宁,她的神色总有些复杂,或是又想到了过往的事情,有唯恐林拾一在王府之中过得不好。
林拾一噗嗤一笑,说道赫煜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摆摆手打着哈哈便过去了。
末了,又看薛稚芳长叹一口气,道,“娘也不知道还能有多久在世上了,总是想要好好看看你嫁了人,才能安心啊。”
“娘,还早着呢,我可不嫁人。”林拾一赶忙说道,说来说去,还真是绕不出这几件事情。
林拾一便赶忙开了口,“娘,我听闻这京城中,今日是那姜老爷大寿,请了好多人呢。”
薛稚芳听得此话,显然是知道姜老爷是何人,并不意外,“姜家的人从来都是如此大张旗鼓,并不奇怪。”
“娘也知道姜家的人?”林拾一听得此话,想来锦葵说的果然不错,姜家在京城当中,还算显赫人家。
薛稚芳颔首,说起姜家,便不免想到过往,神色有些戚戚。
“你问起这个做什么?”
“娘,我就想知道知道,这京城当中还有没有如此显赫的人家。”林拾一不说自己如今做什么事情,只是如此一问。
薛稚芳虽也不解林拾一为何要说此事,不过身在丞相府中,求人办事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你若要如此说来,撇开宫里的人不说,京城中除去姜家,到还有一个段家,亦是皇商,专门为皇上提供药材,家境显赫,再者,便是如今的几位侯爷,还有翰林院中今年新中的状元。”
薛稚芳对此事了如指掌,当初为了给林拾一选一个好人家,可是上上下下的京城都找遍了,才看得上眼那么几个人家。
林拾一听得此话,微微颔首,末了又看薛稚芳颇为期待的神色,道,“我的儿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想找个人家了?看上哪家了,娘写封信去国公府中告诉你舅舅。”
“娘,没有的事,我不过就是想好奇问一问罢了。”林拾一听得此话,微微一愣。
倒也是忘了这京城当中,薛稚芳还有个国公府的娘家人。
只是听闻薛国公死了之后,薛稚芳的亲弟弟世袭,便鲜少再有联系了。
林拾一暗地里记下了几个名字,这些人都是在京城当中有头有脸之人。
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时候好生打下关系,日后必然受益无穷。
依依不舍地辞别了薛稚芳,林拾一上了马车。
回过头去看着越来越小的宅子,心头总有些空荡荡的。
“还是应该忙起来,只要闲下来,总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轻声嘀咕着,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锦葵。
锦葵神色忧虑地听林拾一说此话,道,“小姐,为何最近你说话总是这样没精打采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林拾一长叹一口气,缓缓摇摇头,末了,却又微微点点头。
“这件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若是东窗事发被赫煜宁发现了一二,就前功尽弃了。”
凭着赫煜宁的性格,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在京城当中这样做的。
可是事情听过就是听过了,林拾一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晚些时候,赫煜宁才从姜府中回来。
听闻今日姜家的排场极大,夜晚的烟火放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几乎半边京城的显赫人家都到了此处。
林拾一也是听赫煜宁回来的时候说起此事。
“姜家不过是皇商,为何有这么大的牌面,连你也过去了?”林拾一疑惑不解道。
赫煜宁轻笑,坐在椅子上喝着清茶。
姜家当中虽然排场大,可是人也着实是多,就算是宴席设在了城郊宅子里面,却还是略显拥挤。
“你为何去啊?”林拾一抬眼,颇为好奇地看着赫煜宁,却见他笑而不语,有些疑惑。
末了,板着脸,道,“该不会是有什么美人吸引你过去吧?啊?”
见她双手叉腰,气鼓鼓的一模样,像是要来兴师问罪一般,赫煜宁轻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总是胡思乱想。”
“那你倒是说啊。”林拾一推开他的手,不悦道。
赫煜宁半眯着眼,狭长的眼眸带着几分深意,氤氲在温热的雾气当中,脸颊上染上了几分红色。
看起来姜家的佳酿诱人啊,就连赫煜宁都能喝了上脸。
“今日过去之人,不单单只有我,尚且还有别的宫中的人。”见眼前人着实有些着急了,赫煜宁才不徐不缓开了口。
“姜家没有几分厉害,可今日过去的人,个个都是长了眼睛的。”他抬眼,看着林拾一,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不明不白。
将她拉入怀中,赫煜宁才低声道,“最近皇上总是在京城当中搜寻,企图找到任何关于我和赫洵羡的把柄。”
“你是说,今日过去,就是为了让旁人证明你今日不在城中?”林拾一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今日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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