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却看眼前的人豁然瞪大了眼,背后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一般,趔趄地朝着他扑来,赫煜宁见她这般戏瘾打发,倒也不介意,顺手便将她抱起,脱下了鞋子便仍上了床。
“不安分。”他长叹一口气,将被子拉过来好好儿地将她裹住,继而才随意地拖下了外袍,翻身上了床。
床上的人脸儿红红,微微发烫,正眉头紧锁,紧闭双眸,不知想到了什么,挣扎着扭动身子,很不安分。
“好好躺着!”赫煜宁几分严肃道,怕她这样动作会恶心想吐,将她圈在怀中,低声喝道。
这句话到时有用,怀中的人儿不动弹了,静静地躺着。
许久,暗夜深沉,却忽然听到了低声的啜泣声。
“我如此相信你,你为何要背后杀我,你为何要一把火少了我。”
“为何老大要如此对我,为何你要背叛我?”
“在组织这么多年,我何曾有过二心,原是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曾相信过我。”
林拾一的声音为微微发抖,带着隐忍的哭声,双手环抱着肩膀,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赫煜宁心中一惊,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她这番模样,浑身颤抖。
那言语惶恐不已,不知是梦魇还是回忆曾遭遇了什么。
他抬起头来,暗夜之中,借着窗外月光,清晰可见她神色的惊慌。
伸出手来,轻轻地安抚她的后背,触碰到她凸起的椎骨才发觉她是如此的瘦削。
身上,已经被冷汗濡湿。
“没事了,没有人会来伤害你。”他柔声安慰道,不曾有人会让他这般开口说话。
“他们设了圈套杀我!”林拾一惊声说道,双手紧紧地抓住赫煜宁胸前的衣服,又裹紧了被子,满头大汗却不敢松开。
“没有人敢动你!”赫煜宁沉声说道,一字一顿,紧盯着她,就好像她如今还是清醒的时候。
半晌,怀中的人再没有了动静,已经沉沉睡去。
只是经此一遭,赫煜宁全然陷入了沉思。
不必多说,过往她必定经受了旁人的背叛伤害,才会在醉酒时分,神志不清,回想起过往的事情。
背叛。
赫煜宁眸光渐冷,那是自己最恨的二字。
没想到,她也曾经受这样的苦楚。
心疼地拨开了她被冷汗濡湿的额前碎发,赫煜宁无奈摇摇头,将她抱在怀中,企图给予她一些安全感。
只是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安稳她心中的惊慌和噩梦。
林拾一已经许久没有梦到现代的事情了, 刚来的时候,还会隔三差五想到现代的事情,之后便再没有了。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地方的生活,那些现代的生活,更像是一场梦一般。
只是昨儿不知是什么缘故,彻夜都让她堕入了烈火之中,惊恐不已。
那冲天烈火掩盖了她最后的绝望,一切都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让她丧命的那一夜。
醒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胸口憋闷,以为是梦魇的缘故。
缓缓侧过头去,才见眼前放大的面容,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张大了嘴,又害怕惊叫声吓到赫煜宁,许久才隐忍下。
喉咙还有喑哑,看起来这桂花酿虽然好喝,但是着实是太热了。
林拾一捂着嘴轻咳两声,忽然回过神来,紧张地看着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她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被赫煜宁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们二人,却好像从未有这样贴近过。
身上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和清晰的肌理,林拾一的心扑通直跳,没想到终有一日还鞥呢躺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怀中。
当真是有些如同做梦一样。
“醒了?”眼前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一双清明的眼睛漆黑不见底,静静看着她,若有所思。
林拾一回过神来,忙点点头,往后挪了挪,“昨天……昨天怎么不送我回房间。”
赫煜宁如今倒还庆幸没有将她送回房间,若不然昨天发生了什么,自己可能还一概不知。
“你闹腾着不肯离开。”他瞥眼,随口说道。
“怎么可能!”
“你站在椅子上,拿手指着我。”赫煜宁挑眉,说罢,将手举起来,比作了一把枪的样子,抵着林拾一的额头,“喏,就是这般,你让我不要动,不然就……毙了我。”
“毙了你……怎么可能,我哪里敢说这种话。”林拾一哑然,有些懊恼地捂着头,不知昨天自己喝醉了做了什么事情。
末了,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能就是喝多了,闹着玩呢,你别在意。”
赫煜宁轻笑,见她恢复了往昔的模样,只是一想到她心底渗出埋藏着如此深刻的秘密,心中总有些不满。
她竟连他都不愿意说吗?
静静地望着她的神色,灵动的眉眼再不见昨日的惶恐。
赫煜宁几次想开口问她关于往昔的事情,却又缄默了。
说来说去,也没有什么好过问,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罢了。
林拾一倒是没有赫煜宁想的这么多,一个劲儿地便要催促他赶紧起来,“我要回房间了,浑身黏腻腻的,也不知为何,要赶紧回去洗澡。”
“莫不是你觉得,此处便不能沐浴了?”赫煜宁有意挑衅她,满意地看着她原本有些嫣红的面容刹那间更深了一些,瞪大了眼盯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一般。
不过这也算是报了她昨天一夜睡不安稳的仇了。
林拾一翻身下床,唯恐赫煜宁当真了此话,套上衣服,趔趔趄趄地就朝着房间外跑出去。
门外的侍女守在门外,忽而见林拾一衣裳颇为不正地跑出来,纷纷一愣,倒是有些讶异。
片刻之后,便齐刷刷的背过身子去。
林拾一停在原地,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尴尬地整理了三两下,捋了捋头发,将鞋子穿好,才赶忙朝着房间跑去。
也不知一路上,有多少诧异的眼光投来。
林拾一也顾不得想这么多了,脚步飞快地就跑向她的房内。
锦葵等候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等到林拾一,最后还是听寒禹说林拾一今夜在赫煜宁的房间休息。
她听得此话宛若晴天霹雳,没想到二人的进展竟然这样快,林拾一已然成了未过门的夫人一般。
“倘若是真的有情有义,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再成亲之后做的呢!”锦葵心有愤愤,嘀嘀咕咕对寒禹说道。
一直等到今天早上,才看林拾一晃晃悠悠跑进来。
锦葵第一个冲上前去,将林拾一扶在椅子上,面色担忧,“小姐……昨日,可还好吧?”
“昨日?倒也没什么。”林拾一没有听出锦葵的话外之音,只随意说道,“做不过是那酒太烈,才让我喝醉了。”
竟然是喝醉了……锦葵大吃一惊,继而攒眉,没想到赫煜宁竟然是一个趁人之危之人,还要带着临时一去喝酒!着实可恨!
“襄王怎地非要这样,若是说出去该如何是好,奴婢昨天晚上担心了一个晚上。”锦葵嘀嘀咕咕地说道,大有不满。
只是想着如此,却也没有干说出口来,锦葵帮林拾一换下衣服,又准备好了沐浴所需的东西。
“这些时候,你再替我去店里看看吧。”林拾一见她如此碎碎念的模样,忍俊不禁,知道锦葵是在担心她。
不过不知怎地,自己好像是昨儿酒喝多了,有些头重脚轻的,看起来这些时候也不适合出门了。
锦葵顿了顿,沉吟片刻微微颔首,心中还是担忧林拾一。
不过林拾一倒是都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只是对说要“毙了”赫煜宁这种话而感到惶惶。
隔了两天,到也不见赫煜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来他应该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
往后,便市场有人在王府出入,都是一些林拾一不甚熟悉的人,可是林拾一也曾偷偷听得,说的话大抵都是关于平王和赫煜夙。
就连薛星柔,这些时日也都有些愁容满面地同她诉苦,说赫梧琛这些时日总是读书到深夜才休息,格外的用工。
林拾一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安慰,“他心中自有他的事情,你不必太过担心了。”
薛星柔颔首,只是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道,“我听旁人说那日阿姐在大哥哥的房中休息,可是真的?”
“怎地连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林拾一震惊,看着薛星柔疑惑不解的神色, 惊恐道。
薛星柔轻笑,“这件事情王府上下应当都知道了吧,不过如今阿姐你和大哥哥在一切,这件事情已经是众人皆知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林拾一尴尬别过头去,话虽如此,只是她现如今也不过就是和赫煜宁在一起罢了,在现代中,说多了也算是“同居”,如此被人议论,到好像是他们已然成亲了一般。
挥挥手便要催促着薛星柔赶紧离开,薛星柔知道林拾一害羞,笑着便走了,刚刚出门,却看一个身影疾步匆匆地朝着身旁侧身而过。
她有些讶异,回过头去,神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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