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因为那赌场的事情恼怒,如今见赌场里面的人,自然是不会让林拾一逃掉,大步上前去,招呼着左右侍从挡住了林拾一的去路。
林拾一一愣,故作惶惶,抬起头俩看着周围,声音有些紧张,“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小美人,还记得我吗?”身后传来萧柄嬉笑的声音,他身子壮硕,宛若一堵墙一般,站在了林拾一的身前,低下头来,豆大的眼睛紧盯着林拾一,露出几分寒意。
林拾一后退两步,面色煞白,压低了声音,微微颤抖,“公子认错了,我不知你是谁。”
“你还狡辩!你老板呢!”可萧柄却不愿废话,一把走上前去抓住了林拾一纤细的手腕,用力握紧,咬牙切齿问道。
“我不知公子说什么,我……我不过就是来找人罢了,什么老板。”林拾一神色茫然道,想要挣开萧柄的手,却又不敢用力,唯恐他发现什么,只能柔弱地说道。
美人垂泪,当真是让萧柄身子骨都要酥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拾一这个样子,萧柄勾起嘴角,又道,“你来找什么人呢?我来帮你找找吧?”
“不必了。”林拾一顿了顿,看那萧柄言语放荡,偏生长得又是如此抱歉,实在是和这样言语搭不上边。
别过头去,林拾一看他那样子,就觉得有些反胃。
萧柄眼珠一转,凑上前去,一把拉着林拾一往前凑过去,笑道,“小美人别着急,找不到人,若不然我们先去喝茶吧,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赶紧滚开!”林拾一猛地回过头去,放狠了声音,咬牙切齿说道,一改方才柔弱的神色。
萧柄吓了一跳,见林拾一忽然变了性子,手中的力气也多了几分,冷哼一声,怒道,“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想管你们老板有什么本事,小心我杀了他!”
“你要是再抓着我,便要你好看。”林拾一怒道。
“你信不信老子杀了你!”萧柄横眉竖眼,咆哮地问道,面色涨红,自己从未被一个女人这样放肆的训斥过,如今在众人面前,更是下不来台,恼怒不已。
林拾一却冷眼望着他,并不畏惧。
萧柄左右张望,从侍从的腰间拔出了一把大刀,便冲着林拾一要过去,“我今日要是在这里杀了人,明日也没有人来过问,你这个……”
“砰”
一声巨响,铁扇子飞快,挡住了萧柄手中的大刀,接连着便朝着前头挥过去。
萧柄一个趔趄,便看到锋利的刀刃冲着自己的脖颈而来,吓得后退了三两步,惊慌失措。
垂帘,正看着一件月白色长袍的衣摆飘摇,上头纹绣金线,有些讪讪。
“本王当真是不知道,萧柄你长本事了。”赫煜宁冷冷地声音传来,平添了杀意。
萧柄抬头,正对上他寒冷彻骨的眼神,带着杀意。
他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眼前人,半晌,挤出几个字来,“襄王?”
“萧伯爷的孙子,怎么长成这幅德行了?”赫洵羡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萧柄,冷笑一声,“难怪萧伯爷要去道观修行,只怕是看着这孙子,都要气死。”
“东阳王!你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萧柄怒喝一声,听赫洵羡说如此,暴躁地大喝。
众人都知道萧伯爷对这个孙子很是看不顺眼,若不然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早就应该送到朝廷给个一官半职了,只是萧柄仍旧在伯爷府中,日日游手好闲。
林拾一松了一口气,见赫煜宁站在面前,心中多了几分安全感,走上前去,叹了一口气,“方才吓死我了。”
“不是让你不要乱跑?”赫煜宁回过头,黑着脸看着林拾一,脸色阴沉。
若非是方才锦葵慌慌张张跑上去说萧柄拦着林拾一,他们也不会这样匆忙就下来。
“我不知道,我不过就是路过罢了,他拦着我!”林拾一撇撇嘴,委屈地说道,看着赫煜宁,吸了吸鼻子,柔柔弱弱的模样,“我都快吓死了,你还要凶我?”
见她如此模样,赫煜宁心中一动,还从未见她如此,当下就回过头去,对着萧柄左右上了两脚,萧柄“哎哟哎哟”两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左右的侍从吓坏了,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看赫煜宁煞气逼人,这位可是传说中嗜血的襄王,谁敢去送死?
“萧柄,萧伯爷曾让本王好生提点你一番,如今想来,他当真是枉费心思了。”赫煜宁冷冷道,手中的铁扇子开开合合,带着寒光。
萧柄缓缓坐起身来,捏紧了拳头,“襄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去和我爷爷说了什么,他才要从道观回来,你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罢了,也敢和我侯爷府叫,嚣!”
萧柄这般傲气,倒是让林拾一始料未及,她讶异地抬起头,却看赫煜宁的神色淡然,并不恼怒。
“他也太过大胆!”林拾一低声说道,看着赫洵羡。
赫洵羡挑眉,却不慎在意,摆摆手,“怕什么,三哥听过的风言风语还少吗?就这么几句话,哪里能让他有什么波澜?”
“可他毕竟是王爷!”
“萧伯爷当初手中还有好几分兵权,萧柄必定是因为如此才敢对三哥耀武扬威。”赫洵羡耸耸肩,如是说道。
毕竟,兵权在手,才是真正的实力。
只是赫煜宁听罢此话,静默地看着萧柄许久,倏地勾起嘴角,露出了几分阴冷的笑意,宛若地狱的修罗一般,走上前去,不等萧柄回过神来,便一脚踩在了他放在地上的手腕上。
萧柄大声哀嚎,骨头碎裂的声音众人听得分明。
“可怜你,不会还以为你手中会有萧伯爷的那几分兵权吧?”他的声音不徐不缓,回荡在萧柄的耳中,带着诡秘和惊悚。
萧柄愣了神,抬眼看着赫煜宁,张大了嘴,“什么意思!”
“带回去王府。”赫煜宁不再理睬他,走到林拾一的面前,将她搂在怀中,又小心翼翼地将那面纱给她带着,便一言不发地带着林拾一上了马车。
林拾一吐吐舌头,跟着赫煜宁走上马车,却见他一路上没有说话,面色沉沉,坐在她对侧,亦是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生气了?”林拾一低声问道,到底也是知道自己今日这样做,颇有几分利用赫煜宁的意思。
不过还是希望赫煜宁不要知道为好。
赫煜宁瞥眼看着她,见她一双眼睛乌溜溜地转着,紧盯着自己,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半晌,长叹一口气,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那萧柄早已有过节,早先和我说的时候便结下了梁子,如今便是找了个机会让我来收拾。”
林拾一撇撇嘴,心中微动,想来赫煜宁当真是聪明,也只好承认了,“那是自然,毕竟有你在身边,我当然不用再动手啦。”
说罢,还嘻嘻一笑,倒是不客气。
赫煜宁悠悠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还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方才和你说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走动,你偏生不听,若是被人看到了,你可知有多危险?”
“那还不是因为我在街上遇到他,他对我说话放荡,还伸手碰我的腰!着实恶心!”
听得此话,赫煜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将林拾一拉过来坐在腿上,低声道,“在哪儿?”
“怎么了?”林拾一被他的手挠的腰间疼痛,笑得不行。
“我砍了他的手来。”赫煜宁却道,颇有几分认真的神色。
林拾一倒也不甚在意,反正这个萧柄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瑶光,如此狠辣之人,自己也恨不得亲手诛之。
可是回过神来细想,却又觉得事情发展的未免太过容易,“你若是带走了笑柄,惹怒了萧伯爷怎么办?”
“无妨,萧伯爷早已经对他失望透顶,若非如此,为何他如今还没有在朝中做事?”赫煜宁挑眉,如是说道。
这话倒是奇怪了,都说爷孙两个隔代亲,林拾一有些不解,“你如何知道?”
“萧伯爷手中尚且有几分兵权,当年他一直在暗地里支持平王,上次我去昆城之中,便是去找他,他愿意将手中的兵权拿出来予我。”赫煜宁如是说道,面色之中,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只是林拾一没想到竟有如此凑巧的事情,更没想到萧伯爷竟然同赫煜宁关系如此好!
既然萧柄如今已经被教训了,只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去赌场里惹麻烦了。
二人回到王府之中,只是还不等旁晚时分,萧伯爷就上门来了。
萧伯爷年已古稀,许是因为常年在道观修炼的缘故,看起来仙风道骨,倒是神采奕奕,如今正站在厅堂之中,面色严肃,“王爷,又见面了。”
“萧伯爷不必多礼。”赫煜宁淡淡道,二人坐下,喝了片刻茶,才听得萧伯爷道,“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如今又犯下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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