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行渡舟手中黑色的锦囊,林拾一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行渡舟这番模样,心中很是感动,想了半晌,才道,“师父,多谢你……”
“多的就不必说了,只是为师在都城还有一些事情,就不能随你一同过去了,你自己万事小心!”行渡舟叹了一口气,颇为懊恼地说道,只是都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自己也不能离开此处。
林拾一颔首,郑重其事地接过锦囊,就赶忙回到了房间收拾东西。
她自是有她的打算,这都城自己也找了好几天了,可是偏偏就没有见到赫煜宁,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处。
或许,赫煜宁也去了高昌,毕竟那里还是平王最后生活的地方,之前还从青羡口中旁敲侧击一些事情,当年平王的势力还残留在那里。
“你要去高昌?”瑶光愣了神,听得高昌二字,心跳猛然加快了几分,脑海之中一片轰鸣。
印象之中,高昌于他而言,如同地狱一般的存在。
他在那里失去了父母,成为了旁人买卖的奴隶,从此过了好久的水声火热的生活。
如今听林拾一说要去高昌,竟如同一道咒语,镇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不行!小姐,高昌听闻是在西域旁,你不能再过去了!”锦葵听罢,赶忙开口说道,一把拦住了林拾一的动作,神色严肃道。
这会儿在北离已经逗留这么长时间了,还要回到丞相府中,如今若是去到了高昌,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呢!
林拾一微微一愣,拍了拍锦葵的肩头,无奈道,“不行啊,锦葵,我有不得不去高昌的理由。”
“小姐若是有什么理由,为何不和老爷和夫人说,让他们派人保护你去高昌呢?”锦葵微微一愣,见林拾一这样认真的神色,有些惶惶。
搞不准,林拾一又要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可是林拾一却长叹一口气,瞥眼看着锦葵,缓缓道,“临走前,必定是我娘让你好生看着我的,是吧?”
“小姐……”
“这事情我都知道,既然如此,我本可以在临走前让珈蓝过来,为何我还是让你过来了?”林拾一沉声问道,坐在椅子上,索性也不整理东西了,一只脚翘起来搭着,望着锦葵。
锦葵有些局促,本以为自己这次过来观察林拾一的一举一动已经格外的小心翼翼,没想到林拾一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你那日所说的会忠于我一个人,难不成是假的吗?”林拾一又问道。
“可是忠于小姐,夫人也是为了小姐好啊!”锦葵一怔,赶忙说道。
林拾一却轻笑一声,似是带着失望看着锦葵,“锦葵,我所说的忠于我一个人,那便只是我一个人罢了。”
锦葵很是局促,听林拾一说这句话,面色有几分羞愧,低声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罢了,原是我自己想错了。”林拾一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颇为无奈地说道。
锦葵顿了顿,紧张地看着林拾一,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思来想去,最终才像是打定了主意,“小姐,不是这样的,只是奴婢担心小姐的安危……夫人那里,我还不曾回过什么话来,小姐要去高昌便去吧,奴婢一定会紧紧跟随的!”
林拾一颔首,颇为满意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锦葵的肩膀,“既然如此,你来帮我收拾东西吧。”
说罢,一侧身就离开了房间。
锦葵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林拾一离开的背影,有些惶惶,回过神来,低下头来颓然地收拾东西。
“哟,你也会让主人生气啊。”一旁的瑶光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东西,方才看着二人在吵架,倒是颇为好奇。
锦葵微微蹙眉,看着瑶光这般无所谓的模样,“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姐?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既然是主人的决定,我自然是双手赞成,再说过了,就算是主人有了危险,那便是我们这些人的用处的时候了。”瑶光淡淡地说道,瞥眼看着锦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总之,不管主人要去哪里,我都要跟她一起。”
*
行渡舟写了一封信给林拾一,说自己在高昌有认识的朋友在开客栈,那个朋友倒是一个的实诚的人,住在那儿倒也让人放心。
林拾一颔首,千恩万谢的接过了那封信,又道,“师父,多谢你,此番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
“少说这些,你赶紧去吧,只是你执意如此,为师不能相陪,也是遗憾。”行渡舟摆了摆手,颇为无奈地说道。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道,“对了,你去高昌之中,危险重重,既然你爹会被追杀,你也不要用自己的名字了,省的你到时候遇上麻烦。”
这话倒是也说的不错,林拾一沉吟片刻,点点头,沉声道,“我会注意的,这会儿我便想想我换个什么名字。”
“罢了罢了,你何必想多,让为师给你取个名字,你就叫林沉是极好的!”行渡舟却忽然说道,带着几分笑意,却又好像是有些醋意一般,“你爹娘给你取了名字,也让师父有这个机会可好?”
“可好可好。”林拾一哑然,觉得行渡舟实在可爱,赶忙说道。
末了,行渡舟又上上下下过问了一边林拾一身上带着的东西是不是已经齐全,等到马车前来,才依依不舍地送她上了马车。
林拾一长吁一口气, 坐在马车上,心头感慨万分,到底也是遇到了行渡舟这样的师父,才会如此纵容她,只怕是再这个地方,再没有人回想行渡舟一样对自己真心相待了。
都城到高昌也不过三天的时间,北离国越发的冰寒,林拾一唯恐节外生枝,又不必要的麻烦,都休息在马车上头。
三个人挤在一块,倒也暖和。
“这北离国,实在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寒冷,我还是头一回经历。”锦葵一边哈气一面说道,看马车上头还结成了冰棱,几分感慨。
只是越靠近高昌,瑶光的话语便越发的少了,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也许是因为想到了过往的事情,林拾一看着瑶光如此,有些心疼,也不多说什么,只让他一个人静静便是。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就到了高昌。
高昌倒是凄凉的很,比起都城,这里才算的上是冷冷清清,街道上并未有多少的人来来往往,或许是因为气候太过冰寒,这会儿天尚早,就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客栈,那客栈倒也是在个明显的地方,林拾一松了一口气,走下了马车,敲了好半天门,才听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头来,嘟嘟喃喃道,“是谁啊?这个时候锅里……”
“我来找你们的老板,我师父是他的朋友。”林拾一拿着那封信个,赶忙说道。
那像是店小二的人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个人,才缓缓地关上门,走到了房间里面。
一会儿,又听见大门敞开,一个人走上前,看着二人,那个人年岁倒也和行渡舟差不多,衣服后中,走路都带着沉重的摩擦声,咳嗽了两声,才道,“何人是你的师父啊?”
林拾一将那封信递给了老板,老板拆开看了看, 一会儿,面色一改,笑道,“原是行渡舟的徒弟,快请进来。”
说罢,开了门,侧身让林拾一进来。
这客栈倒也不大,但是里面还算温暖,林拾一左右看看,并没有多少的客人在,估计都已经上去了楼上休息了吧。
老板是个慷慨的人,听说是行渡舟的徒弟,无论如何都不收钱,且说自己这命是行渡舟给的。
三个人住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正好有两张床铺,倒也舒适。
讲东西放下,林拾一才松了一口气,走了三天了,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小二送来了热水,沐浴了一番,林拾一才下了楼梯去找点吃的。
老板坐在椅子上取暖,笑呵呵地看着林拾一,“既然是行渡舟的徒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啊?”
这话说来,倒是有几分客气,想来是和行渡舟有什么渊源。
“师父尚好,托我给您问好。”林拾一笑着说道,喝着碗里面的热汤, 看着窗外的冷风阵阵,不知道再过多久,就会下雪。
二人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半晌,林拾一才缓声道,“老板,你可知道这里有一个地方叫风波庄的?”
没想到一听到这句话,那老板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周围听到这地方的店小二,也都回过头去,颇为诧异地看着林拾一。
林拾一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几分诧异地看着众人,有些奇怪,“如何?那风波庄,不正是在高昌吗?”
“你一个小姑娘,去风波庄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要称为风波庄里面的一员吗?”一个店小二开口说道,微微挑眉,眼中,却带着几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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