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去何处?”青羡上了马车,却忽然回头问道,“早上的时候,不是还说太后身体欠安,您本来打算去看看的。”
“罢了,不必了。”赫煜宁淡淡道,太后就算身体欠安,想来也不会想要让自己去探望的,“回府中。”
如今,赫煜宁的心中却还惦记着平王手中的密诏倒是写着什么,倒是什么事情,会让他至死不忘,而又是什么密诏,让先皇在临死之前才给了他。
当年封赫煜夙为太子的诏书,众人都是看过儿,不疑有他,可偏偏是在那时候,他正不在京城中……
赫煜宁长叹一声,却不知为何事情总是这样的不顺遂人意,自己离开京城之后,就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襄王府的门口,却看一个身穿总领太监服饰的人,正着急地站在门口。
赫煜宁抬眼,明眼便看出了那太监是之前在宫中服侍过他的人,时常宫中有什么事情,总是会先行一步过来通报,让他及时收到消息,以免事,后被皇上和太后以此责怪。
他颇为无奈,想来想要好生休息一番,大抵也是不可能了。
*
林拾一追着瑶光走入了东厢房,却看他心中赌气似的,看着东厢房的那颗大树,那树上正绑着秋千,是前些时候林拾一闲着无聊,坐着解闷的。
如今瑶光瞥眼看着那个秋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在了树底下,依旧是方才的动作,闷闷地看着地上,是不是伸出手,有些不悦地摆弄着飘摇的小草。
“为何不坐在秋千上?给你散散心如何?”林拾一背着手,缓缓走上前去,看着瑶光。
瑶光叹了一口,缓了缓手中的动作,将头没入了膝盖之中,一言不发。
林拾一无奈,知道瑶光如今心情五味杂陈,可是无奈钟离实在是太过狡猾,却也让他在眼前就这样溜走了。
“不要灰心,既然我们找到他一次,也必定是会找到他第二次,第三次。”林拾一安慰道。
瑶光深吸一口气,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湿漉漉的,道,“若是第二次,第三次,也被他逃走了呢?”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林拾一心中也有些拿不准,毕竟就连赫煜宁都捉摸不透的人,要是换成是她,许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会的,善恶终有报,钟离不会再逍遥法外多久的。”林拾一沉声说道,若是平王的事情的到了平反了,别说是钟离了, 恐怕就连林玄都会遭受殃及。
可是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拾一还想在多说什么,却看锦葵从外面急匆匆跑来,神色颇为慌张。
如今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林拾一站起身来,看着锦葵身后,还跟着薛稚芳的侍女,便道,“怎么了?”
“小姐,快换衣服入宫吧!”锦葵匆忙说道,颇为紧张道,却看着脸色都有一些苍白了。
又是入宫?又是赫煜夙的哪个小老婆要生孩子了不成?林拾一警觉地想到,准过头去,看薛稚芳的侍女都还等候在门外,估计是也在等着自己一同出门。
“为何?发生什么事情了?娘为何也要入宫?”林拾一又问道。
锦葵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急促道,“太后忽然病笃,这会儿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准备入宫了,让奴婢来喊你。”
太后病笃?
林拾一回忆起来,上次见到太后的时候,还是端午节的时候,她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的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虽然心中有些莫名,林拾一还是赶忙换上了衣服,一想到那个又八个面孔的太后如今已经是日薄西山,便总是会想到当时还在电视上看过那些娘娘们弥留之际的场景。
不过这个时候了,人都已经快不行了,还频繁的让人去看望,岂非是更是加重了病情。
林拾一叹了一口气,自然也是不能说出口,还是老老实实的入宫了,随便说两句话就罢了。
马车飞快地启程,一直跑到了皇宫里头。
太后的寝殿中,后宫中所有的的妃子都是已经跪在了前殿,低着头一声不发,有几个虔诚的妃子,已经开始念佛诵经,几个胆小的妃子,已经开始垂泪。
林拾一瞥眼看着那些妃子,看她们面色哀伤,如丧考妣一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跟着林玄和薛稚芳走过几个妃子,有些人抬起头来看着林拾一,脸色微微一愣。
内间里头更加的安静,脚步声走在软软的垫子上,都能够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里头点燃着清淡的沉香木,赫煜夙跪在太后的面前,脸色并不好。
听得身后林玄请安的声音,才缓缓回过头去,被太监搀扶着缓缓起了身。
眼眸,在林拾一的身上扫了好几次,才缓声道,“舅舅,母后她……”
“皇上还是保重龙体为重。”林玄沉声说道,略微抬起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后的脸色格外的苍白,青紫的嘴唇,脸颊已经瘪下去了,颧骨高耸,看起来格外的煞人。
“太医院一群饭桶,却也没有找到母后到底是什么缘故,只是看着母后今日忽然就晕死过去,如今也没有弄清楚倒是什么缘故!”赫煜夙狠狠地说道,末了,却又像是无力了一半,颇为颓然。
林玄颔首,只是神色淡然,并未表露出几分悲伤。
“皇上,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您都跪了好一会儿了。”一侧的太监低声说道,便搀扶着皇上出去了。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林玄一家人和太后。
林拾一的心中一紧,抬眼看和太后骨瘦如柴的面容,心中越发的游戏疑惑。
只是忽然就倒下了,太后也不过才五十岁上下,难不成是心疾发作不成?
“长姐,你醒了。”忽然,听得林玄开口说话,林拾一回过神去,才看太后不知道何时已经悠悠转经了。
末了,长叹了一口气,道,“哀家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时候想要一个人静静,却偏偏左右的人一直聒噪不停,如今就连皇上,也要一直等在哀家的旁边。”
“长姐有什么心事不成?”林玄顿了顿,沉声说道。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两日哀家只是想到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又想到当年你我还在府中的时候,想到当年我们还没有离开家里……”
“莫要想的太远了。”林玄却开口,打断了太后颇为忧愁的回忆。
林拾一心中想来,有些不忍,只是林玄未免也太过冷酷。
只是太后去好像并未责怪的样子,只是捂着心口,闷声咳嗽,沉声道,“这么多年,是不是哀家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这两日的心口总是慌忙不安,一直想着一些事情,想到先皇,想到……在高昌的那孩子。”
林玄脸色猛地一变,想到林拾一和薛稚芳还在身后,“太后,你想的多了。”
太后微微一顿,抬眼,却看薛稚芳和林拾一也在身后,长叹了一口气,道,“哀家倒是少见你们一家人这样入宫来,这也只怕是最后一次见到了吧。”
说罢,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身旁的侍女见状,赶忙上前来轻轻拍打着太后的后背,用手帕捂着嘴巴,等到将那手帕拿起来的时候,看得到那淡淡粉色的痰液,带着血丝。
咳嗽之后,太后便大口喘,息着,看起来像是很难再说什么,林玄也白鹅了摆手,示意林拾一先行去外面等候。
林拾一心中惶惶,想到经过前殿或许会遇到赫煜夙,心中就颇为担忧。
只是刚刚走出了珠帘,却看到一个妃子已经起身休息,围着赫煜夙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
赫煜夙的神色并不好,脸色有些铁青着,不知是因为太久没有跪下,还是因为太后弥留之际,让他心中难过。
低着头匆匆离开了此处,外头的庭院偌大,正听得虫鸣的声音,还有一个荷花池,如今是荷花绽放的时候的,颇为隐忍注目
如此生机勃勃的荷花,和屋子里面奄奄一息的太后形成鲜明对比,让林拾一一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赫煜宁的声音,林拾一心中一惊,猛地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看到赫煜宁正穿着朝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你为何在此处?”林拾一不由得问道。
“你为何在此处,我便为何。”赫煜宁挑眉,只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好笑,坐在石椅上头,看林拾一也是一身宫装,想来便是跟着林玄一同入宫了。
看着赫煜宁,林拾一又叹了一口气,看寝宫那里灯火通明,不少的御医进进出出,神色也有几分慌张,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后忽然病笃,倒是众人都慌了,赫煜夙的脸色都青了,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太过伤心。”林拾一低声说道,“刚刚听林玄说起来,太后不过五十岁上下。”
“不过五十岁?”赫煜宁疑惑道,觉得林拾一这句话说得奇怪,“已经是许久了,她当上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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